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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假太监是真权臣 > 第15章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我才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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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无光,里面同地牢一般隔了两列牢房,一路都燃着油灯,靠近门口的两盏被开门时带来的气流扰得忽明忽暗。


里头关的全是女子。


这些女子听到开门声,都如惊弓之鸟,不断往角落缩着身子,抱紧双膝压低脑袋,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霜先是自己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平复了一下,安抚道;“都莫怕。”


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里面的女子不似常人,许是关押的时间久,导致了失语和疯癫,见到生人来,嘴里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哭嚷。


陆霜缓步往里走,密室虽阴暗,但是干净整洁,女子们虽恐惧失常,但都衣着完好,面上无伤。


可充斥鼻腔的浓重药味不知源于何处,这药味并不似寻常中药铺子的药草香,反而隐隐涵盖着一些血腥味。


陆霜尽管已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但身处这诡异场景,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后跟进来的端子已经发了狂,挨个牢门查找自己的妹妹,嘴里喃喃地念着:“清子,清子……”


他在最靠里侧的牢笼内找到了他的妹妹。


端子哽咽,“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清子你说话,清子!”


少女只是啜泣不停,眼神不断往密室的更内侧飘去。


里头…不是没路了吗?


端子情绪近乎失控,没有注意到清子的异样,陆霜眯了眯眼狐疑地往里探了探。


里面没有油灯照明的地方,似乎还有一道门。


忽地微微传出了些铁具摩擦的声音…


里面有人在开门!


清子对这声音极为敏感,隔着铁栅栏开始推搡端子,想把他赶走。


端子死死拽住牢门,陆霜察觉不对想上前拉他走,内侧铁门一瞬间被打开了。


有扣动扳机的声音,是弓弩。


下一秒,端子脖颈处中了一箭,竟没有疼喊,直接晕死过去。


陆霜下意识想去与暗中的人对抗,却被理智拦住了。


里面的门内是什么,她不知道,在一群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少女面前再打打杀杀,她们又会如何…


思及此她快速往外退去,借着昏暗的灯火以及对气流和声音的判断连躲了几箭。


推至门口处,黑暗里那人还在发箭,但并没有出来追杀她的意思。


他不想出来露面!


陆霜心下了然,于是又一箭射过来后她不再躲。


中了。


陆霜也软趴趴昏倒下去。


那人见她倒下,才从暗处走来。


岸上守在远处的钟黎见陆霜迟迟没有上来,半垂的黝黑眼眸中浮起几分忧色,使了轻功三两下落到井边。


钟黎的轻功极佳,落地没有丝毫声音。


他朝井下看去,只看到陆霜的一只手穿过枯草露在外面。


“老子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哼。”


“真当什么地方都是你能闯的?”


嘲讽声从下面传出。


钟黎身周气压骤降,眼眸鹰隼般微微眯起,竟是危险之色。


里面的人把陆霜推了出来,后头还拉了昏迷的端子。


钟黎看清了陆霜左肩下深深插着一支箭!


他已然怒极,全身内力汇聚到手掌,一阵强有力的掌风对着井下男子的脖颈就要挥去。


常人若挨这一掌,定是霎时间筋骨尽断。


就在他要出掌时,躺在地上的陆霜突然睁眼,一脚续满了力,精准地往那男子裆下踹去。


“啊!!”


钟黎瞳孔一缩,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及时悬崖勒马,收住了那道掌风。


“啊…疼……”


那男子疼得双腿跪地,弯下身去,额头抵在地上,两手紧紧捂住裆部发颤。


“伤得如何?”


钟黎的声音自上而下传去,陆霜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肩下的那支箭。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我才不做。”


她用力把箭一拔,只有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箭头并未沾一丝血。


这只箭本就是她故意中的,当然不能真伤了自己,不过是借着冬衣宽大,演了一出障眼法,让箭卡在了肩下的棉衣里。


陆霜把控得很精准,也得益于陆岐对她自幼的教导,射箭骑马这档子事,她是得心应手。


钟黎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她本就是不弱的。


被陆霜制服的男子是南河县令的师爷,是他臭味相投的心腹。


没多时,他便有了和南河县令一模一样的待遇,身上的一串钥匙被搜刮了去,人也被死死绑住,只不过没和县令绑在一起。


“这事怕是要牵出大鱼,监官大人,这么重的案子,竟不能明着办。”


陆霜情绪有些压抑。


钟黎沉默。


“东厂既摆明要监管此事,就烦请监官大人先替我审一审他。”


陆霜自己则命人找了郎中,带去见了那些少女。


师爷才从疼痛中稍稍缓过神来,嘴里辱着陆霜,却不想钟黎走来立在他面前,嘴角带着一丝轻柔的笑意,眼里满是怜悯慈悲地俯视着他。


“……你是谁?那个贱女人呢?!”


钟黎对师爷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缓缓把目光下移到他的左手上。


他看的很清楚,方才师爷出来时左手推着陆霜,右手拖着端子。


师爷有些不明所以,不理解这男人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他的一只手,但他还是忍不住把左手往后掩了掩。


钟黎突然伸手握住。


“你干什么……你!你是东厂的吧!”


“阉狗……你拉我手做什么?!”


话音刚落,伴随着骨骼错位的摩擦声,师爷又发出了惨叫。


他急促地吸着冷气,寒日里硬生生疼出了一身冷汗,脱臼的手被钟黎放开,无力地垂着。


“你!在下与你……与你有何冤仇!”


钟黎缓缓收起了脸上违和的慈悲,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手后直接丢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对上师爷的眼睛。


“自己招,还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