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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月不明所以，对眼前的女子也不认识，只点头一下：“是。”
凌采薇眼里的怒气越发浓郁，抬手指向云卿月：“你滚！赶紧滚！我们巫灵族不欢迎你！”
说着，她上前就要推搡云卿月。
云牧城赶紧把她护在后面。
“薇儿！不许胡闹！”凌啸走过来，对凌采薇呵斥。
凌采薇痛心地看着他：“阿爹，你怎么还护着她，当年若不是因为她娘，我们巫灵族怎么会变成这样！”浸染水光的美眸瞪着云卿月，全是仇恨：“你让她去看看我们那些族人，全都是她娘害的！”
“够了，薇儿，”凌啸哀叹一声，透露着无力的疲惫感：“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别再说了。”
“不！我就要说！”凌采薇恨恨不平，满腔怒火燎原：“阿爹！你怎能对云卿月和她娘如此心软，你如果原谅她们了，我们族人受的那些苦难，谁替他们来偿还！”
凌啸垂下眼眸，一时沉默了。
而云卿月对于凌采薇突如其来的敌意还没搞清楚，但从她的话中可以听出，跟她母亲有关。
云卿月语气温和，试探问：“不知道我娘当初做了什么事情，让姑娘这般动怒？”
“你还好意思问！”凌采薇仇视着她，连连冷笑：“当年你娘身为巫灵族的灵女，责任就是保护族人，可她呢，却把族人推向了火坑！”
“身为灵女是要把身心都托付给灵子，可你娘呢，她居然和其他男子暗度陈仓，破坏我们巫灵族祖辈传下来规矩，正因为你娘不检点，我们巫灵族被‘巫咒’反噬！”
云卿月怔愣，没想到当年在母亲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云牧城厉声反驳：“不可能！黛儿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凌采薇冷冷硒笑：“当初灵黛被族人捉奸在床，那么多族人都亲眼所见，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其他族人，让他们来作证！”
“老身可以作证。”
突然，一道苍老阴沉的嗓音接话。
云卿月和云牧城回头，只见一位年迈的老婆婆杵着拐杖走过来。
她身形消瘦，佝偻着腰身慢慢走过来。
凌采薇和凌啸立马肃然起敬，凌采薇不再大呼小叫，对老婆婆尤为敬重。
她和凌啸行礼：“见过族长。”
眼前的这位，是巫灵族的族长灵婆。
走到云卿月面前，灵婆眼神锐利，像把刀子似的刺向云卿月，“你就是灵黛在外界的生下的那个女儿？”
云卿月下颚微抬，不卑不亢：“正是。”
灵婆冷哼一声，看云卿月的眼神不善：“你可知我们巫灵族不欢迎你，来巫灵族就是来送命。”
云卿月轻轻淡笑，不惊不惧：“我只是来找我娘的，若是不欢迎，我找到我娘后离开便是，至于送不送命，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
“哼！猖狂小儿，不知所谓！”
灵婆眼神一眯，冷厉的锐光迸射，手里的拐杖一动，身上泄出强大气息朝云卿月席卷。
云卿月眸色一凝，扑面而来的凌厉之气，让她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忽然，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身旋转，替她挡住袭来的气息。
灵婆被震得后退一步，眼眸睁大几分，沉沉地看着眼前的凤苍栖。
“你是谁？”
凤苍栖的衣袖翩飞，收起掌心的内力，阴郁的眸色凝了丝丝戾气，“我是月牙儿的夫君。”
凌啸补充：“这位是苍幽门的尊主。”
灵婆又认真地打量着凤苍栖，冷笑一声：“原来是尊主大人，老身半辈子都没遇到棋逢对手的人了，没想到你竟然能让老身后退一步，后生可畏啊。”
灵婆看凤苍栖的眼神里，多了凝重，不敢小看。
她转身朝屋子里走去，语气沉冷：“既然今日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把当年的事情给说清楚，让灵黛的女儿和夫君看看，当年她犯下了什么冤孽！”
云牧城沉默不语，脸色像是蒙了一层灰，有些黯然失色。
他心里没有任何怀疑或怪罪灵黛的意思，和灵黛相处这么长时间，她的为人他一清二楚。
他只是有些心寒族人对灵黛的态度。
云卿月握住他的手，对他笑笑：“爹，我相信娘。”
云牧城也露出笑容：“我也相信你娘。”
不管这群人说什么，他都相信黛儿。
几人来到屋子里坐下，灵婆半瞌的眼眸，朝云卿月扫了一眼：“方才采薇说的你也都知道了，她说的一点没作假，当初你娘身为灵女，却和其他的男人苟合，被族人发现后，她无颜面对族人，便偷偷逃离了巫灵族。”
随即，眼神又看向云牧城，眼中嗤笑：“她离开了巫灵族，又去了外界，才遇到了你这个夫君，想必你对她的过往也没多少了解。”
云卿月问：“那为何说巫灵族现在这副模样，都是我娘害的？”
且不说这族长的话是真是假，当年母亲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她只想知道，她母亲的离开会对巫灵族造成什么伤害。
灵婆冷哼一声，刀子似的眼神睨着她：“你以为你现在的猫身是这么回事，还不是因为你娘。”
云卿月眉心微动，默不作声等她继续往下说。
灵婆收回眼神，半瞌着悠悠道：“我们巫灵族之所以唤作‘巫灵，’是因为在上千年前，我们那时候还是正常人，却因为一种病魔惨遭灭族，我们的祖先用巫术召唤出‘巫灵，’拿身体和巫灵做交换条件。”
“后来病魔从族人身上消散了，我们的体质也和寻常人变得不一样，我们的身体可以和动物转化，因为能变成动物这件事，让我们族人与寻常人格格不入，祖先便又找‘巫灵’交换条件。”
“‘巫灵’给出了一个办法，每隔十几年都会在族里挑选一男一女两个孩童，作为灵子和灵女，等长大成人后，就让两人结合，动用两人的力量来给‘巫灵’献祭，等他们在一起后，再开始挑选新任灵子和灵女，以此来护佑族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再转化动物之身。”
“但若是破坏这个规矩，圣子和圣女不结合，也就没办法给‘巫灵’献祭，族人将会受到‘巫咒’的反噬。”
说着，灵婆嘴里冷笑：“我们保持了上千年的规矩，到你娘这里却被破坏了，还让我们族人遭到了‘巫咒’的反噬。”
云卿月听得怔愣，只觉得玄幻至极，再回眸看向凤苍栖，却见他低垂着眸，眉心微微跳动，似乎也觉得玄幻。
不过又想想，自己也是从现代穿过来的灵魂，云卿月便觉得世间一切皆有可能。
她看向灵婆，心里存疑：“你说的需要灵子和灵女结合，动用力量给‘巫灵’献祭，需要给它献祭什么？或者说，怎么给它献祭？”
灵婆眼底一瞬间闪过晦色，随即便闭上眼：“这不是你该多问的。”
云卿月扑捉到她眼底的那抹晦暗，心里更加质疑。
这族长看来有事情没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