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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店某剧组。
罗飞看出了四位老师的紧张，连忙开口安慰着：
“别害怕，这都是云哥用过的群演，不会伤人的。”
看了看四位老师，隐隐有些发白的脸色。
罗飞就知道。
这些学院派，恐怕也是没吃过什么苦啊。
这横店的小型社会里。
没有什么能比，副导演还有群头这两个身份，更适合吃人的了。
你有没有见过。
有那副导演跟群头，借着面试的由头，加上许诺角色的利益。
直接在面试的房间里，就把女的办了。
送出门的时候。
那人的男友，还谢谢别人来着呢。
他殊不知。
女友肚子里面，还带着别人的亿万子孙呢。
嗯嗯啊啊的。
可不是在唱歌啊。
“不过有义气的人，总是令人喜欢的。”
罗飞看向凌云。
从凌云专注的眼神可以看出，那个叫高闵睿的算是走运了。
算是进了凌云的眼了。
与他们的镇定相比，一年级学员们，就差没被吓到哭出来了。
他们像是小鸡仔一般，互相抱在了一起。
愤怒的高闵睿，张开站在了最前面。
像是老母鸡保护鸡仔一般，他张开双臂护住同学，眼睛死死盯住那位群头。
而经常以大哥自诩的佟梦实。
则是嘴唇发白地站在学员之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别乱来，我们会报警的。”
宋妍霏大喊，同时飞快地拨动了电话。
可惜周围太吵。
她根本听不清楚，电话那头的任何声音。
群头只是淡淡地笑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过了没多久。
“摄像机都拿下了。”
等到了这句话，群头才悠悠开口说话。
“聊聊吧，今天这事怎么了？”
“我们不要钱了，我们走。”
高闵睿立即说道。
“你跟着我说的念。”
群头耳朵里的耳机，传来了凌云的声音。他连忙抬手，周围的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
这下凌云的声音更加清晰了。
“哪有这么简单。”
“不就是一群小演员嘛？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高闵睿、邢菲、明明、宋妍霏……”
“明星又怎么样？打了人就想走？”
“今天这事要是不商量好，你们谁都别想走。”
群头揉了揉耳朵，确认凌云没有再说话后，用一副看好戏的目光，审视着面前的众人。
听见对方居然能喊出所有人的名字。
学员中聪明的几人。
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对方这明显就是冲着自己等人来的啊。
“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听说学艺术的都挺有钱啊。”群头跟身边的两人，得意的笑了起来。
“妈的，你们休想。”
高闵睿立即拒绝。
“你们也不想，还没出道就惹上官司吧。打架斗殴我们无所谓啊。”
群头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开始研究起自己的指甲。
“不过对你们来说，那可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啊。当明星就别想了，去找份工作吧。”
一众学员们的心。
就像是绑上了铅块的尸体，朝着那冰冷的海底一直下坠。
“行了，差不多了。”
凌云见差不多了，直接喊了起来。
之前拍戏。
对于凌云的声音，大家都是非常的熟悉，一听见他的大喊，群演们全都安静了下来。
摩西分海一般。
从凌云站定的位置，到一众学员们之间，被分出了一条通道。
“好了，都散了吧。”
凌云对着学员们招了招手。
“快谢谢他们吧，他们可是我请来，给你们上一课的老师们。”
“呵呵呵呵~”
听见凌云的话，群演们纷纷笑着散场了。
危机解除。
各种情绪顿时涌上了学员们的心头。
“太吓人了。”
两三位女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刚才的一瞬间。
她们都以为，自己的演绎生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其实你们的佟大维老师，跟我说让我给你们安排一课的时候，我还想了很久。”
凌云独自站在前排。
四位老师就像是护卫一般，站在他的身后。
“我跟陈道明老师不同，我的演技全是靠自己模仿来的，那种殿堂级的教学，我来不了。”
他的话锋一转。
“可我也有陈道明老师，没有接触过的一面。那就是最底层，最真实的一面。所以在白天，我给你们出了几个小谜题。”
凌云扫过几位学员的脸。
他们都是在白天，被自己安排的人，骗走了钱财甚至证件的主。
“你们能上这个节目，已经比百分之九十的人还要幸运了，但我看见的，却是你们在浪费这份幸运。”
凌云的眼前。
再次闪过了景程的脸。
在有经纪人罩着的情况下，他是那么的意气风发，甚至还在与自己竞争激战的男主。
可谁成想。
那个满脸精致的男孩，现在已经不在人间了。
“你们的起点，要比群演好多了，但并不代表你们不会遭遇危险，甚至会比今天还要险恶。”
他这段时间稍稍打听了一下，关于景程的死因。
还不就是那些事。
污秽不堪，不提也罢。
能让凌云费尽心思安排这堂课，除了感谢陈道明老师，也多少有景程的原因在内。
“所以骂我决定给你们上这污秽的一刻。”
“还不快谢谢凌导演。”
佟大维及时开口。
带着学员们鼓掌致谢，总算是完成了今天这惊心动魄的一刻。
今天的课程。
后来也被剪成了宣传片。
配图：站在宫殿陈道明VS站在淤泥中的凌云。
殿堂与污秽。
教学已经完成。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凌云。
在稍后的宵夜中，就有人跳了出来。
袁雨轩直接拎着一瓶红酒，坐在了凌云的对面。
“凌导演，谢谢您今天给我们上的课，我敬您一瓶。”
话说的还算客气。
但是那挑起眉头，还有倔强的嘴角，全都暴露了，她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学员们交换着兴奋的眼神。
袁雨轩爱喝酒是出了名的，而且她酒量也非常好，两三位学员都不是她的对手。
“红酒不过瘾，你等等我。”
凌云笑了一下。
决定再给这个身家优渥的女同学，好好地再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