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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可以给我带一个吗？”在岑苒快到家的时候林苏尔回了消息过来。
不带情绪的文字里，透出林苏尔那张遇到吃的就挪不开眼神的笑脸。岑苒扯唇一笑，回了一个“好”字。
“苏尔要过来吗？”蒋昱余光瞥见岑苒的笑容，语气也不自觉的轻松了下来。
“不来。让明天带一份给她做早点。”岑苒笑着说道。
“她对美食毫无抵抗力。”蒋昱笑着点头：“热爱美食的人都是热爱生活的人，她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她是那种生命力特别顽强的人。哪怕遇到些挫折，也只是低落一阵，不至于就抑郁躺平了。”
“想想也是。”岑苒点头：“我们总是努力的想避免走岔路，其实岔路也是一种经历。有时候这南墙就得撞呀，不疼怎么会想要回头。”
“她是那样的个性，你不是。”蒋昱将车停好后，扭头看着岑苒说道：“聪明的人/人生顺遂、倔强的人/人生丰富。”
“好话都被你说了。”岑苒拿了包，笑着推开车门下车。
“在我眼里，没有坏事、只有不同的事。”蒋昱下车后接过岑苒的包，揽着她的肩膀快步往单元里走：“我小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我妈都会说：是吗？真有趣呀，如果不遇到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啊。”
“次数一多，我就习惯了像她一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想：原来还可以这样、正好可以这样，就没觉得事情太坏。”
岑苒轻轻点了点头：“你妈很乐观。”
“人有时候需要一点阿q精神。我们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看不到太远的前景、也算不过精于算计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拼着这副肉身去经历，熬过去就好了。”蒋昱的眸色微敛，温声说道。
“是，熬过去。”岑苒点头。
听起来似是消极的一个熬字，她却感觉到一股力量。站稳了、一步一步迈过去的沉着力。就像她在工作上遇到的升职不公、就像林苏尔遇到了爱情骗子。
只要自己没跨，总有挺过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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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什么书上的视频教程是怎么说的？”蒋昱边戴手套边问岑苒。回到家后，两个人就开始倒腾余声妈妈做的那几张锅盔。
“刷上老干妈，再打个蛋，把蛋稍微刮开一下。”岑苒边说边将烤箱打开预热。
“要不要加烧烤料？”蒋昱将锅盔拿出来摊在锡纸上。
“这个随意吧，大家口味不同。”
“加点儿辣椒粉也可以。”
岑苒将调料一一拿出来。
“这张加烧烤料、这张加辣椒粉。”蒋昱是觉得一张饼上加的料太多，味道会复杂到吃不出主味了。
“我看行。”岑苒点头：“明天早上给苏尔做烧烤味儿的。”
“你明天早上不吃这个了吧？”
“喝什么？打两杯果汁？”
蒋昱将刷好料的锅盔放进烤箱后，转身问岑苒。
“喝点儿清酒吧。苏尔买了整套的温酒器和杯子回来，一直没机会用。”岑苒轻声说道。
“好啊。”蒋昱看了她一眼，在她去拿酒的时候，倒了些热水在温酒器里。然后又将冰箱里存的一些蔬菜和卤菜拿出来做了两盘沙拉。
“我们两个人吃不完的。”岑苒将酒杯摆好、将分好的酒放进温水里。
“那也不能吃锅盔喝清酒吧。”蒋昱温笑着看着她：“苏尔为什么突然搬走？连行李也不拿？”
“……”岑苒敛着眸子，沉默了一会儿后淡声说道：“她蒋超的事情去找高芳理论，试图用总秘这个身份的影响力左右高芳的用人决定。”
“你批评她了？”蒋昱是了解她的。
“是。”岑苒点头，看着蒋昱问道：“蒋昱，我是不是太刻板了？其实……她有自己的行为方式，不需要我指指点点。而且她是为我好，我领着这份心意就是了，上什么价值观呢…..”岑苒讪笑着摇了摇头，伸手试了一下酒壶温度后，给自己和蒋昱各倒了一杯。
“锅盔好了。”烤箱‘叮’的一声，蒋昱立即起身去将烤好的锅盔取了出来：“好香啊，果然这些沙拉白做了。”
“豪华版锅盔。”岑苒用刀切了半个烧烤味儿的放在自己盘子里。
“拍给苏尔看看。”蒋昱搓了搓手，缓解了一下高温热度。
“不拍了。”岑苒敛着眸子，边切边轻声说道：“我是惯性觉得她需要指点、而她已经被复杂的职场和精于算计的路佳明调教得适应性很好了。是我还停留在原来的角色里，忘记她的职位高度已经不同了、应对复杂事情的能力也已经不同了。”
“你说的都对，唯有一点不对。”蒋昱将另一半放进自己的盘子里，没有像岑苒那样切成小块，而是直接就料卷起来，边卷边对岑苒说：“你说的情况适合用在前辈和晚辈、师傅和徒弟身上，但你们是朋友。”
“嗯？”岑苒抬头看他。
“朋友就是会操心多一些，自然也会提醒多一些。朋友不会只享受她对你的好，看着她为了对你好而损失一些东西、影响自己的发展。怎么会心安理得呢，你不会。”蒋昱温声说道：“她不高兴就不高兴吧，确实你对她还停留在朋友状态，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人天生就不喜欢被说教。”岑苒淡声说道。
“她不是老板秘书的时候，倒是愿意让你指点她的工作。”蒋昱似是话里有话。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应该还在原地。”岑苒举起杯子与蒋昱碰了一下后，仰头一饮而尽。
“朋友也是有时效的。”蒋昱突然说道。
岑苒微微一愣，沉默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后，又默默地喝掉。
“看她自己的想法吧。以前是你强她弱，你指点式的关心就显得用心和理所当然；现在你们的强弱关系虽然没有调转，但她在开始变强的路上会有错觉。你明白我的意思？”蒋昱从她手里接过杯子又帮她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