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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四时春 > 第481章 雅雅,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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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时春分歉疚道:“可惜我不能用此事为姐姐分忧,不然那姜雅必定是逃不掉的。”


见她还是拒绝了自己,马夫人淡淡一笑,“没关系,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一计不成又生二计,马夫人很快道:“既然之前的事情指控不了她,我们可以再制造别的事情来诬蔑她啊!”


“污蔑?”时春分缩了缩脖子,装成一副害怕的样子,“怎么诬蔑?”


马夫人有些好笑,“难怪你会被她欺负成这个样子,诬蔑就是诬蔑,你还问我怎么诬蔑?”


时春分挠了挠头,坦言道:“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因为我相公他并不喜欢。”


“管他喜不喜欢!”马夫人不屑道:“只要我们死不承认,难道这些男人会敲锣打鼓地告诉全世界,他们身边的妻子是个恶毒的女人?若真有这样的男人,说明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你换掉了。更何况,虽然是诬蔑她,但我们也可以做的滴水不漏啊!她又不是什么无辜的女人,就算我们诬蔑她一百次,也改变不了她是个贱蹄子的事实!”


她说得是那么地理直气壮,以至于时春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发现自己的确是个愚钝的人,即便明知姜雅是罪有应得,也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道理。


一句她本来就是个“贱人”,所以诬蔑起来便无需道理。


那“贱人”这个结论是谁下的呢?


谁又能保证下结论的那个人一定是好人呢?


她想起了当初自己被人诬蔑时的样子,当时诬蔑她的人是不是也打心眼里觉得她是个“贱人”呢?


见她没有说话,马夫人接着道:“妹妹,你还是太年轻了,咱们做主母的又不是开善堂的,若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将来如何服众?”


时春分回过神来,对上对方严肃的目光,苦笑道:“姐姐所言甚是,是我太畏首畏尾了。”


“你不是畏首畏尾。”马夫人直言道:“你只是还被逼到那个份上!”说起来,她一脸伤感,“我不像你还有公婆撑腰,我自从嫁进马家之后,可以说是腹背受敌,若不是自己争气,早就被他们活活害死了!”


她哪会知道时春分一开始也是四面楚歌,有好几次她险些被人逼死,最后都是自己撑过来了。


所以她无法苟同马夫人的道理,只能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姐姐打算如何收拾姜雅?”


她还是说不出“诬蔑”二字,只能用“收拾”代替。


马夫人望向她,笑着道:“其实她那么沉不住气,又何必我们收拾呢?”


时春分一怔,不解道:“姐姐的意思是?”


马夫人拉着她站起了身子,“妹妹既然来了就到咱们府上好好转转,若是碰到了往日的仇家,而她又故意向你发难,我这个做主母的就可以用大不敬的罪名,代你好好地收拾她。”


时春分明白过来,很快点了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二人说走就走,很快就在马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姜雅的地盘,事实上姜雅进了太守府这么久,门房那边早就安插了眼线,时春分一踏进太守府,她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如今就等着她们两个过来找她的麻烦。


“奇怪,她平时每天都在这里打理她的药田的,今天怎么不见踪影?”马夫人带着时春分进了姜雅的院子,疑惑道。


时春分见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下人都没有,很快指了指房间,示意道:“会不会在里面?”


马夫人微微点头,抓着时春分的手就往里走,“姜雅,家里来客人了,你还不赶紧出来接待?”


二人进了姜雅的屋子,一进门就看见她有些慌乱地在藏什么东西,看见她们进来,匆匆忙忙地向马夫人行了一礼,“夫人。”她站起身子,一抬眸就看见了时春分,整个人当场愣住,“是你?”


“什么你啊你的?”马夫人不满道:“这位是褚夫人,三州巡抚的妻子,比老爷的官还大一阶,岂是你能随便称呼的?”


“我知道了。”姜雅怯怯地应了一声,低眉顺眼地向时春分行礼,“参见巡抚夫人。”


看见她这副柔弱可欺的样子,时春分的眉心跳了跳,很快意识到一定有哪里不对。


马夫人拧了拧眉,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她来不及多想,就忍不住推了时春分一把,暗示她向对方发难。


时春分拿她没办法,只得看向姜雅,意味深长地开口,“姜姑娘何须多礼,你我不是多年旧识,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见她戳穿了自己的过往,姜雅眼眶一红,当场掉下了眼泪,“当年是我不对,竟然不自量力地心仪巡抚大人,之后我被夫人你赶出褚家,已经痛定思痛不敢再出现在夫人面前,没想到今日又会在此相遇。”她说到激动之处,竟主动上前几步,跪在了时春分面前,“一切都是我不好,还请夫人见谅!”


时春分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眯起了双眼。


马夫人早就知道了姜雅的真面目,所以姜雅断不可能是在演戏给她们两个看,莫非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她环视了屋内一圈,很快注意到左侧还有个小屋,仅仅用门帘遮掩,倘若里面有人的话,一定能很清晰地听到她们的对话。


就在她暗中思考该如何应付的时候,马夫人已经忍无可忍地冲了上去,一巴掌甩在姜雅的脸上,“好你个贱蹄子,原来你真的曾经勾引过巡抚大人,现在又在我们马家搞风搞雨!”


姜雅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个耳光,嘴角很快渗出了鲜血,她捂住自己的脸颊,泪眼汪汪地看着她们二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夫人,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是,当初我的确曾仰慕过巡抚大人,但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自从我被巡抚夫人赶走之后,我就安守本分在柳州城外谋生,甚至连柳州城都不敢踏入,若非之后遇到了老爷,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进柳州城让巡抚夫人碍眼。”


她提到马不为的时候,双眼含情脉脉,连语气都温柔了几分。


听得马夫人心如刀绞,冲上去对她又抓又打,“你还敢提我们家老爷,一定是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会勾得他神魂颠倒!”


“啊——夫人,别打了!啊——”姜雅惨叫连连,别说屋内的人了,就连时春分听得都有些不忍。


她本想上前提醒马夫人几句,但转念一想,如今让马夫人看清楚这姜雅的手段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也可以趁机看看那马太守对姜雅到底有几分情意,才好确定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马夫人揍了姜雅半天,大概是有些累了,很快甩了甩手,冷笑道:“今日我带着巡抚夫人过来,就是要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当初你勾引巡抚大人,险些拆散人家的家庭,如今又来我们马家,妄图故技重施,毁了我跟老爷的幸福,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无论如何都得替马家清除你这个祸害!”


听到这个,姜雅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赶走我吗?”


马夫人冷笑起来,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光是顶撞巡抚夫人这条罪名,你就休想再在这里留下。”


“我根本没这么做!”姜雅气得眼泪直往下掉,“褚夫人,你能不能替我说句话啊?”


时春分挑了挑眉,见她故意把事情引到自己身上来,就知道姜雅有多么恨她了,“正如你所说,当初你跟褚家的恩怨已经告一段落,如今是你跟马家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她没说帮也没说不帮,而是故意撇清了与自己的关系。


那马不为是个聪明人,想来也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向她发难。


马夫人并不知道她心中的如意算盘,还以为她胆子小,不敢正面跟姜雅对抗,不由冷笑道:“你少在这里拉巡抚夫人下水,今日收拾你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一切都与他人无关,巡抚夫人只是不忍我继续被你蒙骗,才陪我来这儿找你的。”


眼看拉时春分下水失败,姜雅的眸子沉了沉,对马夫人愈发不满,“夫人,我知道你怪我在老爷面前戳穿了你装病的事情,可当时我也是一片好心,想治好你的身体,谁知道……”


“你还敢说?!”马夫人暴跳如雷,“当时我那么信你,你却转过头咬我一口?!”


“夫人你误会了……”姜雅越说越委屈,“我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老爷的,只是我看老爷他那么担心,为你茶不思饭不想的,才好心提醒了他几句不要太担心,谁知道他那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呵!”马夫人好笑极了,“你这话骗得了老爷骗不了我,也就那些男人蠢得要死,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纯洁无瑕的小白兔。事实上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仗着自己有一副天真无辜的相貌,就东骗骗西骗骗,拆散一对是一对,我今天就算打死了你,也不过是为民除害!”


“够了!”屋子里的男人大喝一声,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出来,“夫人,你太过分了!”


时春分这才见到了马不为的真容,果然年轻极了,但跟褚令相比,样貌有天壤之别,别说褚令那赛潘安似地容貌他比不得,就算跟寻常百姓相比,他的模样也称不上周正,所谓歪瓜裂枣大概形容得就是这种人,难为马夫人和姜雅还都把他当个宝。


那人的相貌虽然不堪,但礼节还算周到,一出来就先向时春分拱了拱手行了个礼,这才望向马夫人冷脸道:“我什么都听见了,你真是太过分了!”


马夫人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马不为会在姜雅的屋子里,尤其是这大白天的,简直是活见鬼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马不为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姜雅身边,伸手将她扶起,“雅雅,你受委屈了。”


他这话说得柔情似水,可配上他那丑陋的面容,时春分听了只觉得作呕。


偏偏姜雅还百般温柔地靠进他的怀里,委屈道:“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你怎么就是不听?”


“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委屈了。”


他们在那边你侬我侬,时春分恶心得连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马夫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很快明白自己又被姜雅摆了一道,顿时气得红了眼眶,“好啊,你明知道有人会给你做主,所以故意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


“混账!”马不为怒了起来,“整件事情我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你向雅雅发难在先,她从头至尾都没有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你不仅出手打她,还想诬蔑她,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恶毒呢?”


“恶毒?”马夫人有些好笑地望着对方,“我与你成亲这么久,在你心里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以前不是的。”马不为冷脸道:“我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温柔体贴的夫人,如今竟然变得善妒多疑,毒如蛇蝎。”


“你?!”马夫人气得掉下了眼泪,“就算我动手打了她那又怎样,难道我说的不是真话?她的的确确曾经跟巡抚大人有一腿!”


“这件事她早就向我报备过了。”马不为漠然道:“我很清楚那只是姑娘家单方面的爱慕,一切当不得真。”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望向时春分,恭敬道:“巡抚夫人,当初雅雅和巡抚大人之间的事情早已告一段落了,就算您心有不甘,想必也不会跑到我的府邸来刁难我的女人,对不对?”


他故意将“我的女人”四个字咬得极重,听得马夫人咬牙切齿,几近崩溃。


时春分淡淡一笑,很快走到马夫人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这是自然,马大人的女人我的确管不着,只不过我跟马夫人刚刚相识没多久,她就已经被姜雅逼成了这个样子,这当中孰是孰非,我想马大人心中自有公断,一定不会只凭眼前看到的,就轻易否定自己身边多年的枕边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