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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柯聚贤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豪情和勇气，若不是他现在还有一层丐帮帮主的身份披在身上，恐怕他已经忍不住跪地求饶了！
实在是，眼前这个白衣道袍女子太过强大！
强大到了超出他的想象！他根本生不起任何抵抗的心思！
那种心悸的感觉，就好像是面对一个至高无上，惹不起的强者，那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而自己不过就只是一只匍匐的蝼蚁。
“你想要什么公道？”
白衣道袍女子依旧神情平淡，语气丝毫没有波澜地问道。
那样淡漠的目光落在柯聚贤的身上，柯聚贤只觉自己跌落到了无尽深渊，被对方看上这么一眼，仿佛自己的生死就已经掌握在了对方的手中。
柯聚贤心中惶恐，却久久难以开口言语，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颤抖畏惧的身体。
一旁，玄天观的无尘大师，他算得上是在场武林众人之中资历最老的了，实力也是极强的一位，然而他在那白衣道袍女子的面前却是丝毫不敢放肆，有着敬重，有着倾慕，更有着一抹自嘲。
白衣道袍女子，缥缈山灵鹫宫的主人，十几年前艳绝武林的天下第一美人，秋水仙子——白秋水！
对方如今亦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白衣道袍，容颜绝美，依旧风华绝代！
十几年前，无尘同样正值壮年，玄天观的观主是他的师弟，比他小个十岁左右的年纪，与秋水仙子是同一辈的人物。
彼时，整个武林之中，哪个有头有脸的高手人物不仰慕秋水仙子的绝世容颜？各大门派天骄哪个不倾心于秋水仙子？
而那些人，现如今都是各大门派的门主，位高权重，实力高强，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人能够入得了秋水仙子的眼，也从来没有人被秋水仙子看上过。
有人说，秋水仙子名叫白秋水，冠以仙子的名号，是因为白秋水是从天上下凡而来的仙女，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
也有人是因为白秋水的绝世容颜，再加上冠绝一方的绝顶天赋和超强的武功，这才被称为仙子。
虽然众口不一，但可以确认的是，秋水仙子便是那个时代无数男子心中仰慕的对象，是圣洁无比，高高在上的“仙子”。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老辈武林高手已经很少再提及秋水仙子，因为没有人知道秋水仙子去了哪里，传闻是隐世了，故而也没有提及。
而新一辈的青年高手，就更加没有听闻过秋水仙子的名头了。
更遑论，以当时秋水仙子的声望和地位，一般人都是没有资格听到秋水仙子的名字，顶多就只能够听到别人神神秘秘地称呼道“那位仙子”。
也就是这样，在认出了那春寒九位女子的来历之后，玄天观的无尘大师乃是最为惊愕，也是最为不敢妄动的人，反倒是那丐帮帮主柯聚贤，如今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终究是太过年轻，未曾听闻过秋水仙子的名头，也导致了他一昧的狂妄，竟然想要拿缥缈山灵鹫宫来下马威。
妥妥无疑地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此刻。
在这白衣道袍女子秋水仙子出现的时候，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过去，在短暂的惊骇之后，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无他。
自惭形秽！
在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面前，所有人感觉自己十分的卑微，连欣赏对方容颜之美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一种异常奇怪的感觉，但就是这样发自内心。
似乎……对方与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对方是从天上下方的仙子，不是他们可以高攀，可以仰望的存在。
自卑，怯懦，如蝼蚁般，如乞丐路过富豪家门前的胆怯，全在他们的神情之中显露。
那样的高冷淡漠，那样如同漠视凡人的目光，终于是令柯聚贤承受不住了。
“噗通”一声，柯聚贤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声音极其响亮，他朝着秋水仙子的方向磕头，开口求饶道：“在下有眼无珠，得罪了仙子的弟子，实在罪过！还望仙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在下。”
“砰砰砰！”
一连串的磕头声响起，柯聚贤止不住地磕头，脑袋与地板的碰撞声异常清晰。
杏花楼中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有柯聚贤不断磕头的声音回荡。
低头望着那不断磕头求饶的柯聚贤，场中的人已经看呆了。
这可是丐帮的帮主啊！是真正的帮主，身怀丐帮信物打狗棒的啊！名正言顺的一帮之主啊！
更何况，柯聚贤还是这么一位年轻气盛，武功高强的帮主，未来前途无量，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层次，没有人敢预料。
可就是这么一个令许多人崇拜畏惧的丐帮帮主柯聚贤，居然当着众人的面，不……应该是完全不顾忌在场的众人，如同一个被惩治的恶霸小混混一般，在不断地磕头认错。
这，哪里还有一位帮主的风范！
许多人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他们很想抬起头来，再看一看那位白衣道袍女子，究竟是何等的人物，传闻之中的秋水仙子，又究竟可怕到了什么地步。
可是他们又不禁极力地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的念头，那股自惭形秽，自卑怯懦的念头想法，愈发清晰地出现在他们的心中。
就好像是在告诉他们，他们只不过是丑小鸭，哪里有资格仰望高傲的白天鹅。
其实，他们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秋水仙子。一线年纪在四五十来岁的，或许听说过秋水仙子的名头，但也非常之少，更不要说亲眼目睹秋水仙子的容颜了。
但也有人曾见到过。
比如玄天观的无尘大师，他年轻时，因为自己那位观主师弟的原因，倒是有幸见过秋水仙子的容颜，毕竟玄天观的观主，曾经也是追求秋水仙子的一员之一，只可惜，毫无希望。
这等福分，就连蓬莱派的门主姚六一也没有。
那“砰砰”的磕头声回荡在杏花楼之中。
白秋水只是淡淡地扫了柯聚贤一眼，目光根本就不曾有丝毫的波澜。只见她那洁白的袖子一挥，便将春寒夏荷九位女子全部带走了，整个人瞬间就消失在了杏花楼之中。
这手段可谓是出神入化，就如一阵风一般，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甚至都没有人发现。正如那句话，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