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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家族曾有祖训——行走江湖，戒骄戒躁。以静制动，文能破武。
我淡定地笑着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应该立刻返回调查局总部，可是神鱼失窃案件那么容易就结束，又牵扯到六耳天王，那么这两件事是连续的，我留下来调查无可厚非。屠龙计划关系到东海的安全，任何人都有义务贡献自己的力量。你说东海属于海军，但世界上有人承认吗？东海如此之大，而天下的水又是相通的，一个东海联系到南海、西海、北海，对不对？甚至全世界的水脉明暗相连，不是你们能够控制的。”
我不卑不亢，还是不想撕破脸皮，给海伦留下足够的面子，她想挖掘我的真实意图，已经使用了无数种方法，早该死心了。
“哈哈哈哈，叶先生，你真是聪明，不管我怎样提问，你牢牢守护着秘密的核心，就是不说你留在九州岛的真实意图。现在说出来，我们大家讨论，似乎对你没有什么损失，还有就是我提醒你，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只要你说清楚，回答明白就可以走了，另外我还可以给你秘密申请一笔奖金，作为我们谈话的报酬，怎么样？”
海伦的最后一句话直接触碰了我的底线，因为我根本不在乎奖金和权力，只是希望找到真相，让东海这边的隐患全都排除，所有百姓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她完全低估了我的思想境界，认为通过一笔奖金，就能让我乖乖就范。
我只能笑着摇头：“女士，如果见不到鲍里斯将军，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即便你把我软禁在这里，我也不会屈服。屠龙计划是高桥家族想出来的，你完全可以把高桥凉子他们抓过来审问，而不是针对我这个局外人。假如你高抬贵手把鲍里斯放出来，我们当面对质，你就能知道上次的行动中，我们看到的黑洞究竟是什么？而我们的做法又是有多么强大。”
我已经厌倦了跟海伦来回的周旋试探，时间如此宝贵，我们应该开诚布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双方碰撞，才能找出针对东海巨龙这件事的正确做法。
像她这样怀疑一切、求证一切、讽刺一切、瞧不起一切，最终毫无结果，只是在浪费所有人的时间和纳税人的钱。
海伦又笑起来：“我正在这样做，但你始终不配合，我又有什么办法？高桥家族的屠龙计划看起来十分幼稚，六耳天王从大雪山过来又变得非常突兀，据我得到的情报，有一个巨大的江湖组织正在筹划异常超级行动，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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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坦然回答：“当然知道，那件事关于所罗门王，很可惜，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多说，请好自为之。”
既然我了解海伦的主要目标是所罗门王，那么我知道的信息远远超过她，就可以反杀一招，任由对方提问，什么也不再回答，勾起对方的兴趣之后，抢占谈话的主动权。
接下来，海伦向我提问了十几个问题，我在长达十五分钟里一个字都不说，只是笑着看着她，任由她表演，不管她说话强硬还是委婉，都跟我无关。
谈话过程中，没人进来打扰，但两侧的摄像机工作灯全都亮着，就证明全程录像，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按照过去我对海军审讯程序的理解，摄像机获得资料，传到另外一间电脑分析室，他们会通过我的微表情，对我回答问题的内容进行深度分析，搞清楚我是说真话还是在胡乱撒谎搪塞。
审讯是一门巨大学问，全世界的先进机构都在研究，而古董调查局应该是走在最前面。
进入调查局时，我受过测谎和反测谎的最高明培训，所以海伦做的事情根本难不倒我，她想凭借自己的智商和权力，对我进行全方位碾压，那就打错了算盘。
又熬了一个小时之后，海伦站起来：“叶先生，你真是厉害，我见过那么多坚韧的对手，都没有超过七个小时，而你真厉害，已经跟我周旋了八个多小时，没有露出任何疲惫之态，我自己反而有些支持不住了。现在，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能不能跟我们合作，成为我们的线人，从我们这里拿奖金？”
这就是她最后要求证的问题，只要我点头同意，拿了她的钱，就等于把把柄留在她手里。
我理都不理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调整呼吸，控制情绪，等待这件事结束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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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笑着走出去，过了一会儿，鲍里斯走进来。
两个人如此换位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本来以为鲍里斯已经被软禁，甚至被解除职务，全都任凭海伦指挥。
鲍里斯坐在海伦的位置，双手托腮，凝视着我，久久没有开口。
我被手铐绑在椅子上，无法移动，但却可以用目光谴责对方，上次行动我救了他，他还没有真正的道谢。
“叶开，我刚刚见了心理医生，他们认为我一切正常，也没有出现幻觉、幻听、幻视，但在大海上我看到的黑洞究竟是什么？青木为什么瞬间被割裂开来？黑洞里一定藏着生命力量，但当它愈合的时候，海面上什么都没有，我在想大炸弹还是要重新选定目标，直接投掷下去，让鬼见破火山化为废墟，巨龙失去巢穴，就会四散奔逃，我们的责任就小了。”
我看着鲍里斯，真是想不到，等了这么久，他想出的就是这样的馊主意。
大炸弹在海底爆炸带来的，并不仅仅是鬼见破火山的毁灭，很有可能对于地壳造成永久伤害，那么我们犯下的罪过，恐怕无法用任何力量弥补。
“先生，你恰恰错了，大炸弹进入深海，假如摧毁了地壳，造成海洋泄露，那你就是人类的终结者！在华夏的历史上，都有过类似的神话，女娲为什么补天？就是因为天漏了，而我们的大海底部也不是永远坚挺。大炸弹的威力，相当于世界之战时候的炸弹威力七十倍，我阻止你投掷大炸弹，就是来源于这种换算。如果你接洽那些爆炸学专家就明白，地球不可能无限度地接受轰炸，核战争毁灭地球也是基于这种推算。”
对于鲍里斯不负责任的叙述，我觉得非常失望，炸弹的威力一定有个上限，那就是对地球的本体造成了损伤，不要超过千万分之一。
这是一个常识，作为海军指挥官，鲍里斯应该对此有清醒的认识，而不是人云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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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里斯用力抱住了脑袋，额头在桌子上碰了几下，发出咚咚声。
“叶开，现在我真的糊涂了，经过你的提醒我才想起，深水炸弹的爆炸威力早就有过国际标准，假如海军非法使用超限的炸弹，将会受到全球所有国家的讨伐。我的确不该做出如此幼稚的判断，谢谢你的提醒，刚刚我在想是不是已经老了，应该退出海军让出职位，不然，做出一个昏庸的指令东海就完了。”
他并不是危言耸听，超级大国海军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在威胁着东海的安全。
沿海小国无能为力，最好的办法就是选择联手，发布联盟公告，警告超级大国不要触犯其他国家的利益。
东海不属于一个国家，而是属于全球。
“叶开，好几次我想去见六耳天王，却又始终不敢成行，不知道他会给我带来什么？这一次行动失败，海伦准备接替我掌管军权，我反而变得轻松了。假如我失去所有的权力和身份，成为一个平民，就可以去见六耳天王，你说对不对？”
我突然间火冒三丈，鲍里斯的思维模式真的是过于悲观，他也不想一想，如果变成一个平民，有什么理由去见六耳天王？六耳天王又有什么理由，向一个平民宣扬自己的超高质者理论？
鲍里斯失去了海军总司令的身份，在所有人那里就会价值归零，不会受到任何待遇。
我看着他，懒得跟他说明这个问题。
一个鲍里斯可以倒下，但海军总司令不会倒下，一定会有更聪明、更年轻、更有远见的智者掌管这个位置。
“叶开，告诉我，你现在想到了什么？能不能把你的真实想法全都摆在桌面上，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最终，鲍里斯还是向我求援，他的眼中流露出极度的迷茫，仿佛迷途的羔羊，等待智者的教诲。
我不是智者，尤其我不属于超级大国，更不属于海军，如今受到这样的待遇，我有什么理由说服自己给他们提出宝贵意见？
我淡淡地笑了笑：“先生，别开玩笑了，你们是超级海军，拥有东海的海面控制权，手下的参谋长超过八十位，一定能想出很好的办法，我是古董调查局的调查员，在你们这里等于是平民，只要你放了我，我就会赶紧离开，跟你们划清关系，不然等到女士回来，我不知道还要被软禁多久呢！”
对于超级大国这些昏庸无道的人来说，他们丝毫不尊重智者，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任意地安排计划。
假如遇到强者，对他们进行点对点反杀，那这些人恐怕都要死在九州岛，看不到未来的太阳。
总的来说，超级大国高高在上太久了，他们俯瞰全球的其他国家，总是不屑一顾，让海伦和鲍里斯这种人，也一生下来就带着莫名的优越感。
如今，全球一体化早就成型，其他国家的智者也会碾压海伦和鲍里斯，只不过他们不敢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