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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他又拽又撩 > 第68章 我们结婚吧(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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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的生活平淡如水,江槐夏却很幸福。


每天早上有他的早安吻,一睁眼走出房门热腾腾的早饭摆在桌上,按照她的口味。


晚上入睡前他会先吻吻她,呼吸吐纳在她的唇边,每当这个时候,她闭着眼,沉醉不知归处。


今年的靳炽二十二岁了。


今年的江槐夏也二十二岁了。


她对未来职业的期许是做一名优秀的教师,把知识传授给更多的人,她不在乎是不是有人说她青大毕业的人窝在一所学校当老师岂不是亏了人才,一介高材生怎能甘心?


这问题是她上一届学生会的学姐问的,学姐是法学院学生,毕业后出国留美,进入了美国一家顶级事务所,现在风生水起,不少人羡慕。


朋友圈经常po上风景图和生活照,谈了个华裔男朋友,看起来过得很充实。


这天晚上,她翻看着朋友圈,千姿百态的现状大多数都会呈现在此,透过屏幕,看清相隔数里的好友。


趴在床上,胳膊肘撑着软乎乎的薄被,两条腿在半空中晃悠,睡裙被往上带了点露出白皙的腿部,靳炽洗完澡见此行状,随意擦着湿漉漉的黑发,一边挑眉一边走过去,忽然把床上的人儿抱到大腿上坐着。


他刚洗完澡,一股雾蒙蒙的水汽直往江槐夏毛孔里钻,她抬头看,入目是内勾外翘的温柔眼,年轻男人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拓下一层暗影,禁欲清冷感爆棚,黑色睡衣松垮垮套在身上,磨平了男人五官的棱角般,满屋春色。


矜贵清隽,高挺俊朗,将外头的弦月都比了下去。


她忘记了动作,指尖无意识摁在亮堂堂的屏幕上,布满文字和图片的画面落入靳炽眼帘,正中间恰好是学姐官宣的那张接受男友求婚的图,共同好友很多,评论区都在祝福。


发梢的水滴滑进她的锁骨,那里积蓄成小小的水潭,她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江槐夏懒洋洋后靠在他肩头,他微微侧头,喉结恰好抵着她耳骨,呼吸吞咽的动作她能感受到起伏弧度。


她拉扯过盖在他头顶的毛巾,擦掉自己锁骨的水,想重新披着在他头上,下一秒被他抓住手,毛巾被扔到一旁。


沐浴过的肌肤蕴含无限的滚烫,清木香和洋甘菊的味儿糅杂,很好闻。


这个月初,家里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没了,她实习回来路过一家超市顺手拿了付钱,没太在什么味道,结果第二天,她就发现家里所有的洗漱用品全成了一个味,洗手液、洗衣液、洗碗液、除了茶几上一如既往摆放的柚子糖没变。


没几天她喜欢上吃吃草莓味甜筒,他就给她新买一套草莓味的护肤水乳,她无奈又好笑,她怎么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点强迫症。


一次他接她下班回家的路上,她翻出了一包草莓味的薯片,愣了半天。


“你这口味哪来的?我记得好像没这口味吧。”


“哦,”他往那儿瞥了眼,单手打了个方向盘,淡淡道:“我让一朋友做的。”


“那你朋友跟你关系还挺好。”


“还行吧。”同床共枕的关系。


那阵子她总能吃上草莓味的东西。


记不得是哪一段儿时间,沈惊春和梁焰逛超市,突然给她发了条信息。


【嚯!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草莓味的薯片。艾玛,现在生产厂家都开始在产品上秀恩爱了吗?】


紧跟着的是两张图片。


包装整体是淡粉色,正面是玫瑰花瓣形状变幻而来的梧桐树,蓝天白云下,一男一女穿着黑白校服,少女抱着卷子,少年懒散单手抄兜,垂眸凝视,嘴角上扬的弧度与附中的他们相差无几。


江槐夏的心在细密颤栗。


视线下移,停顿在包装右下角,眸光一滞,有什么东西流过她的心田。


她忍不住看向那排笔锋劲疾的黑色小字,线条浅浅的,不认真看容易忽视,字体风骨锋锐,但一笔一捺又格外有情,不像由机械打印出来的字迹,倒像是亲笔提的。


短短一行字上面写道:


【我太太喜欢,希望你们也喜欢。】


原来,哪是什么朋友帮忙生产做的,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


把青春印在包装上,塑料材质都变得昂贵起来。


小小的一包少女心薯片上,有他的告白和心意。


尽管已经二十二岁,也不过是他怀里爱吃薯片的小朋友。


后来这一细节被细心的网友发现了,随手拍了一小段视频放到网络,火了。


众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位浪漫的先生,会为他的太太特意生产草莓味的薯片,上架到每个超市,全世界都看到了这样一段真挚明亮的爱情。


永不落幕,且永恒。


靳炽懒洋洋揽着她的腰,靠在床头,她倚在他肩膀,怀里抓着手机,佩奇站在房门口喵喵叫,喵呜一声,睁着蓝色漂亮眼睛。


夏夜悠长,蝉鸣不止。


妞妞在楼下小屋睡着了,这几天妞妞和楼上的小白看对眼了。


屋内静悄悄的,阳台清风徐徐搭上夜晚的路灯,带着光影都晃了晃,有一束降落在靳炽心头。


他放下手臂,看了眼她手机朋友圈友人求婚的动态,忽然开口说:


“我们今年都二十二了啊。”


语气有些不确定。


“嗯,你是二十二岁的靳炽了。”


她趴在他怀里,热烘烘的胸膛压着跳动的心脏,擂鼓宣天的澎湃如潮水般激荡在静谧的气氛中。


他无声地笑了笑。


修长手指点了点泛白光的屏幕,继而说:“要发一个这样的朋友圈吗?”


“什么?”


江槐夏转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对上他下垂的漆黑眼眸。


风声小了。


蝉鸣淡了。


世界突然陷入沉寂。


她在涌动的夏夜,听见他的声音。


“江槐夏,我们结婚吧。”


说好了,十八岁的少年要守护夏天到八十岁。


他递出了夏季的通行证,现在只需要她在上面签个字。


心尖被烫了一下,周身萦绕甜蜜的气息,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她拉过男人一只手,肌理纹路相贴在各自肌肤,她凑过身,距离越来越近,一直到对方的眼里是自己倒影,她微微笑道,吻上了月光。


唇齿压在一起,周身热气蔓延,她低着气儿,细慢说道:“好。”


同一时刻,她摊开他的掌心,指尖在纹路上缓缓画出一个爱心。


许多年后,江槐夏在知乎看到这样一个问题,问:为爱冲锋的人赢了吗?


她坐在化妆镜前,男人温柔地为她梳头发,模样俊美。


她弯弯唇,摁下两个字。


赢了。


夜凉如水,靳炽却无法心如止水,他侧躺看着睡颜美好的姑娘,很近很近的距离,有些不可思议,他探出手撩起沾在她唇边的头发,别到耳后。


一头粉发重新染回了黑色,她本就皮肤胜雪,冰瓷玉骨,嘴唇自然透红,像极了待摘初生玫瑰,五官明媚,眉宇间夹杂几分淡淡忧伤,堪比湿了水的百合。


靳炽心软得不像话,一颗心扔进了海边砂砾里濯洗,也抵不过仲夏夜的心动。


他低下头,吻了吻这七月的星辰。


只一会儿,克制离开。


一整晚,他没睡。


十八岁的靳炽严重失眠,因她不在而痛苦不堪。


二十二岁的靳炽偶尔失眠,因为明天要领结婚证高兴到睡不着。


他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白色天花板,她清浅的呼吸尽在耳旁,美好如斯。


窗外微风小躁。


无数光景走马观花般冲入他的脑海,投射在高高的墙壁上。


还记得,他上初中时程浪江季扎扎堆到他家轮流照顾小金鱼,几个人会在晚上看一部鬼片,毕竟程浪和江季要比他大五岁,看的东西都挺前卫的,了解地方方面面,每次鬼片看着看着就偏离了方向,每次一到这时候程浪就会捂着小金鱼的眼睛,江季也学模学样来捂他的眼睛。


被他反手一个过肩摔,江季疼得龇牙咧嘴,哇哇大叫。


程浪就在旁边教导下学刚毕业的小金鱼说,小孩子不能看做游戏。


场景一变,到高一跟在江槐夏身后的那些时日,夕阳西下,烈日骄阳在白日里将梧桐叶片浇地滚烫,晚风吹起燥热。


南平巷口,看她打工完凌晨归,守在楼梯口对面的树下,深色衣服不容易被发现,她换餐馆工作的时候他会自己拿参加比赛赢的钱去给老板,只为她轻松一点,赚多一点。


高二知道她奶奶生病后需要医疗费,他听人提起附中成绩第一的奖学金是第二名的两倍,这些事他向来没在意过,也没注意卡里有多少数额,但他心疼她。


后来的每一次学校考试,他都放弃最后一题,屈居第二,他很高兴,因为他的姑娘会少辛苦点。


这事被江季拿出来嘲讽了好久说他天才也有考第二的时候啊,他不说话。


他只清楚,他不是在乎第一,只是在乎取得第一的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段恋爱的开头,是一场隐秘而伟大的暗恋。


长到他都快要忘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


或许是她鲜活坚强的模样。


或许是有生命抹不平的棱角。


又或许是一见钟情。


……


爱一个人,就是爱她全部,


不知从何说起,但他们的爱情有始无终。


他转过身,拥抱住女孩,一如当年,她突然闯入他的眼帘,他看到了全世界。


从此,梧桐摇晃,海水惊潮,黄昏拉着落日私奔,跌跌撞撞陷入蝉鸣悠长的夏天。


“靳炽。”


“嗯。”


“我好喜欢你啊。”


“我也是。”


“有多喜欢?”


“看见你,就想起了夏天。”


我曾戴上四季枷锁,终日浮荡于虚无,脚下是冷石,眼前是九万里高山,云雾缭绕,薄凉了眼,窥不见明朗的阳。


蓦然你披光而来,与风缠绵,劈开锈铁,自此万物滋长,天清海阔,灿烂千阳。


于芸芸众生中抬眼,便望进了绵长炽夏。


—完—


2022.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