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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荔猝不及防地整个人跌到霍驰的怀里。
鼻尖擦过他温度较高的胸膛，手腕被死死地抓着，刺痛的感觉一下从被抓着的地方传出。
姜荔不由吃痛地皱了皱眉，以为他是故意的，“霍驰，你放开......”
一抬眸，却看到他整张俊美桀骜的脸上渐浮着的苍白，不由愣住。
睡得极不安稳的少年眉头紧锁，薄唇用力地抿着，细汗浸湿了碎发。
整个人恍如陷入一场黑暗到没有尽头的深渊中，神情痛苦又难受。
是因为看到马路上飞驰而来的车影，还是因为那个黄毛小子说的话而受到影响。
今晚如同妖精般的女孩并没有来。
满身遍布着狰狞的鲜血，站姿歪歪扭扭的一男一女的身影带着恐怖的表情，分别站在了他的身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就是因为你的任性，我们才会被你害死！”
“霍驰，我们很后悔，早知道你会害死我们，当初我们就不该支持你去玩赛车！”
“是你害死了我们，你这个杀人凶手！”
“是你！”
“是你！”
“是你！！！”
一直尘封在记忆深处，如同噩梦般的回忆，就像汹涌的海潮般，叫嚣般地朝他扑来。
睡在沙发上的少年蜷缩着身体，发白的俊容冷汗涔涔，抓着她手腕的手不断在发凉，颤抖。
他这是怎么了？
是在做噩梦吗？
姜荔担忧地望着他，手腕上被他用力抓着而传来的疼痛似乎感觉不到，眼神目光全都不自知地浮起满满的紧张。
她一脸急色，不断在他耳边轻轻地呼唤他，“霍驰？霍驰？”
陷进记忆阴霾中的少年却仍然紧紧地闭着双眼，就连指尖都在发抖。
姜荔望着他一脸痛苦的神色，双眸不由地因心疼而红了起来。
她想起昨晚在酒吧门口，她因情绪崩溃而痛哭。
是他在她面前蹲下身，耐心又温柔地擦走她脸上的眼泪，不厌其烦地哄着她，直到她脸上重新恢复笑容。
那夜，少年的脸色都是温柔。
但现在，他却满脸的痛苦。
这一瞬，姜荔觉得整颗心都像被人揍了一拳，不断发出阵阵钝痛。
“没事的没事的，霍驰。”
她连忙伸出手，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这只是一场噩梦，醒了就会一切都变好的。”
姜荔想起以前她小时候做噩梦，姥姥都会亲了亲她的额头，慈祥笑道，“囡囡乖，亲一下，噩梦就会全部飞走了。”
似是下定了决心。
姜荔低下眸，望着怀里的少年，低头，在他轻颤着的额间，轻轻地吻了下去。
梦里的霍驰不断被满身都是血迹的两人朝后逼退着。
“凭什么你害死我们，你还能心安理得继续活下去？”
“去死吧！！！”
两道身影歇斯底里尖叫着，猛然朝他伸出手，恶狠狠地将他推了下去。
他眼神空洞绝望，任由身子往黑暗的深渊中摔落......
突然，一道熟悉又甜糯的嗓音在他耳边倏然响起。
“霍驰。”
他眼瞳一缩，一下就看到女孩扑扇着身后神圣又雪白的翅膀，带着温暖又耀眼的光芒，朝他伸出了双手抱紧了他。
“这只是一场噩梦，别怕。”
她怜惜又温柔地亲着他的额头，“现在噩梦已经全部飞走了，你快睁开双眼......
“我就在你的身边。”
—
清晨的阳光透过阳台铺洒了进来。
霍驰眼睫一颤，慢慢地睁开双眼。
他低眸，瞳孔微缩，视线马上定住。
被光洒满的女孩此时安静地躺在他身边，还被他任由地抓着手腕。
“唔？”
被热醒的姜荔慢悠悠地睁开双眼，一下对上他怔然的目光，激动道，“霍驰，你醒啦......”
她话还未说完，一下被他用力地揽入怀中，双臂在她腰间缠紧。
“我这是还在梦里吗？”
霍驰死死地抱紧怀里的女孩，整颗脑袋黏糊糊地靠着她柔软的颈间蹭了蹭。
像是生怕拯救他的天使会离开，暗哑的声线染上了脆弱的哀求，“乖乖，抱紧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