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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觉定。
“你还有什么事？”
觉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夏道长，你是清源县的道门总长，你这个样子，恐怕无法起到道门表率的作用。”
张百顺怒目圆睁，要发火，被夏禹拦住了。
夏禹目光如电，直视觉定。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夏道长，贫僧觉得你们道家无法普度众生、劝世人向善。”
夏禹冷笑一声，心想，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你是要把清源县的道观都改成佛寺？还是让清源县的人都剃了头，跟你出家当和尚？”
觉定那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光芒。
“佛法是正确的，就应该发扬光大，让世人在佛光普照下，积德行善。”
夏禹看着觉定。
“你的意思是佛法是正确的，道法是错误的？”
“贫僧没有这么说，贫僧只是认为，只有佛法才能拯救世人。”
“别玩这些文字游戏，你就是想较量一下呗？你想怎么较量，说出来，说呀！”
严格来说，夏禹不是道门中人，没有正式入道门，也没有学过道法。
但是，他就是看不惯觉定那副样子。
你可以无限拔高你们佛门，但是，你不要侮辱踩踏别人。
佛法如何评价，夏禹才疏学浅，不敢置喙。
但是，觉定这个和尚，夏禹看他不爽，想要教训他。
夏禹露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穆有为害怕他和觉定打起来。
“二位都少说两句，我们乾元帝国是儒释道、三教和谐，千万不要因为教义发生冲突。”
觉定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大人尽管放心，贫僧想和夏道长来一场文斗，而不是武斗。”
夏禹问道：“怎么个文斗？”
觉定说道：“我们各自从监牢里提出十个犯人，用一个月的时间，劝他们弃恶从善。一个月后，谁劝导成功的人多，谁就获胜。”
张百顺跳出来，叫道：“人心隔肚皮，那十个犯人是真的变善良了，还是在那装相，谁知道？”
觉定打开储物袋，取出一面镜子。
“这是照骨镜，用它能照出人心，人心是红的，说明这人是善良的，人心是黑的，说明这人是邪恶的。”
“真的假的？”
不仅是夏禹他们，就连穆有为也表示怀疑。
觉定说道：“如果你们谁愿意的话，我现在可以给他照一下。”
张百顺拍着胸膛，“来呀，你照我吧！”
觉定把照骨镜对准了张百顺的胸膛，照骨镜发出金光，穿过张百顺的皮肉、骨骼，照出了他的心脏。
他的心脏总体是红的，但是，上面还有一些细微的小黑点。
觉定说道：“施主，你有大善，但是，小恶也不少。”
张百顺没吭声，他确实有贪小便宜、骗人这些小毛病。
跟随穆有为前来的雷捕头，看着那照骨镜，很是惊讶。
“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雷捕头，贫僧给你照一下。”
“别照，别照，快把那玩意儿拿走！”
雷捕头很是紧张，捂着胸口，躲到了穆有为的身后。
觉定看向夏禹，“夏道长，你是否愿意和我来这一场文斗？”
这个场合，夏禹要是怂了，别说他和玄天观，就是整个清源县的道门，都得抬不起头来。
“我愿意！”
夏禹接受了觉定的挑战。
觉定说道：“好，咱们现在就去县城大牢，找出二十个犯人。”
夏禹和觉定去往县城大牢的时候，觉定已经派人把这消息传出去了。
很快，这消息就在清源县传开。
吃瓜群众们很感兴趣，这场比试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人们要看看，到底是佛法厉害，还是道法厉害。
其实，佛道之间，斗来斗去，斗的都不是法，而是人。
法无高下，人有善恶。
众人来到县城大牢，走进牢房，一股腥臊恶臭的气味立刻扑面而来。
牢房的环境是很恶劣的，到处都是老鼠、蟑螂，还有病毒。
相当一部分犯人被关进来，还没等最终定罪，或者没有服刑完毕，就得了病，瘐死。
为了防止犯人逃脱，牢房是半地下室结构，一条走廊在中间，两边是一间间牢房连在一起。
牢房的门是用坚固的木头栅栏制成的，犯人们隔着栅栏，看见一大群人走来，很是惊讶。
夏禹看了看这些犯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的还遭受了酷刑，身上伤痕累累。
总之，这些犯人看上去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张百顺在旁边看着，也是触目惊心，念叨着：
“一定要奉公守法，一定要奉公守法。”
穆有为看着夏禹、觉定。
“夏道长，觉定大师，你们现在就开始挑选吧。”
觉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还是请夏道长先挑吧。”
夏禹迈步上前，目光在犯人们身上，扫来扫去。
犯人们都是一脸懵逼。
有个犯人抓着栏杆，问道：“大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张百顺随口而出：“我们要改造你们，把你们变成好人。”
那犯人一听，这是个离开牢房的好办法，立刻叫道：
“改造我，改造我，我很容易改造的！”
其他犯人也回过神来，纷纷叫嚷，请求夏禹改造他们。
只要能离开这牢房，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
夏禹被犯人们吵得心烦，告诉张百顺、小龙女：
“你们俩挑吧，随便挑。”
张百顺和小龙女面露难色，“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挑？”
雷捕头拔刀出鞘，在牢门上敲了敲，厉声叫道：
“闭嘴，都特么给老子闭嘴！”
犯人们知道雷捕头的厉害，立刻闭上了嘴巴。
张百顺眼睛一亮，“我知道挑什么样的犯人了。”
张百顺附在小龙女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两个人在牢房门前转了转，各自挑选出五个犯人。
然后，觉定也挑选出了十个犯人。
觉定拿着照骨镜，照了照这二十个犯人的心，黑油油的，简直就要烂透了。
张百顺蒙了，自己挑那面相忠厚的犯人，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犯人也是这么坏。
穆有为说道：“夏道长，觉定大师，你们就带着这些犯人回去吧，一个月之后再来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