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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春闺杀 > 第144章 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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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阿萱给仲太傅的书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只知道,仲太傅在灵堂之上打开看过之后,便将这封信当众扔进了燃着纸钱的火炉里。


不乏有仲家的其余人问仲太傅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可仲太傅只是摇头摆手,始终一句话都没说。


酒馆里,阿萱带着刘昌等人在饮酒。


隔壁桌恰好在议论此事。


“听闻,紫瑜郡主在仲恩的灵堂之上几次哭晕了过去,惹得仲太傅甚是怜惜。”


“唉,堂堂郡主,金枝玉叶,前脚刚嫁入仲家,后脚就成了寡妇,真是可怜啊!”


很显然,如今的紫瑜郡主在大棠百姓心中就是个无辜可怜的弱女子。


对此,阿萱除了嗤之以鼻,就只能多喝两碗酒助兴了。


“哎呦,我不行了!”刘昌摆了摆手,摇头晃脑,“喝不动了,我,我要回去了!”


同桌的两名金羽卫也是纷纷起身,“属,属下也不行了……”


只是,两人刚刚站起便摔在了地上,显然是醉得不轻。


相比之下,阿萱却是面不改色。


甚至有些嫌弃地看着他们,“你们这种酒量,在军中就只有挨欺负的份。”


刘昌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就是个废物,顺道劝着,“统领,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归家吧!嗝,属,属下就带他们先走了!”


刘昌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行礼,阿萱只得摆了摆手,放他们走了。


可刘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坐在了刘昌的位置上,对着阿萱傻笑。


“小萱萱……”


话音未落,一双筷子便是直直地朝着公孙羽的双眸袭去。


公孙羽忙是躲了过去,一把抓住筷子,满脸后怕,“小萱萱,你这是谋杀亲夫!”


“滚!”阿萱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若是可以,她是半句话都不想跟他说的。


可,公孙羽却显得极其无辜。


“怎么了?还在生气?”放下筷子,公孙羽眉心微拧,好看的五官凑到了阿萱面前,无辜的大眼睛对着阿萱眨巴了两下,“若不然,你打我两下消消气?”


阿萱一把将手中的酒盏摔在了桌上,看向公孙羽,甚是不悦,“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离我远一点?怎么?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们兄妹二人的是不是,非得来我跟前找晦气?!”


许是阿萱的语气太恶劣了。


公孙羽面色一僵。


当着酒馆这么多人的面,显然也是有些尴尬。


他讪讪地坐了回去,低声道,“我只是以为事情真相大白,你就不生气了……”


“真相大白?”阿萱扯着嘴角一笑,“怎么?公孙将军不会真以为您那位义妹是朵纯情无辜小白莲吧?”


真是懒得与他废话!


阿萱倒了杯酒,自顾自饮着。


公孙羽坐在一旁,就这么看着。


好一会儿方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没有参与此事。”


阿萱翻了个白眼,“关我屁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公孙羽有些急了,“咱们是有婚约的,我没做过那些违法之事,就代表你未来夫君是清清白白的!”


未来夫君?


阿萱人忍不住一笑,转头看向公孙羽,“粱煜不是悔婚了吗?”


公孙羽便又凑了上来,“小萱萱,这婚事是咱们俩的,他说了不算!”


“他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阿萱反问。


公孙羽好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眸间染上了几分笑意,“那,为何是他说了算?他是你的谁?”


他是她的谁?


关于这个问题,阿萱还真没想过。


重生一回,她问过粱煜好多次,她在他心里算什么。


却从没想过,如今的粱煜对于自己而言,又算什么。


是因为他好歹养了她十年的原因吗?


为什么她会觉得,粱煜在自己的婚事上是说得上话的呢?


可,他算什么?


他是她的谁?


上一世,她倒是可以很坦然地说,他是她满心满眼爱着的人。


可这一世……


他算什么呢?


公孙羽何时走的,阿萱也不知道了。


只知道,等自己回过神来时,是酒馆的小二一脸为难地看着她,“萱统领,很晚了,小店该打烊了。”


阿萱微愣,这才惊觉外头的天色竟已是漆黑一片。


于是,慌忙付了银子,离开了酒馆。


如今已是十一月末,夜风吹来有些冻人,却是让阿萱满脸的酒气消散了不少。


烈酒暖身,她也并不觉得冷。


只是想着,她先前不该嘲笑刘昌他们的。


毕竟,她眼下也是醉得不轻。


否则,她分明是要回家的,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镇远王府外呢?


她明明……最讨厌这里了!


“阿萱姑娘?”


门口的侍卫认出了阿萱,不由得轻唤了一声。


“阿萱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儿?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找王爷?属下这就去通传!”


侍卫的话,让阿萱有些懵。


这儿,是她从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可如今,要正大光明地从这个大门进去,须得有要事,还得要通传。


她与粱煜,与这镇远王府的关系,竟已是这般疏远了。


恩,挺好的。


本来就该这样。


是她自己醉糊涂了而已。


深吸一口气,阿萱对着那侍卫摆了摆手,“没有,我路过。”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夜色渐浓。


管家却端着一杯热茶敲开了粱煜的房门。


“王爷,喝茶。”


粱煜抬眸看了管家一眼。


这是王府的老人了,做事一向有分寸,从不会无缘无故大半夜的来送什么茶。


于是,放下了手中的兵书,问,“何事?”


管家看着粱煜,微微叹了口气,便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方才听换班的侍卫说,阿萱姑娘来过。”


闻言,粱煜的眸子微微一暗。


就听管家接着道,“阿萱姑娘说,是路过。”


可萱府与这儿一东一西,如何路过?


管家也是看着阿萱跟在粱煜身边长大的,如今二人闹成这样,他实在不忍心。


见粱煜一直不说话,他便忍不住问,“王爷,您说,阿萱姑娘是不是想家了?”


想,这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