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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山还有两天假期，干脆就开车带着媳妇孩子去了自己的军区。
几个崽子的暑假也还有一星期左右。
还是熟悉的房子，熟悉的邻居。
这些年她过来得少，但是刘翠花信守承诺把她的房子打理得很好，算是把她家院子给她种菜的报酬。
刘翠花这个人，脾气是跟别人合不来，但为人是真勤快。
上上下下收拾得真干净。
在她看来，能用劳动力换一大片菜地，是十分划算的事。
这次白玉也是没打招呼就过来了。
结果进家门的时候，发现四处都干净得很，根本不像好长时间没人住的。
她都激动坏了：“哟，刘嫂子，您是刚收拾过啊？”
其实她之前也来过，但每次来之前都会打招呼。
无他，就怕看见埋汰了自己也闹心，不如趁早打招呼，刘翠花有时间收拾。
她既不用跟邻居撕破脸，自己还舒心呢。
结果这次突然过来，竟然也那么干净，说明刘翠花为人厚道，收拾得勤快。
这人际关系没白处！
刘翠花道：“哟，我是一周来收拾两次。你们这是来得不巧，我前天收拾的，你要是昨天来，更干净呢。”
白玉都感动坏了：“嫂子也太能干。”
刘翠花道：“你家的菜园子给我用，冰箱也借给我，我说我交电费吧，你又不让。我这就是帮你收收屋子，扫扫灰啥的，你还跟我客气呢。”
说着还上上下下帮着他们拿行李。
秦大山赶紧接过去说他来，让白玉跟邻居好好聊聊。
“这趟是我儿子结婚。”
刘翠花人懵了：“你儿子，结婚？”
白玉一脸喜气洋洋，笑道：“是啊。”
刘翠花憋出一句：“咱们军人家属，可不兴犯法啊。”
她又不是不知道白玉多少岁。
国家提倡晚婚晚育，这不是现在还有个法定年龄吗？
白玉笑坏了：“您说啥呢？这我能不知道啊？大儿子是捡的，今年都二十了。”
她就跟刘翠花说了秦小树，是在特种部队的，从小就送过去的，今年都升少尉啦。
刘翠花又问儿媳妇，她说儿媳妇是大学生，学医的。
把人家羡慕坏了。
“哟，你这福气可是没说的，白捡一儿子，这么能干，还娶了个大学生儿媳妇呢。咋样，孝顺不？”
白玉：“特别孝顺。两个都孝顺。”
刘翠花道：“啧啧啧，年纪轻轻，就要享儿媳妇福了，还马上就能抱孙子了。”
白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个，孙子，是没有那么快的。”
……
这趟回来，白玉也就没跟邻居们多玩。
因为最受欢迎的是秦小实。
他人刚来，就被拉走了。
这小子现在八大菜系信手拈来，速度还快，跑到人家家里去给人家做家乡菜，比主妇做得还正宗。
双胞胎也跟着去蹭吃蹭喝，保证能把自己的肚子喂得圆圆的。
秦大山和白玉以要收拾为理由留在了家里。
白玉这次在墙上挂了照片。
是他们家的全家福，包括两位老人，新婚的小夫妻，还有四个小孩子，和蹲在脚边的闹钟。
洗了一张大的，秦大山在这边弄上的相框。
全家都是中式礼服，白玉还烫了头，全家都笑得很开心。
白玉后退了一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秦大山搂住她的肩膀，道：“要我说，还是你最好看。”
白玉道：“去你的，我怎么会跟女儿和儿媳妇比美。”
话是这么说，嘴角却翘得老高。
秦大山笑着亲了她一口。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下碗面条？”
白玉想了想，道：“好啊。”
她也让老公伺候一回。
秦大山那手艺可能是随了他老姑……
听说当年独自带秦小树的时候，做菜只要放了盐，做熟了，他就满意了。
不过下面条毕竟简单，他做一碗清汤面，加上白玉从家里带出来的蒜蓉辣椒酱，然后再夹来一碟泡菜。
白玉吃饱了。
本来想说跟他一起躺在院子里看星星。
后来因为怕刘翠花种菜用的是粪肥，就挪到了楼顶。
秦大山自己搬着两张椅子就上了楼。
“阿玉。”他突然道。
“干啥？”白玉懒洋洋地回答。
“既然你辞职了，又隔三差五要来这边住，要不要另外买个房子？”
这边的居住条件确实是小康之家的水准，好像有点白瞎了她这么多年努力挣的那些钱。
“买啥房子？买个大别墅，再请上七八个保姆？”白玉听着都笑了。
“也不是不行。你不用担心对我影响不好，紧着你自己舒服就行。”秦大山认真地道。
“咱不怕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咱家挣的每一分钱都是清清白白的”，白玉侧身对他道，“不过我觉得这房子挺好，这样的生活也很好。”
秦大山心想，你刚才不是还怕人家用粪肥浇你的院子吗？
白玉半眯着眼睛：“反正你别瞎操心，我现在很幸福。”
秦大山皱了皱眉：“真的啊？”
白玉半翻了个身，面对他，笑道：“你就说，有几个人比得了我，这个年纪就退休了，小孩听话，家里老人无病无灾还很有活力。最重要的是，我老公还爱我。”
她想了想，又笑道：“说起来，我也没有太多花钱的欲望了。”
这和上辈子的她大不一样。
上辈子她可爱花钱了，隔三差五飞来飞去就是血拼。
甚至到了后期她都不喜欢赚钱了，她就喜欢花钱。
但浑浑噩噩一生，没有一刻在此时这般清醒，宁静。
因此，当秦大山说：“看你这么开心，我都不能陪你。”
白玉道：“可千万别，我还就喜欢你认真工作的样子。”
说完她就凑过去亲亲他。
并且再三跟他保证，她现在很幸福，很满足。
暖风徐徐，幕天席地，又情到深处，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
偏偏楼下“咚”的一声。
动静大得把白玉都吓着了。
三个男孩跟炸了锅一样。
“爹！妈！我回来了！”
“我也回来了！”
“还有我！我是芽芽！”
“爹妈在哪儿呢！”
“楼上吧！”
“爹！妈！”
说完，又跟炸锅了一样，“咚咚咚”就上楼了。
白玉无奈地推开秦大山。
“瞧，更幸福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