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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话也是要花时间来编的。”岑苒笑着说道：“而还一个接一个、一环扣一环，还挺不容易的。”
“对于不会说谎的人来说是不容易，对于拿这个当生存技能的人来说，那是易如反掌。”蒋昱轻哼着说道：“苏尔是道行不够，不够理性，否则以她说谎话的本事，倒是可以和路佳明碰一碰。”
“喂，你这话就有点儿损人。”岑苒瞪了他一眼。
“不用来害人的话，这也算是一种本事。所以苏尔会说谎和路佳明会说谎不是一回事。”蒋昱解释说道。
“不管怎么样，苏尔肯定玩不过路佳明。”岑苒点头：“社会上多少小姑娘被动做了别人的三，有的还以此为傲，觉得自己有魅力。你说为什么？难道天生道德败坏吗？肯定不是啊，就是男人道行太深了，不时给点希望、再扮几次人生导师，就把小姑娘迷得不要不要的。”
“你不是小姑娘？”蒋昱笑着问道。
“我长得漂亮，从上学起就有男生献殷勤，见多了免疫。”岑苒轻哼着说道。
“是实话。”蒋昱咧嘴一笑。
岑苒也笑了。
两人自然的放下了林苏尔的话题，从岑苒的工作流程聊到蒋昱的计算机程序，发现两者居然有很多相似之处，岑苒甚至觉得计算机比人可爱多了，写好了流程就能自动运行，人要是乱搞它就崩溃给你看。
不像管理流程，一人一个理解、一人一个心思，明明大家看到的是同一个操作程序、听的是同一个讲解，怎么就能理解得天差地别，实操的时候更是五花八门。
反正是有事流程是这么写的、没事流程太麻烦降低效率。啥都能往流程上面推。
“人心多复杂。”蒋昱笑着说道：“我们是用最简单的电脑程序去服务最复杂的人心算计，对冲掉一些麻烦，复杂的只在合作前、合作后就都简单了。”
“我们就恰恰相反，执行前最简单，你找谁提意见谁都说ok没问题，你做得漂亮。执行起来就这这那那问题多多。”岑苒叹息着说道：“而且老板也不觉得这有多重要，因为他习惯了机变。”
“为了推行流程化管理，有很多次伏笔一样的小事故我都放大了去处理的。但老板觉得，请你们这些人来就是来解决这些问题的，最后能解决了才显出你们有价值，还要程序做什么。最后都是我白忙和。”
“那你为什么坚持要做？”蒋昱问：“不否认这是对公司有价值的事，但如果公司所有者不认为这是价值，甚至认为是你想实现自我理想、实现个人价值找出来的事，你的坚持对你的职业发展则毫无加成。”
“……我没想过这些。”岑苒怔了一下，愣愣说道：“我只想公司确实需要这个，而我又擅长这个，加上它确实能体现我的职业价值。”
“那就先做了再说吧，也许成形之后能让老板突然看到价值。”蒋昱点头。
“不对，你之前那句话有道理。对公司有利、同时也对我自己有利的事，老板不认可的话，在他眼里就变成了只对我有利的事。”岑苒摇头：“我再想想。”
“有时候确实很奇怪，明明对公司有利就是对老板有利，但现实就是要分开去算。”蒋昱想了想后对岑苒说：“或者你和老板再多些沟通。你自己代入老板的角色反问你自己：为什么要做、做了有什么好处、要付出什么代价、又有什么问题、好处是否大过问题、如果是，你打算怎么解决问题、或者问题是否需要解决…….想想，老板吧，他看到的好处和你看到的好处不同，他认可的好处不可能不同意。如果不同意，要么是你说的好处他不认可、要么是他想要的好处你没给到。”
“老板思维……”岑苒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蒋昱，细细地想他刚才说的话。
虽然他只是个地摊式的老板，成立公司都是不得已，但人家确实是老板，这考虑问题的角度和她这个资深职业人真是很大的不同。
“不算吧……”
“我随便说说、你且随便听听，聊天嘛，也没想仔细就说了。”
蒋昱连忙说道：“你的工作我不懂，但我觉得大公司就应该有职业经理人坚持一些老板看不到、弄不懂的东西，要不然为什么大公司都要请职业经理人？还有公司创始人被赶走的事。你说是吧。”
“小蒋先生别谦虚，你说得很好。”岑苒见他紧张，不禁失笑：“你很怕批评我吗？”
“我……是有一点。”蒋昱不好意思地挠头，想了想又辩解说道：“主要是我觉得你什么都好，如果还有什么苦恼，那一定是你老板的水准不够。”
“你说男人哄人的本事是不是天生的？”岑苒笑着问道。
“你不认可我说的，就觉得我是哄人。在我这里就是真话。”蒋昱一脸认真地说道。
“好吧好吧，真话真话。”岑苒大笑。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那几颗疏朗的星星，长长地吐了口气后说道：“你随便说的也蛮有道理的。看来以后有问题，是可以问问你的。”
“有用则听之、无用当闲聊，我绝不批评你、指点你。”蒋昱举手做承诺状。
“随你。”岑苒笑笑说道：“不早了，我要上去了。林小姐纠结路佳明的事，也应该要告一段落了，我上去陪陪她。”
“我送你上去。”蒋昱伸手揽住岑苒的肩膀，搂着她一起往单元门里走去。
“不用了吧......”
“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完全没必要。”
岑苒笑着抬头看他。
“我回去也是一个人，送送你还可以和你多说几句话。”蒋昱咧嘴一笑，边走边说道：“真实情况，不是恋爱流程。”
“哈哈哈，过于谨慎了啊。”岑苒大笑。
“主要怕你对程序员有刻板印象。”蒋昱嘿嘿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确实有。但不介意。”岑苒轻挑了下眉梢，在看着蒋昱时，好看的眉眼里带着些少有的调皮和轻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