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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成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是愤怒，而是痛心，以及无奈。
当初慕浔厉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圣人此话怎讲，明明是六殿下等不及了，想让圣人早些立储，才央臣助他一臂之力，难道圣人为了包庇自己最喜爱的孩子，就要让臣独自背负那些诛九族的罪业？”
上官明行说这一切都是受人指使。
“胡说八道！”顺成帝脸色一沉，“他本就是未来的储君，他心中早已知晓，这天下谁都有可能背叛朕，唯独他……他不会！”
这是只有他和慕洗尘才知道的秘密。
他早就告诉他了。
慕洗尘聪明，狡猾，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顺成帝无比笃定，只有他才能坐上这个位置，也只有他能带领大周走向更繁荣的未来。
谁都可能着急，唯独慕洗尘，应该心有定数。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眼神都动了动。
就连虞沧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只有慕江寒岿然不动。
仿佛他们谈论的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可他等不及啊，圣人年纪已经大了，连个苗疆都搞不定，哪还有精力去对付南边更繁荣的邻国？所以六殿下决定自己夺取这个位置，当一个比圣人更有魄力的君王。”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你就是恨朕，所以你才要报复朕，要毁了朕最喜爱的儿子！毁了朕的大周！”
或许是因为上官明行不痛不痒的态度，顺成帝情绪越来越激动。
李全福也吓得不轻，不知道该怎么劝。
只有虞沧默默拿出了自己的银针袋。
里面一排排散发着微茫的细针，晃得人眼晕。
“如果上官大人只是想说一些刺激人情绪的话，我觉得就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了，直接把两个都敲晕带走吧，圣人现在身体虚弱，受不得刺激。”
虞沧开口。
长河虽然一直看她不顺眼，但对这句话还是十分认同的。
他也觉得继续耗下去没有意义。
该说的不该说的，等上过刑之后，都会老老实实交代。
听说大理寺最会用刑。
就是不知道那些刑讯手段用到他们身上之后，这两人会是什么反应。
“上。”
他没有废话。
顺成帝也不开口了。
看来是默认了这个程序。
但上官明行似乎还闲不下来，目光从长河身上扫过之后，悠悠道：“这位就是长河统领吧，真意外，你现在还能对圣人死心塌地，就是不知道你知道了弟弟身死的真相之后，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冷静。”
他的笑容依然人畜无害。
长河一顿。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顺成帝就已经激动道：“你住口！”
他的反应让长河心中咯噔一下。
那边上官明行却没停下，继续道：“圣人一定告诉你，你弟弟因为延误治疗没了性命，但他只说了一半，他是为了你能更死心塌地为他效忠，才故意不让御医施救，让他在御医的注视下，在伤痛中，咽了气。”
“……什么？”
“别听这贼子胡说八道，长河，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