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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点儿没面子。”岑苒笑着说道。
“要批评蒋昱。”林苏尔的神情怏怏的。
“这个不用我代劳，你自己就可以呀。”岑苒大笑。
“岑苒……”林苏尔扭头看向岑苒。
“不好意思呀？”岑苒将碗筷都放进洗碗机后，顺便洗了个手。
“也不是。”林苏尔想了想后说道：“也没什么，也别在员工面前泼他的面子吧。”
“你想得还挺周到的。”岑苒看了她一眼，直觉着她原本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但既然她不想说，总归还是和路佳明有关的事。
她只是路佳明撩妹过程中的一个过客，对她来说却是一段认真的感情，要完全放下肯定也不容易。
“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成熟了。”林苏尔擦过手后，看着岑苒咧嘴一笑。
“好事。”岑苒轻挑了下眉梢，一脸温笑地看着林苏尔。
“岑苒，电话。”客厅里蒋昱正拿着不停响的电话走过来：“没有备注。”
“谁呀……”岑苒接过电话后问道：“您好，请问哪位？”
“派出所……”
“好的、好的，我这就过来。”
岑苒放下电话后，看着蒋昱说道：“派出所，老王的事，让我再过去一趟。”
“配合调查，应该的。我送你过去。”蒋昱伸手拍拍她的背，安慰她不必担心，又交待余声说道：“你帮我送一下苏尔。”
“好的。”余声点头，看着蒋昱问道：“你今天还去公司吗？”
“去，派出所的事不超过一小时就能处理完。”蒋昱点头。
“苏尔你帮我和老板请个假。”岑苒也安排了请假后。各人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公文包前后脚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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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声，我问你个事。”林苏尔扣上安全带后，看着余声问道。
“好。”余声点头。
“我老板因为岑苒报警的事情批评过她，所以帮她请假的话，你觉得什么理由更好？”林苏尔心里其实想的是，要不说姨妈痛？反正这种生理性病痛老板也不能多问。再或者说感冒了，反正近期得流感的人也挺多的。
但她在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这两种说法后，又自然地想起付家安曾经说她说谎成性……好吧，她承认付家安对她所有的批评她当时都极力反驳、而事后又全都记忆犹新。
她觉得……她可能需要做一些改变。
“岑苒自己没和你说其它的理由，最好就说事实。”余声想都没想，迅速答道。
“……你也看到了，刚才的时间很紧、她得到消息也是临时，可能没时间想理由。”林苏尔不死心地向他解释刚才的情形。
“但她现在也没给你打电话叮嘱这件事。”余声提醒她说道。
“她……可能是紧张到忘了吧。”林苏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确实没有岑苒的新消息。
“她是报案人、只是协助调查，不需要紧张。”余声侧眸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问道：“我觉得你想太多了。这件事是你替她办，你不需要想、只需要办。”
“……当个木偶吗？”林苏尔随口反驳着，心里却一阵反省和纠结。
她关心岑苒这没错、但余声的分析也都对。所以为什么她第一反应是找理由、而不是按岑苒的意思去办呢？又或者多问岑苒一句，她是不是想用别的理由……
“我问问岑苒自己吧。”林苏尔强迫自己改变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谎话张口就来的习惯。与蒋昱、余声、岑苒在一起，虽然相处还算愉快，但总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是那种……和他们不在一个档次的感觉。
看到岑苒回过来的信息，林苏尔勉强扯了下嘴角，回过去一个ok的手势。
她轻咳一声看向余声，他在她说要问岑苒时，就已经没再说话了。似乎这个话题会在岑苒回答的时候结束，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
刚才还在担心余声会笑话她的林苏尔，这时候又忍不住问：“余声，你不问问岑苒怎么说吗？”
“啊？”余声侧眸看了她一眼，一脸莫名地说道：“你按她的意思去做就可以了呀，我不需要知道她的意见吧？”
“你不好奇吗？”林苏尔问。
“不好奇。”余声轻咳一声解释说道：“因为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所以不能给她建议。所以她自己的做法就是最适合她自己的。”
“……一个两个的奇葩。”林苏尔撇了撇嘴，低头刷手机不再理会余声。
“啊？”这句话余声没听全，稍侧了下头问林苏尔。
“没事。你说得对。”林苏尔长长地吐了口气，在手机上没目的的乱刷着。看着余声淡定的样子心里不禁涌起一阵烦躁。
为什么她就不能像他们一样遇事冷静从容，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事情会变坏、总是想找理由逃避……
付家安批评她的话，原来都是对的。
所以路佳明说她聪明、说她善良、说她像他女儿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都只是为了哄她开心。
“你好像有些不开心。”余声将车停在写字楼广场后，扭头看着林苏尔问道。
“我为自己没有你们聪明感到不开心。”林苏尔坦诚说道。
“你没有不聪明。”余声真诚说道：“只是你想事情有些复杂，忘记了主线。”
“主线？”林苏尔有些不懂。
“比如说岑小姐请假这件事。主线是岑小姐不能准时去上班，所以需要向上级请假，以完成公司考勤规则要求。你只需要帮她达到这个目的即可。”
“但你又想到请假原因可能会给她带去的伤害，这一般由当事人自己、或者比当事人更有类似经验的人，比如说父母、职场教练这样的角色来考虑。”
“你并不比岑苒更了解她自己的处境、也并不比她更有处理这类事情的经验，这是你不该想的原因。”
“所以你可能只是关心则乱，不是不够聪明。”
余声很认真帮林苏尔分析。一脸真诚的样子，没有一点讽刺和笑话的意思。
“……你说得对。”林苏尔勉强笑笑，推开车门下车后，转身冲着他挥了挥手：“谢谢你的分析，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