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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舍得，吃进嘴里的可要万分小心。”
摊主见她落入圈套，脸上笑意浓了几分。
“既然是这个理，林老板怎么能说贵呢，难道是……哎，怪我多想了。”
摊主似是而非停顿片刻，反而更加令人遐想。
贺昀上前半步，被她伸手挡住，示意交给她来。
“那你确实想多了，我做吃食不是一两天，还从来没吃坏过人，而且，这鱼最多五六文一斤，你卖这么贵，这鱼是不是有奇效，我听说医馆一副养神药差不多是这个价格，你这鱼恐怕比药还厉害吧。”
林芸兰不断恭维，摊主脸色立刻阴沉，他的鱼哪有奇效，就是普通的草鱼而已。
她还在滔滔不绝，快把面前的鱼夸得天下仅有了。
“等等，你说的这些……”
摊主慌乱解释，万一真有人听了她的话来买，那他的摊子迟早被人掀了。
林芸兰停下，喘口气，无辜眨眼：“我说的不对吗？”
“一条鱼而已，哪有你说的邪乎，你到底买不买，不买让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摊主不敢继续让她留在这里，后悔莫及去招惹，不但没讨到好处，反而亏了招牌。
林芸兰笑意一敛，沉声道：“这些都没有你还敢卖这么贵，过来捣乱是吗？不如带上你的鱼跟我去官府走一趟，看看李大人觉得这个价格贵不贵。”
她把杨掌柜弄到流放的事刚过不久，众人也都知晓她的厉害。
去见官府，谁敢跟她对上。
摊主咽了咽口水，后背冒汗，语气软了几分。
“这点小事用不着，林老板能来买鱼就是照拂我们，这鱼的生意这么好，也多亏了林老板，要什么钱呢，您看中哪条，直接说，我送您，就当是谢礼了。”
林芸兰置若罔闻，她还不至于占这点小便宜。
从摊主身上找回场子，她可没忘记另外一件事。
“我卖的烤鱼也都是真材实料，酱料是独门秘方，这鱼也是每天来这里买最新鲜的，可不会拿臭鱼烂虾充数。”
“大家伙也都能看到，知晓他们吃的哪种鱼，还不够放心吗？”
林芸兰每说一句，摊主的脸色就白上一分，他的如意算盘全空了。
而看热闹的人叫嚷道：“没错，林老板卖的吃食从来没闹过肚子，卖之前还特意叮嘱哪些人不能吃呢，绝不是黑心的商人。”
“我看你倒是不老实，鱼卖那么贵，怎么不去抢啊。”
“你刚才卖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加钱，偏偏到了林老板这里涨了价，怕是故意针对吧。”
三言两语凑在一起，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摊主淹死。
他双手合十，低声辩解，说不过就求饶。
镇上不大，来来往往就那么些人，他的口碑要是坏了，以后都别想卖出一条鱼了。
林芸兰见好就收，毕竟对她没造成实质性伤害，这种人敲打一番就好，没必要上纲上线。
“多谢各位为我正名，今晚还在老地方，也请大家多多捧场啊。”
她双手抱拳道，引来众人附和。
都知她新买卖刚开张，再加上卖的东西也不差，手中有闲钱的人都会区照顾生意。
林芸兰趁机宣传了一波，又跟几个熟人寒暄几句后，抬脚去了下一个摊子。
中途，她偏头问贺昀：“你刚刚说算错钱？那我们现在过去？”
“不用了，我又算了一遍，没有算错。”贺昀凉凉回道。
林芸兰闻言斜睨他一眼，透露着几分不满，贺昀反而走在最前面，在摊前立住。
她幽幽叹气，男人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
刚才惹了不小的动静，这次的摊主热情非常，还主动降了价钱。
林芸兰估摸着这个价格不会让对方亏了，索性接受。
“你家的鱼倒是好，每天都在这里摆摊吗？”她状似随后一问。
“嗯，家就在那边，每天打完鱼直接过来，方便。”
林芸兰哦了声，十几条鱼用麻绳串好递来，贺昀习惯性伸手接过放进竹篓。
“你家的鱼确实不错，我卖时帮你提两句。”
那人眼睛一亮，如今林芸兰在镇上的影响可不小，若是让她推荐，那生意可要好上数倍。
“多谢林老板了，每天我这最好的鱼都给您留着，价钱也跟今天一样。”
林芸兰摆摆手，拒绝他的好意：“用不着每天给我留，我若是要，会提前跟你说，都是养家糊口的人，价钱该是多少还是多少。”
说完，转头示意贺昀离开，谁知正好撞入他晦暗不明的眼眸中。
“我脸上有花吗？”林芸兰略带警告问，贺昀一天内已经有几次用这种眼神看着她了，着实让她不舒服。
“没什么，都买完了？走吧。”
贺昀瞬间恢复往常冷冰冰的态度，径自转身离开。
林芸兰朝他的背影努嘴，摊手学他的姿态，真是越来越像……
“还不走？”贺昀突然转身，将她抓包。
林芸兰的双手还没收回，整个人尴尬僵在原地，跟贺昀大眼瞪小眼。
她佯装淡定放下手臂，走到跟前，努力不让声音颤抖。
“走吧，回去还有的忙呢。”
说完，小跑向前，尽快跟他拉开距离。
路上二人对此只字未提，拎着竹篓来到陈家厨房。
林芸兰刚踏进后厨院门就闻到淡淡的鱼腥味。
她在院中处理过几次鱼，尽管每次都及时清理干净，还是会留下不小的味道。
毕竟不是自己地盘，把陈家搞成鱼市也不行，要尽快找个地方搬出去才行。
她翻找着商城，最后兑换一盘熏香点燃，味道不重，却能很好的中和鱼腥味。
趁熏香还在燃，她跟贺昀快速处理鱼，三小只想要帮忙，被她赶到一边。
鱼还没上烤架之前又臭又腥，三小只要是沾到身上，最后麻烦的还是她。
可又不能不给他们找事做，最后腌制鱼肉交给他们，倒也省去了不少的时间。
今天效率高速，早于出摊一个时辰前就弄完了。
林芸兰还有时间休息一会儿，等到日落西山，她洗把脸清醒后，带着贺昀父子四人前往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