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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你再回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楚山追出了院子，一路追打着楚云生，又在村里弄的鸡飞狗跳。
齐艳站在大门口，终究还是抹起了眼泪。
楚梦琪无从劝起，八年来楚山不断刷新着下限，楚云生有赶超的架势，她已经没有臊得慌的感觉了，麻木了。
她默默的拉住齐艳的手，十几年来的没日没夜的操劳，母亲的手上满是厚厚的茧。
“操他妈的，别让我再看见那兔崽子！”
楚山骂骂咧咧的回来了，扫帚也不知道随手扔哪了，喝了半杯水，又让齐艳给他端饭做菜。
追打楚云生耗费了体力，再加上打牌经常废寝忘食的，他剔完牙就进屋睡回笼觉了。
楚梦琪待在自己屋子里，开始做暑假作业。
屋子里陈设简单，只有床，一个旧柜子和一张断角桌子，但收拾的干净整洁。
齐艳在一旁缝补衣服，从楚梦琪有记忆以来，齐艳就跟她住一个屋，也就是和楚山分屋睡。
“妈，你跟他离婚吧。”
楚梦琪无数次想让齐艳离开楚山，那么恶心的男人，母亲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忍受的。
她试探过几次，每次母亲都避而不谈，这次她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琪琪，只要再熬两年，就能熬出头了。”
只要女儿考上大学，远离这里，齐艳就无所求了。
她不肯离婚是觉得那样名声不好，对儿女将来结婚都有莫大的影响。
况且离婚意味着再也没有人伺候楚山，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好都会去学校闹女儿。
所以不管经历多大的苦难，她都熬着，只要不离婚，这就是个表面完整的家，女儿也能继续读书。
“我已经长大了妈，不需要你委屈自己来成全，我想过了，我现在带你走，一起去市里生活。
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我们有手有脚，在哪都能活的好好的。”
楚梦琪把初步打算和齐艳商量着，她十六岁了，假期打个零工应该可以。
“琪琪，妈不走，种了半辈子地，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齐艳拒绝，她走了，以楚山的脾气，可能会杀人。他要是追到学校，那琪琪可怎么做人。
楚梦琪没有再劝下去，母亲有自己的坚持，她想法再多也实施不下去。
晚上吃饭，楚梦琪还没下桌。
“晚上过来睡”
楚山一副无赖样去抱齐艳，齐艳推不开他，女儿大了懂事了，楚山当着女儿的面求欢，她只觉得羞愤。
楚梦琪脑袋要炸了，恨的死死的捏着手里的筷子，饭也吃不下，洗漱回屋睡觉。
楚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晚上那边没一会就消了音。
“之前有人跟我问起大丫头，有合适的人家就相了，不要再供她上学。”
楚山看到齐艳完事就开始穿衣服，心里一阵烦躁，十几年了，她就没一次心甘情愿过。
当年他救下了掉进河里的齐艳，齐艳迫于流言蜚语只能嫁了他。
齐艳家是市里的，人也漂亮，而他只是个无所事事的混混，能娶到齐艳那是天大的好事，为此齐艳跟娘家没了来往。
这么多年过来，齐艳对他始终不热情，消耗掉了他的耐心，对她好不好她都是一个德行，他也不费那劲。
“她才十六岁，还在上学。”
齐艳回了一句，明显不同意。
“别给脸不要脸，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供她上学有什么用，早晚不都是给人养的，还不如早点嫁人！
就她这模样，彩礼能要个万把块。”
楚山越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既能解决欠债问题，又能省去家里的开销。
“楚山，你答应过我，不管琪琪的事。”
齐艳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山，眼睛里闪着泪光，他竟然要卖了女儿。
“谁叫她命不好，托生成老子的女儿，养她十六年，是该她回报的时候了。”
楚山才不管儿子女儿，只有有用和没用的，他现在欠了不少外债，不把窟窿填上，那些人砍手砍脚都干得出来。
“绝对不行！你不能动她！楚山你个混蛋，她还是个孩子！”
齐艳看着楚山主意已定，越发的绝望，她忍辱负重十七载，女儿是她最大的期盼，怎么可以毁在这个畜生手里。
“就这么定了，这段时间就在家相看对象，不许再上学。”
楚梦琪是远近闻名的才女，要说许人家，为了下一代有个好基因，指不定有多少人上门，他可得卖个好价钱。
齐艳瞬间掉了泪，是她无能，护不住女儿。
楚梦琪听到了他们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心里发冷，这是她的父亲？！
楚云生那句话问的好，他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她也想问，她宁可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过了一会齐艳洗了澡过来这边睡，她抱紧女儿，默默的流着泪。
而楚梦琪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楚山绝不是说说而已，可能已经酝酿了很久，她必须逃离这里。
第二天，齐艳早起做好了饭，低眉顺目的伺候着楚山吃饭，楚山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两天把家里收拾收拾，等着媒人上门。”
齐艳默不作声，开始屋里屋外的忙碌。
楚山看她老实，也就放心的出了门。
这母女俩十几年来都被他捏在手里，是圆是扁还不是他说了算！
“琪琪，别怕，妈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嫁人。”
齐艳看女儿的神情，猜到她知道了楚山的打算，担心她伤心难受。
准备去村长家里想想办法，让村里施压，看能不能让楚山放弃嫁女的想法。
“妈，没人能管了他，要不我们走吧。”
楚梦琪在楚山身上，从没有伤心难过的情绪，只有深深的厌恶。
一直以来她都谨小慎微，尽量藏拙不引起楚山的注意，没想到他还是打起了她的主意。
楚山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以他的淫威，她们母女在村子里找不到有力的外援，不是至亲好友，谁也不会惹祸上身，去管土霸王的闲事。
即使村里出面，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终究还需要她们自己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