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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 第148章 让你甜甜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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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句话,愣是让女娘委屈的情绪给憋了回去。


“同我说说绣坊的事吧。”


沈婳说完这句话,又补充道:“这次来盛京后的事。”


崔韫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屋内传来咕噜咕噜的煮茶声,一室添香。二荣到底不敢多看娘子面对的男子一眼。


他连忙道。


“这趟来足有24名绣娘,有十八人刺绣虽不算精湛,可也有几年的功底。是咱们绣坊的人没错,还有两名——”


二荣一顿。


“是绣坊里湘绣的绣娘。”


“她们的绣技算不得精通,娘子也知,咱们绣坊主要还是以苏绣为先。真丢脸,是来充数的。”


他说到这里,沈婳已有怒容。


她已经猜到了沈瞿所意。


无非是用这些绣娘不成熟的湘绣技术来衬托那十八份苏绣。


可若真是爱绣品的人,每一种绣法与绣娘而言,各有各的美,是无法比的,也是不允许用这种下贱的手段去诋毁的。


苏绣好,湘绣自然也不差!


“其余四人是周家绣坊高价聘来的,那小娘养的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周家人日日指桑骂槐气的吐血。”


沈婳嘴里擒着讽刺的笑意。


周家绣坊是丰州城里年年被沈氏绣坊碾压的绣坊。


也是,一副好绣品有的需要数月,有的却需要数年,短短三天,无非捡着最简单的花色。


如此,便无需过多技巧。


那些刚入门不久的绣娘中规中矩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商人虽奸,能做到沈瞿这一步的,也是少见。”


偏偏又碰到一个不懂绣品的聚朝阁掌柜,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可不是一击为友。


“我已知晓。”


沈婳:“你既然是溜着出来的,便早早回去吧,逗留太久,难免让程掌柜生疑。”


“是。”


倚翠领着二荣出去。出去后她问。


“你母亲可还好?”


二荣感激:“多亏娘子上次塞我银钱,我那老娘中了风,可到底人还活着。”


倚翠垂眼,从袖中取出一袋银子。


“不,这可不能再要了。我二荣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倚翠啐了他一口:“行了,你母亲治病抓药哪个不费钱,你那点月银如何够?娘子给你且就收着,推辞什么?”


二荣接了过来:“日后娘子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必……”


倚翠微笑。


念着他的确可怜是真,而笼络人心也是真。


屋内,沈婳坐立难安。


“我忙好了,要回去了。”


崔韫却没动


“尝尝我煮的茶。”


他抬手撩起宽大的袖摆,提起茶壶,只见茶香袅袅氤氲一室。倒了两杯茶,一杯自然是给沈婳的。


沈婳看了眼茶色:“这小小茶馆竟也有如此上乘的茶叶,也是难得。”


“懂得倒多。”


“你可别小瞧我了,我懂得可不少。”


沈婳低头去玩腕间的珠子,似无意又似无所谓:“若我不是女娘能掌管绣坊,还有他沈瞿什么事。”


她闷闷道:“偏偏规矩定着,族老压着。明明是我阿爹的产业,到最后却便宜给了外人,而我却不得染指半分。稍有不满,便是忤逆不孝。”


沈婳到底对适才所闻耿耿于怀。


她小肚鸡肠,一点仇怨便要记很久。


而她所有的难堪,崔韫都知道。也没必要再遮掩什么。


“我这人最是偏激了,自个儿得不到,那便毁了。侯爷不妨猜猜,这绣坊在他手里还能经营多久?”


崔韫眉眼深邃比月色秾酽。


他自然不会去猜。男子的袖摆不经意间摺出痕迹,他饶有耐心的轻轻抚平。


“不是他的,再觊觎也终究无法长久。”


许是女娘瞧着可怜,他难得多言:“聚朝阁得意不了太久。你也无需太费心。”


沈婳眯了眯眼:“何意?”


“一风堂背后的东家不简单。”


她点头:“我已让查过,一风堂和聚朝阁的东家都是寻常商户,能在盛京立稳脚跟,自然有些人脉。”


她还要说什么,忽而一顿。


“侯爷的意思是一风堂真正的东家另有其人?”


崔韫又添了一盏茶。


“聚朝阁绣品卖的越好,便是越多把柄入了一风堂的手。”


而一风堂会在最佳的时机,将聚朝阁拖入地狱。


沈婳怔怔不语,也不再喝茶,她很有分寸,没在深问,便压下吃惊转身又去喝酒。酒味很淡,也不知掺了多少水,也就只有韦盈盈能喝醉了。


沈婳抿唇,听罢也顺气了不少。


她没过多纠结,忽而一改话题。


“你说,三皇子简单吗?”


崔韫拧眉抬眸,定定的看着她。不等他回应,沈婳自顾自道。


“他看着实在瘦骨嶙峋了些。沉默话少,瞧着惧生人。”


“可他抱韦盈盈却丝毫不费力。”


沈婳些许激动,觉得她发现了秘密:“你看见了吗!他单手就抱起来了!”


崔韫沉默几许。


“这很难么?”


可面对女娘亮晶晶的眸子,他不疾不徐道:“他这些年日日受欺辱,惹贵人不喜,便是饿一日饭,常年去码头背过重物,便是矿地也去过。一个韦娘子,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哦。


行吧。


沈婳撇撇嘴。


她低头继续去拨动珠子。却不曾察觉崔韫眼里一闪而过的暗色。


姬誊本是众皇子里头最出色的一个。


然,邵贵妃出事后,便一直称病,嫌少露面,要被送去当质子时,他也没有求过一次情。


这种人,若被打压磨平了性子倒也作罢,若是带着恨回来,这盛京终于又有意思了。


等一盏茶毕,两人起身,沈婳跟在崔韫身后。女娘恹恹,又恢复了没精打采。


她扯着帕子,伤春悲秋的娇柔做作:“活着好苦哦。”


也不知她说的是自己,还是姬誊。


崔韫脚步一顿,沈婳不防,险些撞了上去。纤细的手下意识攥紧男子的胳膊。


“松开。”


“哦。”


沈婳觉得他这人真没趣。


她很磨人的先翘出食指拇指,在松开中指,一根一根的拉开距离。


崔韫仿若被一根羽毛挠了心口,不轻不重,偏偏又难受。


她这模样,男子定定看了许久:“上回的糕点还想吃吗。”


崔韫:“让你甜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