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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他又拽又撩 > 第26章 噩梦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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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江槐夏就起床做好了奶奶一天的吃食。


医院的伙食虽然还不错,跟家里做的,还是差了点味道。


老人家年纪大了,大多喜欢吃点清淡的,江槐夏为此特意在网上照着学了几样,每周轮流换着做。


她一周也去不了医院几次,除了上学,还有打工贴补家用,周六日的时候会和餐馆里一起打工的张姐换班。


今天下午有她的班,昨晚回到家和靳炽保平安后,洗漱完一沾床就睡了,今早醒来发现手机没电,连接了充电器一打开微信,昨晚临睡前的聊天竟然长达6个小时。


他一晚上都没挂电话吗?


靳炽昨晚一整夜没睡,看到江槐夏安全到家等她洗漱完打了语音电话过去,没成想说不到几句她就进入梦乡了。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手机一直亮着光,其间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江季还来了电话,他直接挂了否则影响他语音。


江季正在值夜班,手上几个白天连环追尾病人手术刚做完,身心疲惫,又过了入眠的点儿,索性问问靳炽,问他有没有睡,没睡陪他打一局游戏。


电话打过去一秒钟就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开始转战微信。


“知道你没睡,好小子白天让你装到了,晚上还挂我电话。”


“睡不着,来一局?”


靳炽看着整齐没有任何睡觉痕迹的大床,面无表情说:“睡了。”


“得,骗谁呢?你这失眠的毛病隔三差五犯,到两点能睡才叫罕见,要不是你经常锻炼一拳能擂死人,我和程浪都怀疑你猝死。”


江季敲完字察觉到不对劲,当即问道:“你跟谁聊呢?”


“女朋友。”


“……当我没问。”


“不过我说她还不知道你失眠严重的事吧?”


许是到了深夜,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那些白日里不怎么提的事这会儿全抛了出来。


去年年底靳炽去美国后,情绪不见好转,泡在烟酒里,醒了就敲代码搞计算机,晚上睁着眼到天亮,喝醉了拿手机里唯一的一张照片就这么看一晚,最严重的时候这个状态长达三天三夜,最后他导师打电话打不通,打到他手机上,他急得从手术台刚结束下来就上了美国的飞机。


赶到的时候这小子把自己折腾地胃病都出来了,又给他按剂量开了安眠药。


江季这话在靳炽这就是老生常谈,其实他目前什么样子自己最清楚。


也只是前不久太想见见她了,就给自己找了个回国参加奥林匹克竞赛的借口,特意偷偷去一中看她,那时候他吃药好一段时间了,每天睡觉有两个小时也算不错了。


知道江槐夏转学是他无意间从粱焰那听来的。


粱焰是他小舅舅,刑警队支队队长,他高一就知道江槐夏玩得好的朋友当属沈惊春。


沈惊春和外校人杠起来了,不敢告诉家长,让江槐夏领回去的。


当时粱焰给远在美国的他发了短信问:"是不是那个小姑娘?“他说是。


梁焰还拍了个照片,照片中,江槐夏穿着一中的校服,染了头发,没什么面部表情。


他想看得仔细点,放大图片有些迷糊,却不难发现她腿上有伤,穿着低帮鞋的细骨脚踝上刻了纹身。


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的小姑娘过得不好。


好一会儿,靳炽重新点亮手机屏幕,深思回转。


“嗯。”靳炽嗓音淡淡,敷衍了事,压根没把江季的话放在心上。


江季在医院靠椅上坐着,也不恼,从小认识的兄弟,什么脾性一清二楚,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没得聊,聊这个也无济于事。


医院凌晨两点的走廊报时响起,江季泡了今晚的第二杯咖啡提提神。


视线落在晚饭时候家里派人送过来的请柬,他打开看,问靳炽。


“对了,明天狄家夫妇的小女儿过生日,特意还发了邀请函,去不去?”


靳炽皱了皱眉视线定格在正在语音通话的头像上,神色晦暗。


他对生意场上的事情没有兴趣,于他而言,没有意义就不会去做。


“不去。”他回答果断。


江季喝了口咖啡,叹气。


“就知道你会拒绝,你也收到请柬了,但这狄高林估计是下一任的市长,不好推脱,现如今程浪接手了程氏,我大哥虽说接手了企业但向来是不爱这些聚会,我自由了但也有责任。”


“想必早上叔叔跟你打过招呼,哪怕去走个过场也行,别拂了狄家面子。我听我哥说他们女儿跟江槐夏在一个学校,关系还不错。”


“兴许狄秋也邀请了她,你去还能见到人,一举两得。”


咖啡见底,江季想起来,程浪下午在他们三人群里说,狄秋的生日宴他会带着靳渝。


江槐夏三个字就是靳炽的软肋,但凡提到一嘴这小子就毫无原则,打破常规。


江季有时候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两点多的时候,江槐夏做了噩梦,蜷缩在小小的床侧,低低呜咽哭泣。


在梦中,她被一次又一次的抛弃,充满期待地去到陌生的家,被陌生养父母的孩子欺负,骂野孩子,野种。


冬天只有单薄的衣服和冷嗖的剩饭剩菜,夏天因为出去玩了没照顾到养父母的亲生孩子被关在闷热的仓库房没有凉扇,被小屁孩欺负扔泥巴不能反抗,否则后果就是挨打。


上不了学,捡别人家不要的书偷偷看,含泪咬牙咽下冷饭,冬天锁在破旧的阁楼冻到昏厥,食不果腹。


空间轮转,回到暖心孤儿院。


张奶奶和几个年纪大的妇女照顾着二十几个孩子,她经常偷跑出来悄悄躲在院前的一颗枣树后,探出头来看着大门。


晚上回去被发现了免不了一顿歹骂抽打。


荆条抽在身上的滋味在梦魇中再度袭来,像是加固在旧伤疤上的血,一点点吞噬她的光明。


南平巷的一层楼房里,躺在床上的女孩泪流满面,痛苦呜咽出声,死死咬住下唇,眉头紧锁,就在她以为要这么熬过去的时候,一道声音透过介质传过来。


声音磁性温柔,带了些沙哑低沉,在她耳边,轻喊着宝贝,一夜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