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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他又拽又撩 > 第4章 少年与白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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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的乌云在接二连三亮起的路灯下异常晦暗,树枝在风头披散着发被动摇曳,世界陷入顿时的安静,却令人心惊。


一声疼痛的低呼敲开今晚风雨欲来的雨幕。


接着,不到两三分钟,抡拳的声音猝然划破雨巷,带着刺耳的冲击和足以让人感受到威慑的力道,捶到人身上,江槐夏的自行车还倒在拐角的巷子口,里面明显是打斗声,靳炽再熟悉不过。


想到今天他无意瞥见少女胳膊上新添的伤,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眼底窜火。


天际垂落,巷角的光被卷了大半。


与他初见她时记忆里的画面大相径庭。


少女被人反身压在了墙角,莹白的脸上和腿上都是擦碰和淤青的伤痕,雨水冲刷放肆冲刷着伤口,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一双眼清明如月,看着身后之人,眉目舒冷,就是在劣势之下,姿态一如往常不屑来人。


岁月和现实将她鞭打成了坚强的柏树。


而他的小姑娘的心里是下着雪雨的,靳炽知晓。


她虽不说,也不表现,他也能感受到。


相爱的人都是心心相映的。靳炽一直坚信这点。


柏树坚韧不拔,即使在冷冽寒风中,日日暴晒里,也未曾忍让过半分,直到那个曾经栽种这棵树的主人来到面前,柏树的盔甲轰然倒塌。


江槐夏被压制在干硬的墙面上,破皮的双手被人束缚在腰后,今天她看上去非常虚弱,额头上因为奋力挣扎拧出薄薄青筋,布满了虚汗,眼眶里是羞辱的红,牙齿紧紧咬着,骨子里的矜傲不屈。


雨水没有显出她的狼狈,反而让少女娇媚的身体曲线全然烘托出来,白色上衣粘合在身上,衬得她腰部细软,像朵湿了水的百合。


但此情此景显然是暂时无法脱身反攻。


江槐夏怒瞪着身后之人,冷笑:“李峰,你这次待我如何,别怪我日后报复回去。”


李峰也不是吃醋的,他眼神贪婪地在江槐夏腰肢上打转,手上不怀好意地靠近她。


“我原本只想着教训教训你,谁让你昨儿个把我手下揍了,哪知道你这么辣,啊哈哈哈!”


“妹妹,这送到嘴的哥哥可不想放过!”


说着,李峰伸手就要去够去扯她衣服。


江槐夏心冷到极致,眼眶的泪摇摇欲坠,可就算如此,她的下巴仍是昂着,打不弯的脊梁。


她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就在李峰上手行轨之际,幽幽巷口的光被一个少年的身影挡住。


宽肩窄腰,左手几根手指拖着根铁棒,在地上溅起零星火光,闷青的天,他站在阴影下,棱角分明的脸,下颌线条锋利流畅,校服领口提前被拉松了,松松垮垮地兜在身上,有几分来索命的味道,别在衣服上的校徽垂在胸口,上下两排字。


靳炽。


jinchi。


江槐夏的泪一下砸下来,前一秒还处于受制于人不落泪的姑娘,这一刻眼泪像是不要钱的珠子。


孤巷,滚雷,梅雨。


少年与白衬衫。


这场景,简直绝了。


极致张狂浪漫又极致疯狂!


靳炽看着心尖尖的姑娘宁死不屈的倔强,雪白肌肤上全是沾了污渍的伤口,有些还在流血,发丝汗水凌乱,而少女的衣服下摆就在李峰的手中。


靳炽目眦欲裂。


顷刻间,全身的狠戾都被调动起来。


他抵了下腮帮,一边活络着筋骨,一边轻舔下嘴唇,绯红的颜色染上灭绝的狠色,脚步生风,


靳炽手中拎着棍棒,一步一步朝李峰走来,歪歪头,深邃的眼从头仔细检查完江槐夏后,才给了李峰一个视线。


靳炽每靠近一点,李峰就后退一步,动作改为单手勒着江槐夏的颈项,锋利的刀和白嫩的皮肤就差微末的距离,令人心惊胆战。


“是自己放开,还是打得你放开?”


靳炽甩了甩手腕。


李峰啐了口痰,手上抵刀的力量加大了几分,江槐夏颈项上瞬间被划开一个细微的口子,有丝丝的血色在向下渗延。


靳炽危险的眼眸眯了眯。


李峰气急,一把将江槐夏拽着,贴在她耳边说:“好啊你,还有帮手,我倒要看看你在我手里,他敢不敢再上前!”


江槐夏冷哼,平静凝视着眼前之人。


闷热湿潮中血腥味渐渐散开。


李峰和靳炽双方对峙着,李峰就仗着手里有江槐夏,靳炽不敢轻易上前,手上越发大胆。


另一只手就要朝江槐夏细长的大腿摸去,江槐夏趁李峰这一刻动作松弛,猛得抓住他的手腕扭转,然后一个轻巧转身踱步,机灵地退出了李峰的威胁。


和靳炽并排站着。


与此同时,靳炽已经来到李峰面前,速度令人咂舌,一把扼住他的喉咙,神色如冰谭,修长的手指指骨因为用力而凸起,慢慢将李峰逼在墙角提了起来,仿佛在拧碎一张破布。


“放、放手——”


李峰使劲掰靳炽的手,却未撼动半分,他的力量如铁铸。


靳炽冷漠的眸子染上沉怒,他轻笑一声,看不见面部表情,手臂的线条绷起来,带出性感的青筋。


“哪只手?”


言简意赅,他甚至不想问有没有碰,李峰还不配。


李峰此刻狼狈至极,脸上衣服上全是糊的脏垢,他放声狂笑,大有不怕死的气势。


“触感可真好啊,不过可惜了没机会睡一睡。”


靳炽眼皮一跳,李峰在他眼中已然是死人。


“呵。”


下一秒,靳炽倏然举铁棍挑起李峰刚刚碰江槐夏的那只手,举起铁棍,挥下。


他甚至在这一秒没有考虑自己的后果。


如果下手太重了怎么办,自己又是否会背上罪责?


靳炽的眼里,容不下对江槐夏不利的人或物。


包括他自己。


“啊——”惨叫声响彻天际。


江峰昏死过去。


江槐夏站在原地,身上被淋湿,靳炽扔下铁棒,发出嘭的一声,随即走到拐角翻出地上防水书包里的黑色外套,抖开,站在少女面前,围在她背后披着。


两人站得很近,隔着雨幕,靳炽都能感觉江槐夏在躲避他的眼神。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就过天天过这种日子?


弄得全是伤,瘦的不成样子,他好不容易喂了一年长出来的肉又没了。


她就这样糟蹋。


江槐夏死死咬住唇,实际身体抖动得厉害,随时都可能晕倒。


李峰恶心的手仿佛还近在眼前。


靳炽一腔闷火发不出来,想着她在刚刚紧要关头竟然都不肯向他求救,自己憋着扛着,他叉着腰,气笑了。


江槐夏拽紧了少年的外套,上面混着点点烟草的松香味,是他经常抽的那牌,江槐夏嗅嗅鼻子,刚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现如今这场面怎么说都有点掉面儿,江槐夏愣神间就被搂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拥抱中,靳炽死死得将人扣在怀里,掌背上的青筋隐忍克制。


隐忍到潮红的眸子深沉,他嗓音喑哑,像是灼烧般:


“江槐夏,你就这么照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