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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幸福平安


云锦安依然眼泪长流,“我现在离不开他,又如何杀了他?”


云九安微微一笑,“你离不开他,可知这些年来父亲也离不开母亲?”


云锦安怔然。


云九安再点她一句,“是因为陈刚会一种邪术。”


她诱导着她,“母亲既能从陈刚那里学得这种邪术,也就能知道此术的制解之法。这些日子来母亲放任陈刚对你胡作非为,你就不想知道母亲为何不制止他?那日陈刚莫名从冰窑逃出来,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把他放出来,他又是如何能准确摸进你的院子里?”


她的一番疑问句,听得云锦安银牙直锉。她发现从未真正看透过她的母亲,她甚至觉得她根本就不可能是她亲生的女儿。自古以来,哪个母亲会放任一个野男人侮辱自己的女儿却视而不见?


她忽然记起那日在佛堂,她说陈郎中一心只喜欢她,她母亲死掐她脖子骂她不孝女时的疯狂……


她仍是不死心,“明明陈刚说是母亲纠缠于他,他对母亲从未假以辞色。”


云九安无言,“四姐,至今你怎么还相信男人的话?”


云锦安此时也有了自己的计较,她明白了云九安的意思,什么御女术,驭夫术,根本就是邪术。她势必要以邪制邪……


好不容易把云锦安哄走,云九安心疼的为秋韵上了消肿的药,告诫她,日后再有人敢来绮罗轩撒野,只管拿剑砍。出了人命有她这个主子给顶着。


夜深的时候,她才翻墙入柳宅后院。


若不是她多了个心眼,把玄铁盒藏到这边的花树架下,今日倒真叫云锦安给搜刮去了。


记得当日磨刀堂弟子被药倒的时候,公孙岳峙曾说门内出了叛徒。照刚才云锦安的话来说,那叛徒十有八九就是晏亦辰。


那晚的事,分明是李琮玉和梁子渊以及晏亦辰合演的一出戏。


最终还是把神刀门收归了他们手中。


晏亦辰现在的目标已是公孙武交给她的玄铁盒——他让云锦安来寻,应该是不确定这东西是否真的在她手里。


她把玄铁盒挖出来,抱到书房里。


出人意料的看到桌案上有留书:大恩肯定是要谢,缘份到的时候自然会相见。


自上次被救留书后,这间主人就不曾来过。以为他已经出了远门,未料多日之后,终又见了他的留书。


她叹了口气,把玄铁盒放到桌案上,好几次都差点想打开来看,都被自己强行忍住。


呆怔了一会,将玄铁盒归于地下,确认看不出任何痕迹,才回了自己屋子。


第二日天还未亮,就有小厮来敲门,说是表少爷找。


秋韵受了伤,未让她起身,云九安迷迷糊糊亲自开了院门,就见傅远浩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


她揉着眼睛,“这么早,表哥从哪里来?”


傅远浩宠溺地揉了揉她鸡窝一样的头发,嗓音暗哑,“收拾一下,跟我走。”


“去哪里?”


傅远浩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去见你姐。我们稍后就启程去河渡了。”


云九安精神一振,“表哥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稍微拾掇了一下,片刻后两人就上了马车。


马车里,傅远浩看着她一张黑脸,皱眉,“一早都清秀白净,转眼就成这么个鬼样子,也不怕吓人?”


云九安浑不在意,“丑点好,丑了才不会被人惦记。”


傅远浩苦笑,“也是,我没想到小武和他爹突然会病隐,也不知他们究竟怎么回事。好在你们俩的事没成,不然表哥的罪过可就大了。”


云九安摇摇头,一个居心,一个无意,此事怪不得他。


她转了话题,“穿心弩箭的事是不是解决了?”


傅远浩点头,也不多说,只道:“反正此事与淳王关系颇大。我只是到现在都不明白,游晋在穿心弩还处于制作状态下,为何要一再拿它到处惹事?这次甚至深恐天下不知一般,直接把箭射在了皇长孙身上。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后你一人在京城也要小心一点。”


确实有些古怪。


两人小声说着话,马车不一会就停了下来。


待推开车门,才知是一家比较偏僻的客栈。


“若不是怕你挂心,我们昨晚就走了。快跟上,你姐对你望眼欲穿。”


傅远浩轻车熟路的带她走到客栈二楼,推开了最里间的客房门。


云九安跟着进去,果然看到面颊红润的云平安端端地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她。


“九安……”


她张开双臂。


云九安扑进她怀里,闭眼,“姐,你果然还好好的……”


“有表哥在,我自然好好的。”云平安一脸甜蜜地望向傅远浩。


“为防梁子渊的耳目,你们两个有话快点说。”傅远浩咳了声就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端直站在门口,目光警惕地四扫。


云九安不敢耽搁时间,推开她,“姐,河渡可不像京城富绕,气温干燥,风沙极大。你真的愿意跟表哥去那艰苦的地方?”


“不怕。等我在那边安置好了,你也过来。到时候重新给你寻个金龟婿过日子,上次公孙武的事是我们走眼了。”云平安又是欢喜又是愧疚。


只要她平安就好。


只要她幸福就好。


云九安吸了吸有些泛酸的鼻头,“姐,你和表哥的事到底怎么样,上次他在源林县令府亲口说过要对你负责……”


云平安点住她的唇,羞涩地摇头,“表哥此次带我去河渡,一来怕我在京城再出事,二来是不让人对我非议。一个人不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他的言行已告诉我他的决定。”


云九安点头,对,傅远浩的为人她信。说再多不如做得多,一切都在不言中。


在云平安一再叮嘱她要保重好自己的言辞中,两相终是到了分别时。


这一别,再见不知又在何时。


但愿不是一个永别……


送走了云平安,她平复了一下心绪,雇了辆马车,前往铺面那边。


谢夫人的动作倒是快,负责装修的工头已经在等候。


工头把别家胭脂水粉铺子的装饰大致描述了一下,又把他画的构造图铺开讲解,最后才征求云九安的意见。


云九安对这些装饰用料方面并不太懂,只说了自己对想卖之物的定位,便让工头以自己专业的眼光帮她去装。不过有一点,两间铺面必须要留出半间用作茶水室和试妆室,女客来,肯定也是要有隐私的。


和工头商议了一会,直到近午时,才打道回府。


远远的,就看到大门口停着几辆华丽的马车,其中一辆朱轮华盖,甚是眼熟。前后皆有神情严肃的带刀护卫看守。


行人皆敬畏地绕道而行。


云九安下了雇来的马车,忽然才记得老太太说今日五皇子到府。


心里没缘由的不想见到那个令她恶心的人,转头欲离开,一个护卫已喝道:“站住!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