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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见她半天没什么动作,靳炽敛下眼眸,棱角分明的五官下一秒就要扎在江槐夏眼前。
她回了回神,用手把手机屏幕盖住,可是靳炽还是在她指缝中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和休学两个字。
“没事。”
“只是有点热。”
她不敢看他眼睛,把手机抓在手心里,一寸一寸收紧,冷白的皮肤慢慢变得乌青。
她的血管很细,软薄的一层皮肤一用力就狰出凸起的青筋,还有一些细小没愈合的割伤。
靳炽帮她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自己臂间,沾湿的位置往里摞了摞,待这些做好后,才帮她把微弯的淡粉卷发用一根黑色皮筋绕了两个圈儿,盘了个丸子头,松松软软的,因为生怕弄疼她,动作很轻很慢。
江槐夏手松懈了下来,恢复了血色,靳炽达到目的,问:
“现在好点了吧?”
“你怎么有这个?”
这时,江槐夏的注意力转到了靳炽给她扎头发的皮筋上。
靳炽的性子不算好,朋友多,没见过有异性,玩得好的兄弟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她知道的其中一个是个医生,其他一无所知。
而皮筋一般是女生戴得多,他用不到怎么还随身带在身上。
江槐夏借着电梯的镜面照了照。
与此同时。
“滴——”
电梯门开。
经理如释重负,终于能抬起头正视前方,人在前面带路,靳炽两人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这层走廊上还不时有找房间的客人打量着他们,露出惊讶的申请,恍如在看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你喜欢扎高马尾,我身上总得随时带着不是吗?”
江槐夏揪紧衣角,昂起素淡精致的脸,眼尾自带弧度的单眼皮勾人心魄。
“那要是我不扎头发呢?”
她并不知道他这个小癖好。
只是因为自己惯常去打工兼职披发不方便,才时常扎着,偶尔放下来。
挺拔的少年站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一向看什么都无趣的漆黑眸子里,是个发着亮的小小的自己。
他思索了几秒,半开玩笑半认真讲。
“披下来?嗯,也行,反正你怎么都好看。”
“不过扎起来有朝气点,你不必撑着,阿槐,学会靠一靠别人的肩膀,不好吗?”
“比如我。”
靳炽就在江槐夏后头走着,她迈一步,他迈同样大小一步,孩童稚气般玩耍倒是在这个雨夜多了几分少年心性。
地上铺了防滑的垫子,楼层的装饰大气简明,并不是金光闪闪堆砌而成,开阔的视野和风格让人眼前一亮,透露出酒店主人低奢有格调的品味。
江槐夏微微弯着背,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
这长廊其实没那么长,她只是走得慢,在记忆里,她总是喜欢走得快些,她跑他便追上去。
靳炽再一次放慢自己的步调,配合。
她很累,他看得出来。
她皮肤白,脸惹眼,若是别人第一眼注意的无不是精致的脸蛋,但那眼下淡淡的青色,和雪白肌肤上每一道存存划痕和未愈合的伤口,都像金棘草般嵌入他的心脏,恒温的体温跳动的脉搏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序。
靳炽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玩游戏打比赛的时候都喜欢不耗时间的一招制敌,在他看来,这些引不起他的兴趣,也不在乎,因为那些东西没了他也没什么。
所以就连站在计算机大赛的领奖台上,获得金奖被人奉为天才少年的时候,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并无多少感觉,
可江槐夏不一样,他在异国的半年,看过晓光暮色,也尝过混沌之感,待过灯红酒绿,烟酒渡命,经常失眠到天明,靠着旧手机里的一张照片,了了度日。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更明确来说。
他是活在有江槐夏的世界里。
他的世界总是一片荒芜。
而那些北国正芬芳的野蔓繁花,就像是他服药入睡后的梦,终日想沉浸在她所在的世界里。
半年很短,每一日却很长,二十四个小时,一百八十多日日夜夜,他闭塞在自己的幻梦中,唯恐醒来,醒来便是难捱。
很多人羡慕他,出生即是上上人,智商超群,是多少父辈眼中的后浪,受很多人追捧,但没人懂他,在他的眼里,全是枯寂,唯有也只有那一抹夏天,知道他的所思所感。
可惜,夏天在深冬抛弃了他。
但没关系,今年初夏,他和夏天重逢了。
他也坚信,他会和夏天有无数个夏天。
江槐夏那双翦瞳里秋水伏波,荡漾着温潮。
经理停下来,到了。
靳炽先她一步,拿着房卡,对照了下,没进门没开灯,走进去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微型针孔摄像头问题后才出来,吩咐经理端些热饭菜来。
经理应下,临走前。
靳炽补充道:“医药箱。”
“是。”
江槐夏进了房间,靳炽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倒了杯水递给她,正儿八经地又重新思考了遍刚才她的问题。
江槐夏正喝着水,靳炽毫不掩饰暴露他的欲望。
“不过——,头发披下来于我不太方便。”
“怎么?”
“不方便亲你。”
江槐夏一口水差点呛到。
晚上九点,晚风习习,三十六层楼从底下望去灯火辉煌,明黄路灯汇联成珠,主干道上不时几道跑车轰鸣声,不知道又是哪个富家子弟成群在飙车。
靳炽实在是烟瘾犯得厉害,想起江槐夏今天对他还有点小心翼翼和抗拒的样子,心里一股烦躁冲上来,很快压下去,下意识去摸口袋的烟,突然想起在门口把烟甩了。
然后想起他当时自己那样子,像个被当场抓包的。
兀自借着风声轻笑出来,漂亮的瞳仁里闪着光,泛着宠溺。
他站在阳台上,半撑着栏杆,夏夜的风将少年的衬衫吹鼓起一个包,他姿态闲散地微微俯腰,随手拨了颗阳台供人观景的透明小桌上准备的柚子味糖果含在嘴里,才感觉好多了。
心刚平静下来,身后响起一声轻酥软绵的嗓音。
“那个,我先把衣服洗了行吗?”
江槐夏踌躇不前,换洗下来的衣服全在里面,今晚全身湿透,她只能选择洗干吹干后明早有的穿。
靳炽闻声回头,就见江槐夏围着浴巾出来,玉足踢踏着过大的白色拖鞋,莹莹白白的小腿在房间灯下晃,右脚脚踝上的纹身却醒目,红绳沾了水颜色更深挡了大半,江槐夏注意到他强烈的视线落在她脚上,微微侧过身,却不知这一下倒让浴袍披在她身上似有若无。
少女颈脖修长,及腰的粉发散在后背,平直的肩颈锁骨还有未擦干的水珠,如刚采摘的鲜果,从靳炽这个角度望过去,曲线尽收眼底。
娥首如玉,呼吸间稍稍显现的锁骨下方,腰细的一把能掐出水儿来,臀线优美,配上那张浑然天成清冷又有点攻击性,却在沐浴完沾了慵和媚的脸。
淡淡的清香环绕在四四方方的空间里,窗帘卷起微风一吹,更加撩人。
靳炽怎么都没法拒绝。
“好。”
他舌尖舔了舔唇角。
柚子糖在口舌上尽数化开,酸甜味弥漫在口腔。
趁着江槐夏在里面洗衣服的空隙,酒店门被敲响,很规律的几声,可见风亭酒店的服务态度很好。
靳氏旗下的酒店服务被评为业内第一。
这家酒店是全国连锁制度,在世界各地的受欢迎度都位列前几,不仅在于其细致周到的服务,更在于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从未透露出任何人的隐私从而危及到人生安全,因此不少明星大腕和企业家都会选择风亭。
经理站在门外边,身后是两名推着小推车的服务生,琳琅满目的食物摆满了每一层。
显然不止是之前靳炽吩咐过的那些吃食和医药箱,隔着门,靳炽也闻到了姜汤微微辛辣的味道。
靳炽正巧咬碎嘴里最后一点糖,柚子的清甜在嘴里化开,把手里拿来打发时间的一本时尚杂志抛到沙发上,顶着一身躁欲起身去开门。
门被打开了。
经理恭敬地让身示意两名女服务员把小推车推进房间,女服务员照做,靳炽却歪歪的倚在门框上一动不动,环胸站着,没有让人进去的架势。
经理为难,不解望向靳炽:“少爷,这是……”
“放着,可以走了。”
经理欠身:“您还需要什么吩咐吗?”
靳炽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问:“靳渝今天在这?”
“是的,大小姐晚上和楚影后一同过来的,对了,程浪少爷也在,房间就就开在这一层,要去通知他们吗?”
“不用。”
多一个字他都懒得讲。
经理就要离开转身时,他还尚未关上房门,走廊上另一个服务生两只手推着服务车往前走,架在最上面最显眼的一排利群烟。
靳炽瞥到了,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忍住了,重新捞了个刚放在裤子口袋的柚子糖丢在嘴里,转过视线。
把餐车推进去。
房间里开了空调,他动手又扭开两颗纽扣,把袖子卷到了胳膊肘,结实的小臂线条一览无余,领带也被他解了下来搁置在某个角落,锁骨凸起,身材又挑不出毛病,这样子看,他硬是把平平无奇的校服穿成了走t台的男模。
他一一把各色菜摆好,筷子勺子又用开水烫了一遍,举手投足间,气质有着从小养出来的矜贵。
等弄完这些后,他坐在一张懒人沙发上,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里备注为“小金鱼”的聊天框。
小金鱼的头像是个在大海里鼓起嘴吐着泡泡的黄色可爱小鱼,背景是清澈的海水卷起浪花边。
他低头摁了几下键盘,等着回复,浴室里传来一阵一阵水声。
浴室门是磨砂的,从外面能看到模糊的背影,江槐夏正微微弯着腰,浴袍下摆随着动作也往上缩,原本在膝盖下面的位置移到了大腿根,小腿儿一会儿蹲下一会儿站起来,手里拧着那团他黑色的外套,拧干了后放在另一个干净的衣篓里。
他黑沉的眸子顿然紧了紧,有一团火在燃烧。
少女曼妙的身姿即使隔着厚重的玻璃也难掩。
靳炽两根手指夹着手机转着玩,心里升起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