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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长安有妖气 > 番外12:新修行路径的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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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尘从幻境中醒来后发现在桥头的已经只剩下自己,丙子和陨莫山征战在桥尾看着自己,李尘走过桥身说:“你们这一次比我快了很多。”


陨莫山说,“这一次是你慢了。”


丙子知道二人如果再说下去会一直争到明天,所以制止,“先回去吧,先前我和陨莫山看过了,要回去,只需走到传送阵上。”


李尘说:“这里和世间竟有传送阵连接,再加上这一次经历的种种,这里恐怕有一些秘密才对。”


陨莫山已经在向传送阵走。


丙子和李尘飞奔过去,三人同时消失在传送阵处。


······


······


大秦建朝数百年从没有遇到过现在这么大的动荡,并非因为易朝又占了两座城池,并非因为易朝新帝楚泪寒登基。


世内,有仙人现。


大秦元正三年,仙人现世,凌云峰顶飞下千人。


北山荒漠一座道观由荒漠而起,移至大秦地域,名喟叹观。


传说佛门的真正主寺禅音寺,由数名僧人由不可知之地托至大秦都城。大秦国师赢钱下山。


东海之东有千人驾舟而至,自名紫嫣滩门人。


李尘从桥上走下后并没有和陨莫山去斗,因为他们从桥上消失后再出现的地方是阳关。


两人初要动手,布贱已经站在他们之间。


布贱的境界不知高出李尘二人多少,布贱不希望他们打,他们当然打不起来。


李尘从阳关走出后,陨莫山看着他的背影隐在风沙里转身问:“同辈中,只有他的剑比得上我,为什么不让我和他比剑?”


布贱说:“你们还不能打,羽翼未丰,高处的比斗,才真正过瘾。至于你想要打,可以和城里柯背相斗。”


陨莫山说:“虐这种对手,无趣。”


布贱说:“那和我打。”


陨莫山说:“被虐,不好受。”


布贱说:“喟叹观倒是有一个人,境界刚入渡厄,背后却背着一个有趣的匣子。”


陨莫山说:“我去找他。”


阳关外,李尘御剑而起,他自上桥后至今已经有六天的时间,傲风羽或许早已经等不及了,世外全部入世这种大事他当然明白是瞎子的手笔,至于目的,无非是想要自己境界提升的快些。如今对他而言世间大乱并算不得好消息,他只希望易城和风雨阁没有大的变动。


李尘渡厄后的速度是曾经的数倍,道力也足以支持到易城,所以时间并不长,


李尘回到易城后,先去的是新帝楚泪寒那处。


御书房内,新帝楚泪寒看着眼前易朝几个臣子,眉宇间虽然有极深的疲惫之色,却全部被愤怒盖了过去,开口大骂:“朕已经告诫过你们,不要和那些所谓仙人走得太近,他大秦有了禅音寺的支持又如何,你们倒好,居然将儿子都给送了出去。唐帆,你说这件事又该怎么办。”


一个大臣微抬起头来,“陛下,修道者虽说人数不多,但有些强大的修行者万人可敌,大秦有了禅音寺如虎添翼,我易朝兵力本身就和大秦有些差距,如今有修道者想要站在我易朝背后是极大的喜事······”


楚泪寒伸出食指打断他的话:“蠢货,你说的这些话我莫非不知道?朕上位月余某非给你的印象这般昏庸?低下头去!谁让你抬起来的!我易朝的俸禄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蠢货?”


新帝揉了揉眉心,今日让自己平静一些,同时心想:李尘这个混蛋,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去了哪里,如果你这个时候在,事情又怎么会这么棘手?


门外在这时进来了一个穿着盔甲的年轻人,在书房里的几个朝政大臣并没有抬头,只看着那双军靴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都竖起耳朵来听。


年轻人笔直地跪下,沉稳如一座山岳。


新帝看着跪着的几名大臣,“还跪在这干什么?你们几个的脑袋某不是都装满了牡蛎渣滓?”


几名大臣顿时yan了下去,告退出了书房。


新帝让跪着的年轻人起来,面色稍缓,“打得怎么样?”


年轻人是易朝大将铁帆的儿子铁正,铁正既然可以腾得出身回来,楚泪寒已经隐隐猜到了和大秦这一次大战的结果,可是心里依旧有些不安。


铁正说:“父亲让我回来告诉陛下,暂时不会败。”


楚泪寒长长舒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说:“铁将军做的已经足够好了,大秦这一次出兵三十万,确实很麻烦。”


铁正说:“这三十万人并不是真正最主要的,只怕大秦里那座禅音寺不会安分,父亲让我回来告诉陛下,暂时不会败。”


楚泪寒长长舒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说:“铁将军做的已经足够好了,大秦这一次出兵三十万,确实很麻烦。”


铁正说:“这三十万人并不是真正最主要的,只怕大秦里那座禅音寺不会安分,父亲这一次让我回来告诉陛下,喟叹观的人已经找上了他。”


楚泪寒听到这句话后将捧起的茶杯摔到地上。


铁正又一次重重的跪在地上,“我铁家上下为陛下送死也并不皱眉,但只要陛下一句话便可以挽救前线数万兵将的性命,这一次父亲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让陛下清楚,铁家的人并不怕死。”


楚泪寒声音稍缓:“我明白你的意思,修行者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确实是一个极大的麻烦,这一仗打得一定很辛苦,但我有自己的想法。”


铁正的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为了前线十万兵将,铁正敢问,陛下的想法是什么?”


就在这时,御书房闭着的门被打开,一个背着剑的年轻人走进来,他说:“他等的,是我。”


世上说话时语气中透着这样凌人的盛气及漠然的平静的年轻人并不多,一个在阳关,一个就在这里,李尘。


李尘在御书房里寻了一个木椅,坐在楚泪寒对面,捧起茶杯,轻抿一口后问:“怎么不是兰州湖那边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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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泪寒说:“兰州湖那边的茶虽然不错,可是提神效果要差些,你把这个烂摊子无缘无故甩给我,这几天又不知道去了哪里逍遥,如果不是这茶,我已经睡倒在那。”


李尘看着他憔悴蜡黄的脸说:“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可以安心去睡了。”


楚泪寒说:“虽然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是这种事情想来就算是那些世外之地的人也会觉得棘手,不论谁说出你刚才说的话,都不会有太大的可信度。”


李尘说:“世外之地全部入世,看似很乱,实则已经有人在制衡,否则世外之地早已经开始掠夺资源,他们在世外憋得厉害,出来之后对资源一定无比贪婪。至于制衡他们的人,整个天地间只有我师傅做得到。简单来说,这世上乱不乱,我师傅说了算。”


楚泪寒问:“你师父是谁?”


李尘说:“是一个瞎子。不过不是普通的瞎子,如果不是他,世外之地早已经在世间。这些年挡在各大世外之地门前的,就是他。”


楚泪寒震惊地看着他,“想不到你在修道者的世界里,也算得上是一个富二代,官二代。”


李尘的确算得上是富二代,但如果只因为他的师傅看不到他的努力,就实在片面了。富二代所背负的压力,往往比普通人要中上很多。


铁正这时候突然抬起头,“一切不过是你的说辞,如果你说的一切不过是谎话我前线数万将士怎么办?”


李尘说:”我是风雨阁的阁主,如果我说的一切不是真的,你自然来找我,剿灭风雨阁。”


铁正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十数天后的大战,禅音寺来的人定不会少,你手下又有多少修行者?”


李尘说:“暂时只有我一个。”


“只有一个?”就在铁正要暴起说话时,楚泪寒打断铁正的话问:“你的师傅会不会来?”


李尘说:“这种小事我不想麻烦师傅。”


楚泪寒问:“难道你要一个人去战?”


李尘看向铁正,“你一定知道了一些风声,比如对方会出多少修行者。”


铁正说:“正因为知道,我才更知道了你的狂妄。”


铁正面对世人眼中的仙人竟敢这样反驳,可见铁家儿郎的坚毅与勇敢。


李尘并不计较,“有多少?”


铁正说:“我并不十分清楚修行者的境界,却曾经见过一个涅体九境的和尚出手,必可千人战,这一次秦国来的,是四十名涅体九境。”


李尘说:“确实有些麻烦。”


楚泪寒的眉再次皱起。


李尘说:“杀光他们的话,会有些累。”


******


楚泪寒问:“什么意思?”


李尘说:“十数天后的大战,我会和修行者战,但是并不保证全部杀死。”


楚泪寒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你是不是认为,你在修行者眼中地位堪比普通人眼中的太子,他们在对战时不敢杀你?”


李尘说:“当然不是,我师父关了他们无数年,对我师父恨之入骨,如果不是打不过我师父,早已经去杀了。如今我自愿去找他们,并且我的境界并不高明,他们一定会痛下杀手。”


楚泪寒问:“那你是什么境界?”


李尘说:“渡厄一境。”


楚泪寒微松口气,说:“对于修道者的境界我也知道了一些,渡厄和涅体有些差别。你即便打不过也应该不会死。可是撑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又怎么办?”


铁正在此时又一次说:“所以我说,陛下这一次的决断是错的。”、


李尘说:“在下次开战之前,我会在世内找一些修道者。”


楚泪寒问:“世内又怎么会有修行者?”


李尘说:“世内的修行者当然不会太多,大多是和世外之地有了仇怨或者想做所谓隐士的人。”


楚泪寒问:“那些修道者隐在世内一定不想沾上这些事情,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出现?”


李尘说:“世外之地入世,世内一定大乱。世界这么乱,他们装纯也不会有人看,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装纯只能成为蠢货。”


楚泪寒说:“他们一旦出现,你又怎么让他们跟着你?”


李尘说:“我先前说过了,不去世外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隐在世内,一种是和世外有仇。我给他们自由,让他们报仇,他们当然会来。”


御书房外突然传来几声奇怪的笑声。


楚泪寒的面色有些难看,自从世外入世以来,皇宫里已经有很多次被人擅闯,并非禁军不够尽心,而是修道者都御剑而来,弓箭射不上去,重弩又不够灵活。


李尘看出楚泪寒的心思,说:“紫嫣滩最擅长的就是阵法,明日我就去找人在宫内设一阵法,否则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话实在有些丢脸,之于门外的人,我先去看看。”


不用他去看,因为门外的人已经进来。


那人面色惨白,就像一具死尸,发着怪笑,笑声里却有一股力量,楚泪寒的面色微微苍白。


李尘说:“你的笑声有些难听,先停一停。”


那人说:“打得过我,我就会停。”


李尘说:“听你的笑声可以猜测得出你的哭声也不会好听,所以我不会动手,否则一旦出手打得你哭,宫里今天不会安宁。”


那人说:“我是渡厄三境,你是渡厄一境,也就是说,你打不过我。”


李尘说:“渡厄三境的人我在涅体九境的时候就杀过一个,如今再杀当然不是什么问题。曾经有人说过,普通修士,问道之下,斗不过我。”


那人叹了口气,“那你今天运气有些背。”


“怎么说?”


“我的名字就叫不普通。”


李尘说:“你的名字不错。”


不普通说:“我的实力也不错。”


李尘从从身后拔出剑来,“那就先比一比再说。”


不普通已经动手,并没有拿出兵器,只因他把自己练成了兵器,所以皮肤那么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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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普通出手迅疾,道力从拳上喷涌而出,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流湍急地冲向李尘。


李尘的道力并不如不普通浑厚,只能凭自己手上剑的锋利对抗。


不普通向前冲两步,近身到李尘身前,又是一拳砸向李尘。


铁正和楚泪寒不由有些紧张。


他们不知道李尘的真实实力,不知道李尘现在不过是热身,因为门外还有三个人,并且并不比眼前这个人差。


李尘在那拳来临之际将道力注入孤城剑,剑气震荡,白色气流瞬间消散,李尘横剑砍向那拳。


不普通知道李尘手中剑的锋利,忙不住的后退。


李尘从袖间散出一道符去,化为一只朱雀,正是当日桥下吴婉纱师弟贾山的那道符,朱雀清鸣一声,从喙中喷出一道火焰来轰在不普通身上。


不普通被巨大的冲击力轰落在门外。


楚泪寒恰到好处地说:“下次记得敲门。”


不普通站起身来,面色似乎更加惨白,李尘的剑已经入鞘,说:“你绝对是打不过我的,倒不如让门外的那几个人一起来。”


“你这句话有些狂妄了,我们三人每个都不比他差,如果一起上,问道之下没几个人挡得住。”


李尘的手又一次握上剑柄,“多说无益,不如动手。”


“里面的地方有些小了。”


李尘说:“我这就出去。”


李尘让朱雀护在楚泪寒身边,走出御书房。


房外整齐地站着三个人,看起来并不特殊,却在李尘处门的那一刹整齐一致的出了手,气势雷霆万钧。


那三人都是渡厄三境,要败李尘,以道力的浑厚同时压制是最好的方法,三人站立的地域成一三角区域,似乎成某一阵法,汹涌的道力如海浪一般拍向李尘。


李尘抽剑,深知自己即便有瞎子的一招也不能硬拼,心神连通气海内羲皇剑灵,剑气自袖间,掌间,剑上,甚至于发肤上散出,万千剑气形成屏障,罩在身体四周。


三人中以一名中年人为首,他说:“我们三人和喟叹观有仇怨,所以即便这些年间也不曾落了修行。前些天见你在纸上昭告天下的剑意,所以来看看,可是现在却有些失望了。”


李尘说:“我从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道力与剑气相撞,在空中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摩擦声。


中年人神情微肃,“虽然你现在挡得住我们,可世外之地天才辈出,做得到这件事的人虽不多,但也有六七个。”


李尘说:“只要我愿意,却可以杀掉你们。”


“凭什么?”


李尘说:“凭我的剑足够锋利,剑意足够坚固。”


“我们想看看。”


“那就让你们看一看,只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说话间李尘已经收了剑意,又横剑于胸前,身体忽如旋风一般旋转,汹涌而来的道力和剑撞去,一片尘烟。


尘烟内不见人影,但见向四处散开的剑光,落在六人的身上,每个人脖颈上出现一道淡淡血痕。


尘烟散开的时候,李尘的身影走了出来,“如果我要杀你们,刚才的那一剑已经足够了。”


中年人失神的抚着脖颈,抬头问:“你是世外之地哪处的弟子?”


李尘说:“你一定没有听到我之前在御书房里说的话。我并非是世外之地的人,我是渭城的人、。”


“渭城,渭城!”中年人喉结上下微微颤动。


李尘把剑刺回剑鞘,手却没有离开剑柄,“我现在决定在世内搞垮大秦,并不想借用师父的力量,到时候必定会和禅音寺一战。我问你,如果我在战事之后能够帮你们找喟叹观报仇。你愿不愿意入风雨阁助我。”


中年人身子骤然肃立,看向和自己一同来的五人,说:“我们六人并不惧生死,一直以来只想找喟叹观报仇,只要报的了仇,我们愿意。”


李尘笑着说:“报仇这种事我也比较喜欢,冤冤相报,不论何时了,总归要了。”


不普通走了过来,“既然他们已经决定入风雨阁,我便也跟着去吧。”


李尘说:“他们可以,你却不行。”


不普通问:“为什么?”


李尘说:“你再怎么掩饰,先前你和我交战,也现出了对我的杀意。”


不普通冷笑,“莫非他们先前对你没有杀意?”


中年人面色一变,“不普通,你这是什么意思?”转而又向李尘说:“阁主,我们和不普通只是萍水相逢,见他也是修道者,所以同行而来。”


李尘说:“我当然知道你们和他的区别,否则不会让你们入风雨阁。你们和我打斗时当然也有杀意,只是杀意又可以分为可杀不可杀之意。”


不普通的左脚微微移动,已经在凝聚道力,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实则李尘体内羲皇剑灵已经敏锐地感受到并传达给李尘。


不普通突然动手,不动如山,动如离弦之箭,右爪笔直地扣向李尘。


李尘背后的剑微微颤动,在李尘心念一动间已经出鞘,落入李尘手中,剑光闪烁,铿锵之声不绝于耳,人影纠缠,最终停在围墙角落处。


在旁看着的中年人姜水突然觉得李尘实在是一个妙人,先前和他交战时并不觉得怎么样,看他动手却赏心悦目,任何人动手时面部都不会好看,李尘却是个例外。


动手时淡然如水,道力并不给人以压迫感却如行云流水般优雅,似乎这人,就该提剑。


角落处,李尘的剑停在不普通额前,“你是哪里的人?”


不普通说:“你杀不了我,我的身体已经祭炼了百年,当初凌云渡的剑仙都没有破开。谁都杀不了我。”


李尘说:“那群用飞剑的蠢货破不开,我却不一定破不开。”


不普通嘲讽的看着他,不说话,只是嘲笑。


李尘说:“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我告诉你,用飞剑的剑客,都是蠢货,剑不在手,怎么安心,剑不在手,怎么算剑?”


剑不算剑,剑客就不再是剑客。


李尘说过话后,剑意自体内喷薄而出,苍凉,锋锐。


孤城剑猛的刺向不普通喉间,刺出一串火花,闪烁不已。


孤城剑本身的锋锐并不足以破开不普通的身体,其中蕴含的剑意却是羲皇剑的,于是最终一剑刺开不普通的喉骨,一剑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