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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鸭舌帽男人见到他走，加快步伐追上了他，“这位先生，你大概是不知道我们公司是哪个吧？我们是内娱背景最雄厚的公司风天娱乐，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的！说实话，您这样的容貌，要是不进娱乐圈，那可是浪费了大好前程和事业啊！”
前程，事业……晏凌莫名想起了燕长歌。
也许，他需要更多的筹码和底气。
而不只是容貌和财富。
每多一丝筹码，小教授都会更加无法拒绝他吧？
见他步伐慢了一点，鸭舌帽男人重新露出笑容，将一张名片朝他手里递了过去，“机不可失啊，我们公司从来不主动挖人，这可是您那条视频的功劳，才让我们老板——啊，这是我的名片。”
才让他们老板觉得挖到了巨宝，不惜自降公司身价，主动出来挖人。
见晏凌接了名片却不开口，鸭舌帽男人猜到他大概还在犹豫，只能先退一步，“您可以先留个联系方式，考虑好了，随时联系。”
“好。”
晏凌已经看到了名片上联系方式几个字，大概是明白意思的，他将名片收了起来，再次迈开了步伐。
他还什么都不了解。
得先了解了解再说。
小教授说，那个电脑，网上什么东西都能让他尽快明了。
小教授昨天已经教会了他基本的上网方式，等哄好了小教授，他得多上网看看，尽快了解现在的人类生活。
只有那样，他才能给小教授更多。
…
燕长歌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一进门，就闻到了一缕饭菜味。
家里静悄悄的，一眼也没看到晏凌的影子，他下意识地朝着餐桌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卖相…不是很好，但似乎问起来还是有香味的。
晏凌做的？
燕长歌忍不住挑了挑眉，顺手把身后的门带上了。
其实经过这一天一夜的过渡，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韩疆那边，估计下午没课的话，苏秋也会过去了。
应该问题不大。
而且静下心来，他也多少能理解晏凌的感受。
生气吃醋是必然的。
他昨天那么生气，也的确是因为晏凌下手太狠，居然敢对韩疆直接动杀念，要不是韩疆躲得利索，避开要害，说不定现在真死了。
要是韩疆真因为这个被晏凌杀死了，他跟晏凌才真的是过不去这道坎儿了。
晏凌怎么就不明白。
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卧室的门传来轻轻打开的响动。
燕长歌闻声看去，却见门很慢很慢的一点一点打开，人却迟迟没有出来，不禁朝那边探了探头，“晏凌？”
这人在搞什么？
“欢迎回来，饭做好了，请用膳。”
晏凌终于摸着门框一点点挪了出来。
“噗——咳，咳咳！”
下一瞬，看清他的燕长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颤颤巍巍地抬手朝着晏凌指了指，“你，你，小晏晏，你，过分了啊！”
面前的晏凌，已经变回了在海洋中初见时的灰蓝色长发，还有冰色的眼眸，纤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形状姣好的唇。
恢复了长发的他显得那张脸再次加重了那种雌雄莫辨的美。
可一个头发的长短，显然不是让燕长歌变结巴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此时的晏凌，竟然穿了一条裙摆漂荡摇曳的雪色透纱长裙，正一脸温柔地微微低着头抬着眸，盈盈朝燕长歌看了过来。
一副美人儿小媳妇的模样。
而且那雪纱并不像是普通的布料，既不是雪纺也不是丝绸，反而有些无风自动的轻柔，又如冰雪般清透。
雪纱朦胧如雾似云，一片风光旖旎。
燕长歌脑海迅速划过两个字，鲛绡。
上次在海水中，附着在他身上避水不沾的，就是鲛绡。
只见那白裙长发美人儿迈着轻盈的步子，一步一步朝他缓缓走来，直到他面前，在他还愣怔的时候，伸开胳膊搂住了他，玉环碰撞一样清透悦耳的声音擦着他耳边响起，“你还生气吗？”
燕长歌干巴巴眨了眨眼睛，声音有些沙哑，“我……”
他努力平复了几次内心想要抱上去一通猛舔的冲动，才咳了咳发干的嗓子，回答的无比诚实，“不生气了。”
晏凌勾了勾唇角，眼中划出一丝得逞的暗光，将燕长歌半抱半拉的带到了桌边，“你去上课，辛苦了，我已经做好了饭，就等你回来。”
燕长歌哪里还生的起来半分气？
早就被美色迷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身体几乎任由着晏凌带到桌边，等到反应过来时，竟陡然发现晏凌已经抱着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燕长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这一顿饭的。
只记得饭菜的味道其实很一般。
但却有一双纤长曼妙的手，喂了他一口又一口菜，后来，又有一双醉人的唇，渡了他一口又一口的汤。
直到被压在床上，燕长歌终于从对美色的沉浸中回神儿，他警惕地看着此时眸光已经不在清透，反而充满了暗沉欲望的双眼，一下子清醒了，“小晏晏，你干嘛！？”
晏凌不知道什么时候，气息早就紊乱了，听到他问，扬起的唇角尽是再也不掩藏的图谋，“我不美吗，你不想吗？”
燕长歌:“……”
他奋力地挣扎了一下，却惊觉，自己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稀里糊涂的就被缠了一道雪纱！？
擦！陷阱！
他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了！
…
“这个情况，有点儿怪啊。”
医院里，医生愁眉不展的拿着最新的检查报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韩疆眸色一冷，似乎早有所料，“怎么个怪法？”
毕竟是鲛人下的手。
不是普通的刀子。
医生也是一脸不解，“看伤口，应该就是普通的刀伤，没伤到要害，也没伤到骨头，按说处理伤口和止血后，好好修养，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可是，它恢复的速度，太慢太慢了，就好像有什么在减慢伤口愈合的速度一样。”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伤口，清洗了，也缝合了，外头包扎好了，按时换药就剩养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已经缝合的伤口，都过了一个晚上了，居然还像刚伤到不久一样，不停往外冒血。
本来一天一换的纱布，半天就换了三四次。
总之，就是一种诡异的恢复过慢。
医生一开始怀疑是伤口感染或者是败血症之类的，可各项检查下来，却根本没找到病因。
“我知道了，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养。”
韩疆却是猜测，这估计是跟鲛人幻化的那独特冰刃有关，应该是来自鲛人的未知力量，导致他的伤口并不能依靠普通的医疗手段正常来愈合。
但只是恢复缓慢的话…无所谓了。
他也许，真的需要一段安静的时间，来好好思考关于教授的事。
其实，昨晚因为痛，酒醒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
他真的不该大半夜贸然上门的。
就算真的怀疑教授是被迫，也应该冷静地寻找机会弄清楚，而不是直接上门去问，只是，他昨晚真的是喝醉了。
意识不清醒，稀里糊涂的就跑了去。
韩疆脸色因为失血而有些泛白，想起昨晚教授满脸自责还想承担责任的事，心中却有些难受。
昨晚还没觉得，现在冷静下来，他就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问题。
教授想承担责任，不是因为他对他有多好，而是，他在替那个鲛人承担责任！
就像犯了错的孩子，家长会替孩子承担责任一样！
这分明意味着，教授昨晚明明是把他自己，划到那个与鲛人进退一体，荣辱与共，责任相连的位置上！
可笑他昨晚一开始没想明白，还为教授对鲛人冷脸，却对他关怀而高兴。
韩疆的脸色这会儿似乎越发苍白了，他沉默片刻，摸出手机来，给燕长歌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燕教授，对不起，昨晚是我喝醉了，昨晚的事教授不必心怀歉意，毕竟算是我醉酒闹事。抱歉。”
发完短信，韩疆整个人都松了下来，怔怔地望着病房里雪白的天花板。
直到现在，他也不确定那算不算是喜欢上了那个人。
还是那句话，说是喜欢，实际上他对他一知半解，从未深入接触。
说不喜欢，那情愫又分明缠绕心头，不清不楚，还带着某种渴求。
可就是这种朦胧感，模糊感，却已经让他挣脱不出这心中困境，拨不开这迷雾，躲不掉这苦痛。
算了…先避开一阵子吧，他真的该好好想想。
“韩疆？”
韩疆刚刚乏力地闭上眼睛，就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了。
韩疆有些意外，谁会来看他？
他的家人不在这座城市，他也因为性格问题和自身隐秘，在这个城市并没有朋友。
苏秋已经推门进来了，看到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韩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轻声问道，“你伤的好像挺重？那就躺着不用动啦，大家都是同学，我就是来看看你！”
韩疆已经睁开了眼睛，苏秋？
对了，上次在海上，也是苏秋照顾他，而且他还记得，当时隐约感觉到一种舒服的力量从他手上传过来，他当时还疑惑过。
只是后来一直在关注燕长歌，这件事就搁置了。
“谢谢。对了，上次的事，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韩疆对苏秋印象还是不错的。
他隐约记得，苏秋好像也提问过鲛人是否存在，似乎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的，他对这样的人一向接受度较好，但他问出的话，却还是带了某种希冀，“是教授让你来的吗？”
他住院的事，只有教授知道，连家里人，他没有说。
住在哪个医院，就更是只有教授知道了。
苏秋想起来教授千叮咛万嘱咐强调不要告诉韩疆是他让他来的事，虽然不明白原因，却还是照做了，“…不，不啊，是我听说你住院，自己想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