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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春闺杀 > 第6章 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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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粱煜早朝回府,顺道着将皇上的赏赐也一并拿来了。


他入了阿萱的院子,将那份房契丢在了阿萱的面前,声音冷冷,“本王倒是不知,你何时得了医治癔症的偏方。”


阿萱知道,粱煜这会儿定是气极了。


自己养了十年的棋子,还没到用处便要逃离他,换做谁都会生气。


她上前,俯身拾起房契,嘴角勾着凉薄的笑,“爷日理万机,略有不知也属正常。”


说话间,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房契,只听粱煜的冷笑声传了过来。


“这算是皇城数一数二的宅子,与镇远王府一东一西,可见皇上用心良苦。”


语气间满是嘲讽。


阿萱收起房契,很是满意,对上粱煜冷漠的双眸,笑容不减,“相隔再远,也都是在皇城之中。只要爷一声令下,阿萱还是能够即刻出现在爷的面前。”


话音落下,粱煜的脸色越发阴沉,却是冷笑道,“不知阿萱姑娘何时搬离?”


“我也没什么行李,即刻便能动身,只是不知爷可否将萋萋赏我?”阿萱问。


萋萋虽然一直都在伺候她,却是卖身给镇远王府的。


粱煜看着阿萱那淡漠的脸色,嗤笑了一声,“可,一会儿本王亲自送你过去。”


亲自二字,好似莫名加重了音。


这让阿萱心里有了些许不详的预感,但面上还是恭敬道了谢。


行礼,的确不多。


几身换洗的衣衫,几张从前粱煜赏的银票,一把随身的匕首,拢共一个小包袱都装不满。


十年,这是她在镇远王府里,全部的东西。


“姑娘。”萋萋跟在阿萱的身后,将一个锦盒递了过来,“这个……不带吗?”


锦盒里装着的,是粱煜亲手刻的桃木簪。


她方才收拾行李时,刻意落下的。


心口莫名一抽,她刚想说不带,就听萋萋道,“若被王爷知道您没带着,恐怕……”


粱煜脾气不好,阿萱这几日已经惹恼了他不少次。


想着如今自己势单力薄,不便与粱煜彻底撕破脸皮,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带着吧!”


说罢,这才转身离开。


却在踏出芳华苑之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还记得,当初粱煜被封镇远王,赐下这座宅子时,带着她亲自来选了此处。


这儿,离粱煜的院子最近,本该是王妃才可入住的地方。


彼时,她还傻傻的以为这是粱煜对她的暗示,如今想来,当真是可悲又可笑!


深吸一口气,阿萱转身离去,再也不曾回头看一眼。


府外,粱煜早已骑着高头大马,等候多时。


阿萱见到他的时候,有些怔愣。


虽然知道粱煜这人向来说话算话,说会亲自送她那必定不会食言。


只是阿萱以为,粱煜好歹会喊辆马车来,这骑马算什么?


此时,粱煜正坐在骏马之上,邪睨着看她。


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伸了手过来。


意思,是要她共乘一骑?


阿萱的眉心低了低,“爷,不妥吧?”


别说她如今并不想与粱煜有任何过多的肢体接触,只说这男女有别,她也不该与粱煜共乘一骑。


粱煜没说话,眉尾却是轻轻一挑,那只伸出来的手,也久久不曾收回。


旁人许是不知,但阿萱却清楚,粱煜此刻,正在威胁她。


倘若她继续拒绝,指不定粱煜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当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上前把手递给粱煜。


一股强劲的力道一下就将她提起,下一瞬,阿萱已经坐在了粱煜的怀里。


专属于他的淡淡清香瞬间将她包裹,盈盈绕绕,钻进她的鼻腔,一点一点的占据她的身体。


四月的天,空气中还弥漫着丝丝凉意,可粱煜的身子却暖得很,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连带着她的身子也跟着暖了起来。


粱煜轻轻动了动缰绳,座下骏马便超前行去,步履轻缓。


“本王好似许久不曾这样抱着你骑马了。”他低沉淡漠的声音从身后头顶传来,莫名惹得她一身麻。


四岁那年,粱煜将她从蛇窟里救了出来,便是这样抱着她骑马回去的。


往后的很多年里,他上哪儿都带着她,只要是骑马,便是这样与她共乘一骑。


直到……她有了属于自己的战马。


“爷,这样走,怕是天黑都走不到西郊。”阿萱低声提醒,也算是转移开话题。


她不想再去回忆过去,过去的粱煜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觉得,她欠粱煜的,不单单是这一条命。


可……上辈子惨死的画面历历在目,也在时刻提醒她,他对她的那些好,不过是利用罢了。


从前自己的感动,也全是个笑话而已。


身后的人,许久不曾说话。


那匹在战场上一骑绝尘的骏马,却依旧如同老婆婆一般散着步。


一路上,往来行人纷纷行礼注目,少不得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无非就是她与粱煜不明不白的那些话,这么多年,阿萱都听腻了。


直到行过了闹市大街,百姓越来越少,粱煜方才又开了口。


“你是在恼本王?”


几日来,阿萱的反应让粱煜有些懵。


他不懂,前一日还在自己跟前撒娇的丫头,为何突然将他当成了仇人一般。


但,方才百姓的议论,显然让他有了眉目。


阿萱的双手都藏在衣袖中,隐忍成拳。


开口,一声轻笑,“爷这是哪儿的话,阿萱怎会恼爷。”


“那是为何?”


他又问,黑沉的眸子看向大街的尽头,语气中隐着不悦。


阿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阿萱长大了,总该有个自己的住处。”


“呵。”


身后一声冷笑,带着几分嘲讽之意,俨然是不信她的鬼话。


他不再问,她也自然不再开口。


只是他的怀抱太暖了,暖得她额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不知又走了多久,一阵烟熏味儿传来,隐约听到什么人在大喊,“走水了!快来帮忙!”


阿萱心头不禁咯噔了一下。


直到,粱煜的马停在了皇上赏赐的府邸前。


一群人提着水桶进进出出,府里的大火却越烧越旺。


阿萱眉头皱得紧紧的,心口的怒意几近爆发。


身后却传来一声轻笑,连尾音都夹杂着愉悦。


“看来,你还得继续与本王住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