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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琼华却依旧不依不饶，道：“父皇，你偏心。明明是她不对，你因着四哥的关系，却视而不见。儿臣不服。”
贤王看着琼华作死的劲，倒是乐了。他笑嘻嘻地说道：“皇后娘娘说过，原舞曲一个节奏太过单调，因此亲自改编了。也就是今日齐王妃和温言公子所弹奏的调子。前段平稳，中段激昂，后段舒缓。”
然后又长叹一声，似乎很是惋惜，道：“琼华，你坚持认为是齐王妃的错，可见你真的没有用心学习过《春江月》。”
德贵妃脸已经煞白。
琼华听了贤王的解释，直念叨不可能。
慕容皇后是东文帝的挚爱，就连她死后。东文帝仍忘不了她，让宫里处处都要充斥着皇后的喜好。
因此琼华很不喜皇后，更不想了解她的事情。但为了讨好东文帝，德贵妃也硬逼着她学了一些。
所以刚开始被东文帝命令跳《春江月》的时候，她并不着急。因为她学过。
哪成想居然学错了版本？
“父皇，求您原谅琼华。她不是有意顶撞您的。”
大皇子按着琼华的头，向东文帝请罪。
“她确实不是有意顶撞皇上的。但她心里一定是无视皇后的。刚才那几位小姐都能丝毫不差地跳完，可就偏偏贵为公主的琼华不知道，还硬说曲子错了。简直丢了我们皇家的脸面。”
贤王一脸正色，越说越气愤。
看着贤王不费吹灰之力就戳破了琼华的所有借口，断了她的一切后路，秦悠然捂着嘴笑个不停。就差起身为这位贤王鼓掌叫好了。
这简直是她心里的第一嘴替啊！肆无忌惮地说出了她心中想说的话。
“贤王，你…”
德贵妃本想怼上贤王几句。
东文帝这时却冷冷开了口，道：“琼华对先皇后不敬，赐十仗，禁闭宫中三个月。”
说完便起身离去。
德贵妃抱着东文帝的腿不放，拼命哭诉道：“皇上，琼华是女儿身，不能打啊。求您放过她。臣妾愿替她受罚。”
“哼！你管教不力，也禁闭宫中三个月吧。”
东文帝甩开了德贵妃，径自离去。
在场的各位臣子女眷也不敢多留，匆匆散去。
二皇子看着今晚大皇子兄妹二人的处境，笑的十分开怀。
走时还不忘挖苦一番道：“表面功夫就是表面功夫。不用心怎么能让人信服呢。你看今晚不就露馅了。大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感受如何啊？哈哈哈哈……”
***
回府的马车上，秦悠然兴致很不错，嘴里还哼着刚才的曲子。
明珏听她哼的是与谢南谨合奏的《春江月》，心里有些烦闷。冷冷地问道：“你今日很高兴？”
玄松坐在外面，浑身一抖，心里默默祈求道：秦小姐，你可千万别是因为合奏的事情而开心。刚才你合奏的时候，主子差点把我送走。求你大发慈悲，好好作答！
“当然了！今晚的戏，那么精彩，我看的开心。”
听着秦悠然回答，明珏心里终于平静了些。原来她喜欢看戏，下次可以多给她安排点。
玄松听到答案，内心也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始认真地架起车来。
秦悠然对于贤王知之甚少，当即和明珏聊了起来。
“我说那贤王也太有趣了。居然说得大皇子他们一家无言以对。”
“他是父皇的亲弟弟，喜爱风雅。尤其喜欢丝竹琴瑟。当年，也很崇拜母后的才华。想必，今日是看不惯琼华对母后的无礼，才忍不住为母后讨公道。”
明珏见她对贤王感兴趣，解释了两句。
“原来他是皇后的小迷弟啊。真可爱！”
秦悠然脑补出了一副迷弟见偶像的画面。
“可爱？”
明珏想着秦悠然夸不惑之年的贤王可爱，有些难以接受。
“就是有趣的意思。”
秦悠然追着明珏八卦了一阵贤王，又扯回到了大皇子身上。
“我最初遇见你的时候，你受了严重的内伤，是不是就是因为大皇子的刺杀？”
“嗯。他买通了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出手，我一时没有察觉，受了些伤。”
明珏说起凶险的遭遇，一脸平静。
“所以，今晚二皇子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了？”
“应是没错了。我那大哥野心勃勃，也毫无容人之量。”明珏冷笑了一声，继续道：“今晚解毒后，你就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人送你离开。”
秦悠然才不怕明珩，还想争辩两句。但看明珏脸色越发苍白，到底还是忍住了，正色道：“距回府还有一段路程，你先休息一会。等会还要拔毒，你现在这样可不行。”
明珏确实有些不舒服，也不勉强。半躺在一侧，闭目养神。但一只手拉着秦悠然的袖子，让她不能远离自己。
秦悠然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却并未阻止，反而离着他更近了些。
她看向明珏那如玉的脸庞，瘪了瘪嘴巴。这么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就活的这么可怜呢？
独自忍受了十年的病痛，身边没有亲人陪伴，手足兄弟更是想取他性命。现在命悬一线了，还在想着她的安危。
她越想越心疼明珏。心里想着以后要待他更好些，定要让他好好感受一番人间温暖。
另一辆马车上，谢南谨正看着一个蓝色的荷包出神。
清风见那正是秦悠然掉落的那只，撇了撇嘴角。
虽然今日秦悠然展示出来的琴技，倒是惊艳。但清风还是觉得她已经嫁为人妇，且身份低贱配不上自家公子。
清风不忍自家公子沦陷，决心壮着胆子转移他的注意力。
“公子，大皇子今日也太过分了。明明是他求着公子去参加宴会的，没成想居然利用公子去为他在东文帝面前争宠。”
谢南谨目光微冷，道：“此事，明珩确实过分了。”
“是啊。公子是什么身份，岂能被他当做乐师一样呼来喝去。公子，定要好好惩戒他一下才好。”
清风见成功引起了谢南谨的注意力，努力地将话题深入。
“将他和德贵妃的秘密，泄露一些给明瑭。让明瑭给他找点小麻烦，也算是对他小惩大诫了。”
谢南谨点了点头，出声命令。
“公子，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清风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些，有些不解气。可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公子的决定可容不得他质疑。
正准备请罪，却听谢南谨说道：“今日他虽然越界了，但也多亏他，让我偿了多年夙愿。”
清风不知自家公子何意，见公子似乎心情不错，并未追究他。他也就随即闭了口。
谢南谨将荷包收好放入怀中，又令清风备了笔墨纸砚，抬手将秦悠然弹的第一首词曲写了下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