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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当受害也成为错误,每个推波的人都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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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令微微点头,下意识地搂住时春分的肩膀,淡淡道:“你去吧。”


褚润的目光在他的手上停留了一秒,很快转身去了,时春分却有些担心,“就这么让他们见面,不会刺激到翁大小姐吗?”


翁振海闻言叹了口气,“现在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让每个人都进去试试,只要小环肯吃饭就行。”


褚润提着食盒进了翁小环所在的屋子,此刻她被绑在床上,目光涣散,听见开门声也没有反应。


翁小娴领着褚润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道:“大姐,四公子说来看看你,你好好听他说说,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说着,她回头看了褚润一眼,才转身退出了房间。


等到房门被关上,褚润将食盒放到一边,上前想像平时那样捋一捋翁小环的头发,没想到他的手一伸过去,翁小环就哆嗦了一下,整个人惶恐地看着他,犹如惊弓之鸟。


褚润的心里如遭重击,迅速把手伸了回来,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短短的一句话,让翁小环的身子抖了抖,眼泪飞快地涌了出来。


褚润不忍用怜悯的目光打量她,所以很快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好,咱们的亲事不会有任何改变,除非你不想嫁给我了,那我就只能放手。”他一边说一边坐到翁小环面前,小心翼翼道:“那么,现在该你回答我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做我们褚家的四少奶奶吗?”


他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可此时此刻翁小环却只觉得刺耳。


比失去贞洁更恐怖的是,连她也觉得自己配不上褚润了。


当一个人的观念被大环境所改变,并且陷入了自我怀疑,那么他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此刻的翁小环就是一个被贞操观杀死的行尸走肉,甚至外面的人不需要做什么来刺激她,她就已经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


当受害也成为一种错误,那么每个推波助澜的人都是凶手。


见她没有动静,褚润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堵在她嘴里的丝帕拿了下来,温和道:“怎么样,你愿意吗?”


翁小环抬眸望向他,几乎一瞬间的功夫,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你滚开,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啊!”她一边骂一边疯狂地挣扎起来,试图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


褚润被她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将她抱住,安抚道:“小环,你别这样,我是褚润,是你之前一直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啊!”


翁小环的手脚被绑着,力气又没他大,很快失声痛哭起来,“你不要管我,你让我死了吧,是我对不起你……”


饶是褚润来之前心如止水,一心只想来尽个未婚夫该尽的责任,此刻听到她痛苦的声音,也觉得痛心疾首,“小环,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不仅仅是在伤害自己,也是在伤害那些疼你、爱你的人,巨鲨帮一心想毁了你,你就更应该让他们看看,你堂堂漕帮大小姐,是不会轻易被他们打败的。”


“不……”翁小环哭得不能自已,“他们成功了,他们不仅打败了我,还毁灭了我,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抬起头做人了,让我死了算了吧!”


褚润紧紧地将她抱住,急切地劝慰道:“你死了的话,你爹该怎么办,你想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还有你两个妹妹,她们一直以你马首是瞻,你就这样离开她们,会给她们造成多大的阴影?还有我……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就这样弃我而去,是想让我这辈子都不好过吗?”


他的话情真意切,可翁小环根本听不进去,她越哭越激动,到后面已然有些快喘不过气来。


见此状况,褚润连忙将她松开,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安抚道:“好好好,你先激动,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只要你肯活着,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大概是褚润的身体远离了她,翁小环明显放松了一点,但整个人还处于紧绷的状态。


褚润不敢离她太远,怕她突然咬舌自尽,自己来不及反应,只能坐在她的面前,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小环,你听我说,你被巨鲨帮掳走的事情,整个柳州无人知晓,只要你能挺过来,咱们照常成亲,没有人会知道这段往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没有人知道?”翁小环扯了扯唇角,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整个漕帮知道,褚家也知道,你觉得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


褚润沉默起来,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可以,只要你愿意,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远离你,只有我们这些亲人在你身边,你不用担心他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


“呵!”翁小环甩开了褚润的手,眼泪再次掉了下来,“今天你不介意,那明天呢,以后呢,你敢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介意吗?”


“我……”褚润正想说他可以,却被翁小环直接打断了。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再嫁给你,至于我会不会寻死,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她的声音沙哑又决绝,还带着几分笃定。


褚润噎了一下,突然就没有继续劝她的勇气了。


其实她看得很清醒,不是吗?


即便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不会介意,现在所说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哄她的空话而已。


与其自欺欺人地继续哄骗,倒不如趁她还算清醒,将选择权交给她自己。


他可以娶她,也可以对她负责,但没办法保证自己一辈子都能这样。


毕竟爱或不爱,始终是有区别的。


见他沉默起来,翁小环的眸子黯了下来,冷冷道:“你出去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褚润抿紧双唇,淡淡道:“那你先休息一下,晚点若是改变了想法,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他定定地看着翁小环,直言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嫁,我就愿意娶,不用想那么多,世界上本就没几桩十全十美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