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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不会有好事。
见她可怜，林芸兰耐着性子问道：“你又做什么了？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林张氏向来精明，从来只有别人吃亏的份，今日这般，定是遇到了很大的事。
林芸兰忽而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管她了，也不曾听过她的事。
林张氏颤巍巍的站了一阵，实在坚持不住，又坐回去了，无力的垂着地面。
“我欠了赌债，若是还不了，他们就要剁了我的手指头，左腿便是被他们打的。”林张氏怕得惊慌失措，林芸兰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芸兰，你可是我的女儿，不能见死不救。只要你帮了我这一次，日后我肯定不会再犯了。”
贺昀皱起眉，担心林芸兰被说动，目光不自觉的落到她身上。
林芸兰胸口一起一伏，气得肺都要炸了。
嗜酒也就算了，如今还染上了赌，活该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当着其他人的面，她一点情面也不留，“我没有钱，这事帮不了你，人家既要你的手指头，你给了就是，反正你那双手也只会用来赌钱。”
听到她这番狠心的话，林张氏当即骂了起来。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可是你的亲娘！人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儿，少不得要找到你的头上，日子拖得越长，利息便越高，到时卖了你家这几个赔钱货都还不完！”
林张氏指向三小只，面目狰狞，吓得他们的身体又抖了一抖。
贺昀见她拿孩子说事，又听她出言要挟，面色一沉。
林芸兰怕起冲突，与他道：“你先带孩子们进去，这里留给我就行。”
“你可以吗？”
贺昀还是第一次质疑她。
“她是我娘，除了我，谁还能搞得定她？”再者林张氏这个样子，也奈何不了自己，“你放心，我就是把钱丢水里也不会给她的。”
闻言，林张氏心中不快，又骂到了贺昀身上。
“也不知道你究竟是瞎了哪只眼，居然看上这个一穷二白的小子。”
如果不是女婿太穷，她也不至于混得这样惨。
林张氏越想越气，直接道：“贺昀，你要是识趣，就写一封休书，放芸兰回家，别再让你跟你吃苦了。城里多的是愿意娶她的老爷，芸兰天生就是享福的命，你们根本不是一类人。看在芸兰的份上，我不想说难听的话，但你心中应该有数。”
林芸兰手里头还有钱，林张氏还得仰仗她，因此没敢说得太过分，生怕真的把人给激怒了。
女儿的性子她了解，只要叫惨求饶，不愁拿不到钱。
三小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原本是避之不及，现在却停下脚步，面露疑惑，似乎担心林芸兰真的离开。
“这阵子，我常见人夸你人好，夸你能干。”林张氏继续嘀咕，“什么人好什么能干，这些全都是苦日子，最要不得。也就是你蠢，才会被人骗得团团转，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你心甘情愿的守在这里吃苦。”
“别管她了，你们赶紧进去。”
林芸兰推了贺昀一把。
林张氏现在就是魔怔了。
一会儿怕得要死一会儿自言自语，估计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院外只剩下她们母女，林芸兰再一次道：“娘，我不会帮你还赌债的。”
“赌债”这个词将林张氏刺激得清醒了一些。
“你有钱给人家买布料，却没有钱给我，芸兰，你怎么能狠心成这样呢。”
林张氏眼泪直流，倒是不骂人了。
林芸兰重重叹气。
原以为只要远离林张氏便能过安生日子了，哪想到怎么都绕不开。毕竟是自己亲娘，总不能真的看着她去死。
“但我可以帮你。”林芸兰冷静道，“给你放债的不是什么好人，其中不知道耍了多少心眼，我们现在就去找村长，请他出面解决。”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放债都都是外乡人，藏身于深山当中，除了赌徒，没有人找得到这些人，附近不少人都被坑过，只要大家团结起来，定能赶走这些祸害。
林张氏听后却不大乐意，头摇得比任何时候都快，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这么做，我还盼着把本赢回来呢。要是告了官，得罪了人家，日后他们便不让我赌了。”
“什么？！”
林芸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看你是真的没救了。”
她咬牙切齿。
“芸兰，只要你给我钱，助我度过眼前这个难关，日后我保证千倍百倍的还你。”林张氏突然丢开拐杖，四肢放到地上，艰难的爬了过来，“我已经摸清套路了，再去赌时肯定能赢，真的，你相信我。”
林芸兰看着她，默然不语。
林张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让赌博害得没了人样了。
“只要你给我钱，日后我就不管你了，也不逼着你和离了。”林张氏抱住林芸兰的大腿，哀求道，“芸兰，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啊，如果不是死活巴着贺昀不放，我又何至于走到赌博这一步？”
林芸兰恍若未闻，做了个深呼吸之后才又道：“两条路，要么我们一起去见村长，要么我看着你被人打死。”
林张氏只知道摇头，死活不同意。
“拿不回本钱，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芸兰，好女儿，你就听娘的一次好吗，最后一次。”
“我可以给你钱，但你必须得跟我去见村长，举发那些人。”她做了很大的让步。
林张氏还是不愿意，只想赌。
林芸兰忍无可忍，直接丢出手里的钱袋子。
“那你就自生自灭去吧，我们母女的情分尽了。”
看到钱袋子，林张氏两眼发直，手脚并用爬了过去，倒出里边的钱，只有几两碎银和几个铜板。
“这些也不够啊！”
林张氏捧着钱，望向林芸兰。
林芸兰已经没了跟她说话的心情，睨了眼后边走进院里，直接将门关了起来。
林张氏突然蓄出股力气，忍痛冲向院门，狠狠的撞开，林芸兰躲避不及时，竟被撞得跌出了几步。
“你是我的生的，只要我还没有死，你就得管我。”
林张氏已经想好了，暂时拿不到钱，留下来混几顿吃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