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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还真是，低调一点会怎样，司柠抬眸瞪了他一眼。
牧一野挑了挑眉，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低头继续刷题。
“差、差不多吧！”司柠干巴巴地说。
说到这个刘芸像是想到了什么，和司柠一个考场他才开心的，那上次司柠的名次是年级三十一名，所以……
一瞬不瞬地盯着牧一野，“之前你看我不爽，是因为我占了前三十名的一个名额？”
牧一野头也不抬，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直到写完最后一个数字放下笔，才漫不经心地说道，“还不是太蠢！”
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话，尼玛，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我TM……”
沐橙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声劝道，“这是在教室，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学霸形象！”
注意她的形象是其次，主要是怕她一怒之下说出什么触怒牧一野的话。
作为过来人，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刘芸抬眼看了看教室，果然同学们都伸长脖子好奇地看着她。
再看看牧一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她只能在心里骂娘。
“少出幺蛾子，否则随时做好被打包送走的准备。”
她出什么幺蛾子了？除去刚开学那段时间她有些不安分，之后她一直本本分分的。就这还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她不爽就直说。动不动就威胁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吓大的呢！
“你当真以为你在一中能一手遮天？”
“我从没这么想过，”牧一野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不过把你送去宏中应该是穆之远喜闻乐见的事。”
提到穆之远，刘芸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她不要去宏中，她绝不去宏中。
这就被拿捏住了？牧一野嗤了一声，“又怂又爱闹腾。”
她怂，她承认，那他呢？刘芸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你厉害，有本事在柠檬面前不要怂啊！”
司柠，“……”躺着也中枪。
“我那不是怂，只是不想让你难堪。”
他的弦外之音是，他借着司柠给她台阶下，她若知好歹就此打住，不识好歹就会难堪。
我草，这是把她的智商摁在地上摩擦啊！
刘芸咬了咬牙，“我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这句话险些咬碎她一口银牙。
“那倒不必！”
刘芸刚想说算你识相，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某人不徐不疾的声音。
“我怕折寿！”
刘芸愣了两秒，不可置信地询问沐橙，“他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被牧一野气昏头了？
“他说你对他感恩戴德，他会折寿。”
果真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气急败坏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
随手从司柠的桌子上抓起一本书，作势就往牧一野的身上砸去。
沐橙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
“哎哎哎，芸儿，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这本书要是砸到了牧一野的身上，那绝对等不到放学她就被打包送走了，还是一去不复返的那种。
刘芸只恶狠狠地看着他。
一直在后面默默吃瓜的徐琰呵呵笑了起来，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
他的笑声着实有些魔性了。
一时间他们这个方向聚集了班里不少同学的目光。
喻言用胳膊撞了撞他，意思让他不要太放肆。
即使这样徐琰还是笑了半天，停都停不下来的那种。
止住笑意后，先是给刘芸说明情况，“那个刘芸同学，我不是笑你的，希望你不要误会。”
转瞬又看向牧一野。
“牧一野，你这嘴可真够毒的！”
“你多少也顾及一下人家女孩的感受啊！”
徐琰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既然他敢掺合一脚，又怎么会让他独善其身。
牧一野侧身正对着司柠，微微偏头瞟了徐琰一眼，“颖儿这次月考总分还是文科班第一。”
俗话说，蛇打七寸，这是毫厘不差。只这一句话，徐琰便完败。
他这次考试虽有进步，可和冉诗颖的成绩比还是差远了。
徐琰眯着眼看那个专踩他痛处的人，“你这样对待你的大舅哥礼貌吗？”
还以大舅哥自居呢，是美梦没醒，还是反射弧太长？
牧一野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你是不打算追上颖儿了？”
徐琰一愣，他和冉诗颖在一起，他就要改口喊牧一野哥。卧槽，他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
难怪当初他那么爽快，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简直是“其心可诛”。
可是，想要抱得美人归就必须要改口，没办法只能哀怨地看着他。
“别用你那智障的眼神看我！”
“你不和颖儿在一起，我也不介意一直喊你大舅哥。”
瞧这话说得多漂亮，这理都让他占了，倒显得他里外不是人了。
徐琰词穷，但他又把目光放在司柠的身上，他不相信司柠不知道。
司柠就没有牧一野那般坦然了，心虚地说道，“咳，那个，你不是还能奴役他几个月吗？”
这句话和她当初那句“徐琰，以后有什么事，能让牧一野做的就让他做，不要客气”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他们为他编织的一个美梦，难为他们还愿意让他尝尝甜头。
徐琰EMO了。
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兄弟，看开点！”
他倒是觉得牧一野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不妥，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他不和冉诗颖在一起，他还会称呼他为大舅哥。
徐琰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释怀反而还愤愤不平，忽地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站起身走到窗边。拧开盖子，将杯子伸出窗外，杯子里的水一倾而下。
而后拧上盖子，来到座位前若无其事地把杯子递给牧一野。
“那就麻烦妹夫给我接杯水了哦！”
“我胃不好，要喝接近体温的水，这应该难不倒妹夫吧！”
我草，他该不是疯了吧，众人都被徐琰的骚操作惊呆了。转而把好奇的目光定格在牧一野的身上，他们都很期待接下来的剧情。
沐橙担忧：大佬震怒，他们会不会跟着一起遭殃，她要不要离这个是非之地远一些？
刘芸幸灾乐祸：哦豁，看你怎么办？
喻言无力吐槽：没看出来徐琰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司柠则瞪着徐琰，没事找事，是不是？
徐琰回以她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牧一野掀了掀眼皮，伸手接过水杯。
“不麻烦！”
站起身两人平视，电石火花间两人眼神已交战了数百个来回。
牧一野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语气颇遗憾地说道，“毕竟留给你的机会不多了。”
徐琰的脸色僵了僵，机会不多了？早点追上冉诗颖就要早点改口，晚点追上……可他只想早点抱得美人归啊！
我草，牧一野这个老六，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给他添堵的机会。
刘芸看着某人从容的背影微微出神，“尼玛，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顿了顿又感慨道，“既生野何生芸？”
成绩被他压一头也就算了，就是怼人她现在也甘拜下风。她服了，她是真的服。
沐橙，“……”她早都服了，难为刘芸还能坚持到现在。
“你还好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毕竟落差感也蛮大的。
徐琰背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眯了眯眼睛，“我说不好，你能帮我出气？”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他不相信胳膊肘一直往外拐的人能选择帮他。
虽然她同情他被怼，可是这次她站牧一野这边。
“呃……这个，当我没说。”
怎么就当他没说呢？好歹他们也是青梅竹马啊。
青梅竹马？诶～他还可以卖一波情怀，开始走小白花路线。
单手支着额角，感慨道，“哎，可怜咱们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分，终究是我错付了。”
说得可怜兮兮的，就差声泪俱下的表演了。
司柠，“……”她咋不知道他还有表演的潜质。
她和牧一野在一起时，徐琰帮他们打了不少掩护，出于“礼尚往来”的原则，司柠觉得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高考后我帮你追颖儿。”
徐琰翻了一个白眼，“嘁，说得我好像追不上似的！”
此刻她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不识好歹这四个字，对，徐琰这样多少是有些不识好歹了。唉，也是被未来丈母娘约谈了一次的人了，竟然还这么狂妄。
司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徐琰，话可不要说得这么满。”
这是瞧不起谁呢！徐琰坐直了身体，正想反驳被喻言拉住了。
喻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追妻路漫漫，多个帮手总归是好的，尤其牧一野还是冉诗颖的表哥。他总归比你更了解你未来的丈母娘吧！”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想到刚刚一系列的脑残操作，徐琰想撞墙。
“卧槽，那我岂不是得罪他了。”
喻言摇了摇头，坐在他们后面一个多月，他算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牧一野对司柠是没有底线，没有原则的，事事以司柠为中心，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看着他们甜蜜的相处模式，他竟生出他们不是在谈恋爱而是一对老夫老妻的错觉。
所以，他觉得徐琰要抱紧司柠的大腿。
“只要和司柠搞好关系，还怕牧一野不帮你吗？”
他怎么忘了这茬，司柠的话在牧一野面前就相当于圣旨，他不敢不从。
当即给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喻言笑了笑，打趣道，“也不全是，只是你当局者迷。”
徐琰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地说道，“柠檬，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司柠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你要知道，我不是帮你，我帮的是颖儿。”忽作感慨地说道，“哎，颖儿的五年啊！”
说是感慨，其实是在替冉诗颖抱不平。
徐琰一脸菜色，他要吐血了，这一把把刀都准确无误地插进了他的心窝。
这边去接水的某人才姗姗归来。
“怎么那么久？”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早就回来了。
“遇到了颖儿。”
“嗯？”这个时间遇到冉诗颖，她不解。
“楼上的饮水机坏了，四楼的人比较多，颖儿就来了三楼。”
听到这个徐琰悔的肠子都青了，去接水的人怎么不是他？只能喝点水来安慰一下他弱小受伤的心灵。
刚抿了一口就吐了出来，低骂，“卧槽，这TM是开水吧！”
抽出纸巾擦了擦桌子上的水渍，低头看着正冒热气的水，这是想烫死他？
“妹夫，你不解释一下吗？”
“可能颖儿觉得喝开水更健康吧！”牧一野的语气淡淡的。
笑死，这么蹩脚的借口拿来骗傻子呢。
“我怎么觉着你在甩锅呢？”
她倒是觉得牧一野说的是事实，毕竟他不屑对徐琰说谎。
“徐琰，别不识好歹！”
牧一野捏了捏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快速地摁了几下放到了徐琰的跟前。
映入眼帘的便是冉诗颖拿着他的水杯接水的照片，难道真是他冤枉了牧一野？
“颖儿说天冷不能喝凉水！”
这一点牧一野并没有夸张，冉诗颖怕他接凉水，就主动帮他接水。他想提醒她这是徐琰的水杯，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这样接了一杯开水回来，谁知道徐琰看也不看打开就喝，活该被烫。
徐琰默默地盖上盖子，把水杯放进桌洞里，又默默地打开习题册，开始了他的刷题之旅。
司柠，“……”双标，赤裸裸的双标。
放学后，三人像往常一样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边的梧桐树叶子落了一地，一阵风吹来，巴掌大的叶子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还是落到了地上化作春泥。
风吹掉了树叶也吹进了司柠的脖颈里。司柠轻颤了一下，伸手将校服拉链拉到最上方。
“冷吗？”牧一野说着就要脱自己的校服。
牧一野校服里面就穿了一件单毛衣，校服给她肯定是不行的。
司柠连忙摁住他的手，“我还好，你别冻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