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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四时春 > 第199章 小环想跟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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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好好地活下去报答他。”时春分再此强调道。


她从食盒里夹了些菜,喂到翁小环的嘴边。


翁小环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吃了。


见她总算放弃了寻死,时春分欣慰地笑笑,目光也柔和起来,“侮辱你的那几个人渣是巨鲨帮找来的死士,还没受刑就在牢里自尽了,除了他们和当时在场的人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养好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翁小环吞咽的动作顿了顿,艰难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时春分便没再说什么,耐着性子给她喂完了整碗饭,又把药拿给她喝了,原本她还想找人热一下药,但翁小环说有些累了,便直接把凉的药喝完,然后躺了下去。


时春分见识过她发疯的样子,不敢随便解开她手脚的绳索,只能帮她盖上了被子,安慰道:“睡吧睡吧,一觉醒来都会好起来的。”


翁小环闭上了双眼,没再理她。


时春分站起身子,正准备离开房间,身后突然传来翁小环的声音,“我能见一下大公子吗?”


时春分的脚步顿了顿,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可她知道,自己没有阻止翁小环的资格,尤其是现在这种状况,她根本拒绝不了。


“我就叫他进来。”时春分淡淡道。


她走出房间,看见翁小娴和翁小圆一直在屋外守着,那二人显然听见了屋里的对话,所以对她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甚至还带着几分歉意,“大少奶奶,我们代大姐谢谢你。”


时春分笑了笑,平静道:“你们继续在这儿守着,我去把阿令叫过来。”


那二人对视一眼,很快点了点头。


时春分找到褚令的时候,他正在陪翁振海喝酒,褚润坐在一旁,与他们二人格格不入。


看见她总算回来了,三人同时站了起来,翁振海一脸紧张,“小环她怎么样了?”


时春分笑着道:“吃了碗饭,药也喝了,你不必担心。”


翁振海的眼睛亮了起来,忍不住上前几步,按住时春分的肩膀,“嫂夫人,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翁振海保证,你以后就是我们漕帮的大恩人,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你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褚令就冲了过来,一把将时春分拉进怀里,冷冷道:“感激归感激,不要动手动脚。”


“哦,呵呵……”翁振海讪讪地把手缩了回来,有些尴尬地笑笑,“褚兄不必紧张,我对嫂夫人敬重得很,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


褚令睨了他一眼,漠然道:“最好如此。”


时春分被褚令护在怀里,心却沉到了谷底,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将眼前的男人推去别人的房间。


万一翁小环像褚润那样,意识到这是个让褚令对她负责的好机会,那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褚令会答应她吗?


还是会像在褚家一样坚决地拒绝?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沉默,褚令低下头看着她,关心道:“怎么了?”


时春分抬起双眸,有些闪躲地传话道:“小环想跟你聊聊。”


短短的七个字,褚令的表情瞬间凝固,翁振海撇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褚润则弯起唇角,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他就知道翁小环如果不想死的话,一定不会放弃这次的好机会。


对着那样一个可怜的女子,他不信褚令说得出拒绝的话来。


“嗯。”褚令收回了揽着时春分的手,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大概知道翁小环是为了什么事情找他,只是没想到传话的人会是时春分,是翁小环在试探时春分的态度,还是时春分已经向她承诺了什么?


想到这个女人可能会为了挽救翁小环的性命,而同意让自己娶她,褚令整个人的头都大了。


当善良成为软肋,那她又何尝不是在伤害自己?


见褚令就这么去了,时春分低着个头,连笑都笑不出来。


翁振海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时春分的表情也能猜到些端倪,不由挠了挠头,“嫂夫人,你不要多想,可能小环她就是想感谢下褚兄的救命之恩。”


话到最后,他俨然也没了底气,干脆闭紧了嘴巴。


倒是褚润忍不住凑了过来,笑着道:“如果小环想嫁的人是我大堂兄,那你们漕帮所说的十倍嫁妆还算话吗?”


“嫁给褚兄?”翁振海瞪大双眼,下意识地看了时春分一眼,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会吧?她还没有死心?”


时春分没理他们两个,直接垂着头坐到一边,静静地等待着褚令回来。


至少褚令已经在褚家为她拒绝过一次了,不是吗?


如果真的拦不住的话,那她就学会接受吧。


反正褚令早晚都要纳妾,还有之前的那个预言,她总不能置褚令的生死于不顾。


褚令走进翁小环的房间,她的两个妹妹照例在外等待,大概是因为吃了东西精神好了许多,他一进门翁小环就睁开了双眼。


褚令走到她的床边,没有靠的太近,始终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冷冷道:“听说你要见我?”


翁小环被绑着手脚,自己很难坐起身子,索性偏过头看着他,艰难地笑了笑,“你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


“不必客气。”褚令淡淡道:“我始终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早点救你出来,所以你不用谢我。”


提到这个,翁小环的眸子黯了黯,过去的一天里,她也曾想过无数次这个问题,为什么褚令不能早一点来,为什么她已经被侮辱了他又要过来,但凡他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她都不用再这么痛苦了。


要么活着,要么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


“不关你的事。”翁小环虚弱道:“一切都是我的命,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褚令的眸子沉了沉,没有说话。


其他人的确尽力了,可他知道,他没有……


预知了未来却无力阻止,这才是他最痛苦的地方,是他欠了翁小环的,而这个世界上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