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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怎么样？”
因为涉及到了打戏。
拍完后的凌云和黄小明，都来到了监视器后方。
因为镜头没有切来切去。
黄小明看着数秒连在一起的打戏镜头，还是比较满意的。他觉得自己在镜头前的感觉，也蛮像是习武之人。
偷偷瞥了其他导演一眼，可惜的是他们没啥反应。
“嗯，可以的。到时候剪进去的时候，再放快一些，就有感觉了。”
凌云也认可了这段拍摄。
速度虽然慢了点，但是后期可以制作，这样就比较像打戏了。
“那就过了。小明，后面的两段打戏，你是自己来还是上替身？”
叶威信看向黄小明。
如果是替身，那就现在可以继续拍了。
“当然是真打了。”
黄小明还能说啥呢？
这么多大导看着呢。
“好~。就是鼻子会有点痛哈，加油。”
凌云鼓励的拍了拍黄小明，喊来了两位龙虎武师，教授他后面的套招。
“鼻子？”
黄小明还没反应过来。
就看见几位大导，还有一众剧组人员，全都起身转场，去楼下拍摄别的戏份了。
天台上面。
只留下了两位，胳膊比他粗一圈的龙虎武师，对着他露出了憨笑。
得了，看来这部戏要吃苦了。
“来吧。”
黄小明悲壮地朝着两人喊道。
不过他很快就平衡了。
因为这部戏内最吃苦的可不是他，而是洪京宝。为了早点回香江替凌云准备下部电影，他的戏份正在赶工中。
偏偏他的戏份多。
而且剧中又是悲情的角色。
拍完圆桌上对打的戏份后，就连凌云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洪大哥，要不后面用替身吧。”
凌云看着洪京宝淤青的双臂，心中也有些许不忍。
虽然打出来的效果确实很好，但洪京宝的身体，着实比刚认识的那会要差了很多。
但洪京宝却固执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打了一辈子，我都习惯了。帮你打完这场，我再給小彭打一场，差不多就要从幕前退休了。”
说到这里。
洪京宝的语气中也充满了感慨。
“以后洪家班的老老少少，你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好，知道吗？”
这句话已经说的颇为沉重了。
凌云自然也不能随随便便答复，他将手里的药酒放下，以武人的方式，向着洪京宝抱拳。
“洪大哥，这个您放心吧。不过你想退休还早着呢。我的许多电影，还都需要你帮我盯着呢。”
之所以这么说。
是因为凌云后世看过新闻，洪京宝在息影之后，似乎身体很快就变差了。
这种案例他也听过不少。
许多人一旦脱离了工作，就会衰老的很厉害。
虽然不知道真假。
但他不愿意看见那样的洪京宝。
毕竟洪京宝待他，可比那个名义上的师兄叶淮，要好的多了。
“臭小子，你想累死我啊。”
洪京宝笑骂道。
他这一世，或许也有许多黑点，但其义字却一直扛在肩上。
而且一生也都是精彩至极。
少年时跟李小龙打过，在对方死后还带活了龙虎武师这个职业。
中年出演众多功夫电影，还有乘龙这个响彻国际的师弟。
到了现在，又找到了凌云这样的接班人。
“这个年代，还能看见你们两人这种传承之情，让我很是感动啊。”
王京不在。
这次是徐刻忍不住率先开口感叹道。
周围的几位大导，都纷纷羡慕的点头表示认同。
其实这一幕。
对黄小明的冲击也很大。
在外面见多了灯红酒绿，猛然碰见了两位，把情义看得比胸脯还重的人。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并且深深扎根心中。
这也导致。
后来的黄小明遇见了凌云，总是带着几分敬意。
又过了一周。
终于到了洪京宝的杀青戏份了，也就是拍摄洪京宝死去的那一场。
片场中的拳台上。
画好妆的洪京宝摔倒在地，着急的凌云扯动边上的白巾，想要扔上台替他投降。
可连起身都艰难的洪京宝，却一把攥住了他抓着白巾的手。
台上的裁判还在计数。
“一，二，三，四……。”
洪京宝摇了摇头，他要坚持自己心中的信念，而凌云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当他挣扎着起身后。
此刻摄影机调转，再次拍向台上。
台上的龙卷风，继续“虐待”着洪京宝。
其实这一段是慢慢打的，后期也会配上悲伤的音乐，但看着拳台上，嘴角流不断流出鲜血的洪京宝。
凌云心中的愤怒也在不断积累。
前几天洪京宝嘱托的话，似乎也在耳边响起。
很快。
当洪京宝满脸血浆地，倒在了拳台之上“死去”时。
凌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眼中射出两道寒芒。
很多人从凌云身边，冲上了拳台，他们将洪京宝团团围住，直到凌云连一片衣角都看不见为止。
而凌云则是咬牙切齿地，看向在台上的另外一人。
他看见了，正在不屑地朝着洪京宝吐出护齿，并开始转身炫耀的龙卷风。
凌云终于忍不住了。
砰~。
当他一拳砸在拳台的地板上时，巨大的声响，令所有人都惊讶地转过头来。
咔嚓咔嚓。
安静的片场中，传来了什么破裂的声音。
陪同凌云去过漂亮国的洪家班成员，本能地想起了第一场比斗时，那褪去德字外套后，出现的暴熊身影。
“啊云~”
洪京宝的连声呼喊，才将凌云从愤怒的情绪中，拔了出来。
看着都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众人。
凌云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对着众人致歉道：“抱歉，抱歉。一下子太投入，走神了。”
说完以后。
他又来到了叶威信导演的监视器前，充满歉意的问道：“导演，怎么样？不行就麻烦大家重来一条吧。”
“先看看吧。”
叶威信一边操作着，一边对着凌云取笑道：“倒是很少看见你这么投入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投入？”
凌云不断琢磨着这两个字。
以他现在的水准，每次在系统内的三次演绎，他已经很少有低于95分的时候了。
可是刚才的情绪爆发，现在回想过来，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一点叶威信也发现了。
“嗯，你这时候生气，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只要剪辑一下，稍稍放前一些，不要打断了悲伤的情绪，或者放在最后也行。”
叶威信抬起头看向凌云，想听听他的意见。
“导演您拿主意就行了。”
得知没有破坏这一条拍摄，凌云也就放下了担心。
至于这一拳剪不剪进去，他都无所谓。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刚才自己的状态。
坐在凳子上琢磨的凌云，并没有发现。
拳台之上。
龙卷风正一脸惊恐地，不断地向身边的人询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