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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春闺杀 > 第655章 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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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间,鼻尖却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发香。


他这才惊觉,自己身边是躺着一个人的。


能有这样大的胆子躺在他身边的,除却那个女人之外,还有谁?


陈鸿熙的心头拂过一丝暖意,转头看向自己的身侧,果然瞧见了那张熟悉的睡颜。


而他的动静,也惊醒了本就睡得浅的哥舒阿依。


她睁开眼,对上那只亮着光的眼睛,愣愣地眨了眨眼。


随后便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满脸惊恐地看着陈鸿熙,“你,你,你活了?”


这话问得奇怪。


陈鸿熙缓缓撑着身子坐起,而后一脸疑惑地看着哥舒阿依,“我死过?”


哥舒阿依重重点了点头。


死过。


昨夜服下那颗胆之后,陈鸿熙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可后来身体却渐渐冷了下来,气息也弱到察觉不到。


她当时害怕极了,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只能爬上床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折腾了一夜,她才沉沉睡去,可知道她睡着前,他的身体都还是冷冷的。


她真的以为,他是死了的。


面对哥舒阿依的回答,陈鸿熙也有些呆愣。


却在这时,左手传来了一丝麻木的痛意。


这只手被压了一晚上,会有这样酥麻的感觉也是正常。


他不禁皱了眉,抬手就要揉自己的左手,可哥舒阿依却是误会了什么,立刻又上前来,“是不是很痛?哪里痛?胸口还是腹部?”


看着她如此担心的样子,陈鸿熙心口的暖意便是一阵一阵地蔓延开来。


也不准备揉手了,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都不痛。”


“都不痛?真的?”哥舒阿依很是严肃地问。


陈鸿熙便特意感觉了一下自己的伤处,而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嗯,都不痛。府医仿制了皇嫂的伤药,效果很好……”


“不是那药的原因!”哥舒阿依打断了陈鸿熙的话,“若真是那药的缘故,你昨晚也不可能都凉了!”


话说到这儿,哥舒阿依索性伸手去拆陈鸿熙的纱布。


陈鸿熙一脸诧异地看着哥舒阿依,却在纱布完全被拆下后愣住了。


伤呢?


别说是伤,他的胸口连一道疤都没有!


这情况,自然是让他想到了梁煜跟阿萱。


他猛地抬头看向哥舒阿依,“到底怎么回事?”


哥舒阿依有些犹豫,却还是支支吾吾地开了口,“昨日你中了箭,情况紧急,庞御医说你不知能不能熬过去,我便想到了那个你并未献给你父皇的宝物。”


闻言,陈鸿熙算是明白了,“所以,我如今也跟梁煜他们一样?”


话音刚落,哥舒阿依便捂住了陈鸿熙的嘴,而后点了点头。


这件事,可不能被除却他们之外的第二人知道,否则当初梁煜跟阿萱被全世界追杀的事儿就会落在陈鸿熙的头上。


陈鸿熙却像是不信一般,又猛地将自己腹部的纱布也拆了开来。


却见,明明被鲜血浸染了一大块的纱布之下,是完好无损的皮肤。


陈鸿熙皱了皱眉,冲着哥舒阿依道,“匕首给我。”


哥舒阿依一边交出匕首,一边有些无奈地叹息,“这都还不能证明,非得自己来一下子?”


陈鸿熙结果匕首便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下,可那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果然是跟梁煜他们一模一样。


可……


“为什么会这样?”陈鸿熙却是反问了起来。


哥舒阿依只觉得奇怪,“当然是因为那颗胆的缘故,你怎么回事?傻了不成?”


“不一样!”陈鸿熙冲着哥舒阿依道,“梁煜他们服下蛇胆后,并非立刻有这样的效果,我亲眼见过梁煜受伤。”


当初梁煜以血养聚魂珠时,手臂上就有不少的伤疤。


可他刚刚服下野狼的胆,就有这样的效果了?


听着陈鸿熙的解释,哥舒阿依也皱了眉,“若真是如此,是不是证明你吃下的那个比他们的要好?”


“有可能。”陈鸿熙淡淡应了声,却没说下半句话。


也有可能,效果越大,反噬也越大。


而哥舒阿依听到陈鸿熙的回答,整个人都松了口气,而后将拆下的纱布一点一点的又给他缠了上去,“总之,你眼下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一边缠着,一边絮絮叨叨地开口,“但这件事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几日你还是要装作伤重不能下床的样子,我会跟他们说这几日我会负责你的饮食起居,包括上药的事,以你昨日那么严重的样子,至少也得三日后才能出这个门。”


陈鸿熙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心中的暖意因着她这一番絮叨而再次沸腾。


终于,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眸中透着几分期盼,“留下来,可好?”


留下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三个字,可其中包含了多重的分量,他们二人都很清楚。


哥舒阿依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低下头去替他绑好腹部的纱布,欢欢说道,“你该知道我如今这样照顾你,说出去都是该天打雷劈的。”


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诉说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可明明是血海深仇,又如何能平静得了呢?


三天,她只继续留三天,等他骗过了所有人,能堂而皇之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她就可以安心走了。


陈鸿熙知道她内心的煎熬,却是反问道,“可你离开了这里,又能去哪儿?”


昨日不曾拦她,就是想让她能自己想清楚这一点。


她无处可去。


却是忘了,她的性子最为倔强,听到陈鸿熙这样问,心底便涌起了几分不悦来,“天下之地,自有我可去的地方,不劳殿下挂心。”


她说着,纱布也重新缠好了,于是她跳下了床,冲着陈鸿熙道,“我去跟府医说一声你醒了。”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看着哥舒阿依那般决然的步子,陈鸿熙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那日他用长剑划破了哥舒万脖子的场景。


若早知有今日,当初就不该动手。


可……哪有那么多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