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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被朝廷忌惮


她一提起江程似乎就可以滔滔不绝,云九安打断了她,“江程表哥有没有成亲?”


江若陵自嘲般一笑,“还没有。”


“表姐也还没有吧?”


江若陵无言看她,“你问这些是何意?”


云九安微微一笑,挽起她的手,边说边往外走,“表姐年纪也不小了,既然担心,为何不说出来?”


江若陵急得要解释,云九安一脸了然地笑道:“就算是亲戚,表姐一个女子也没道理追如此远不是?”


江若陵终是红了脸,一旁的春喜暗叹了口气。


几人趁着夜色转到了江家的别院等待。


官道上的一番撕杀,两百兵士最后只剩五十多人,在快天亮的时候才回到君山县。


眼见财又来客栈被烧了个精光,李琮玉冷着脸,一声不发地亲自进了县衙。


经过一夜审问,那些县丞县尉已经招供,多年来那些从铁姚两村抓来的人确实都被半夜装铁笼子里送走。至于送到哪里,他们只知马车一旦出了承州地界,便会有人将马车接走,君山县这边不用再管。所以人口究竟被送去何处,他们都不知道。


而他们只负责收钱。每送出去一个人,交接马车时,就会收到数额不小的银子,全被他们按参与者的官职大小给瓜分了。


四皇子李诚依然没有消息,真的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徐子茂已被贺秋彻底软禁。


李琮玉不敢再耽搁,决定暂且就带着剩余的五十多人中午的时候就走。


宋砚宁没想到杜虎会来迟一步,没有接到云九安和江若陵。


听杜虎说了云九安屋中情况后,料定只怕是李雁动了手,云九安给用了一些手段,逃了。


他径直带着杜虎几人来到了江家别院。


云九安本来正在清点她的瓶瓶罐罐,弄到一半,连着两夜没睡,实在太累了,便抱了床被子倚在桌边想打会盹,想待天亮后去寻宋砚宁。


结果一时竟睡迷糊了。


宋砚宁推门进来,看到半截蜡烛在桌案上燃得正旺,小姑娘偎在棉被里慵懒得像一只小猫,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了两道弧形的阴影,随着烛火的摇曳而时长时短。


他怜惜地把她连被子一起都抱了起来,云九安立即惊醒,一见是他,放松了下来,睡眼惺忪道:“表姐说你知道这个地方,我才没去客栈等你。”


宋砚宁把她放到床上,给她把被子盖好,“昨晚的事我都听春喜说了,幸得你机警,不然昨晚真的就叫凌香给谋害了。”


云九安浑不在意,“你们昨晚还好吧?四皇子有没有消息?”


“我们昨晚回来时遇到伏击,折损了一百多兵士。四皇子依然无任何消息。不过这两日的一再遇袭,五皇子已经对我生疑,我也不得不怀疑有人在故意逼我出手,挑起五皇子以及朝廷对我的防备和警惕。”


听到这话,云九安如何还睡得下,索性拥被坐了起来,“我想知道,他们究竟要对你警惕什么?”


宋砚宁倏然一笑,“你终于想了解我了?”


云九安有些窘迫,一直以来她都在享受他对她的照拂,几乎都已经成了习惯,差点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他们要警惕我是不是一个能随意拿捏的文官。更是要防备我外祖睿王将陇西五十万大军的兵权交于我手,成为他老人家的继承人。”


云九安听懵了,“不是,你的外祖不应该在江南的江家?”


宋砚宁笑了,“江夫人是我的嫡母,我亲生母亲是魏氏,是多年来镇守西关睿王魏不破的女儿。在侯府,我生母被称为纯夫人。”


云九安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说法,她忍不住好奇道:“可我看江夫人待你真的跟亲子一样,对你也敢于管教,一点也不怕外界对她非议的样子。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是你生母。”


“她待我本就跟待大哥一样,从未有过二心,你如何会看得出来?再说我生母在我八岁左右就病故了,自小到大也是她在照顾我,你分不出来也很正常。”


他站起身道:“当年纯夫人生下我后,身子一直都不太好,而我也是常年生病,外祖后来找到了明净道人,也就是我师父,让他把我带到明净宗养病。在这期间,纯夫人离世。”


云九安默然。


“这么些年来,圣上忌惮的不仅是淳王,更是我外祖。毕竟多年来西楚安稳,未有任何异动,年年朝贡,按时缴纳。所以朝中有不少声音要撤了西关五十万大军,只留一小部分即可,我外祖亦可回朝安享晚年。”


他推开了窗子,徐徐道:“但我外祖一直认为西楚狼子野心,安静臣服也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哪一日在所有人认为高枕无忧的时候他们会卷土重来,一直都不同意撤军。于是朝中就有人开始在军饷上动手脚,不仅粮草以各种理由递减,军饷更是缩减了一半。为稳住军心,外祖只能向江南的江家伸手。几乎已经有七八年了,若没有江家的粮草和银两支援,西关军早就不复存在。”


云九安没想到他会将这些事都一并告诉她,掀被下了床,与他并肩站在窗前,看着院中那抹在朝露中含苞待放的小雏菊,轻道:“这等事你对我说,不怕我泄了密?”


宋砚宁侧目睨她,“你会么?”


云九安摇头,“肯定不会。”


宋砚宁笑了,“你以为这些事朝中人不知道?那你就太小瞧他们了。所以说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


云九安又把话题转了回去,“所以昨晚有人逼你出手,也是一种试探?”


宋砚宁持否定意见,“不是试探,而是真的下了杀手。我若死了,睿王必受打击,西关军再坚持下去也不足为虑,撤军也只是迟早的事。”


“为何是一出京城就对你动手?”


“错了,你还是把一些人小看了。当年纯夫人还在的时候,出奇不意的死亡威胁就没断过。而自我被我师父带走后,师父他老人家带着我四海为家,行踪飘忽不定,这才过了几年安稳日子。直到我十五岁时离开,师父才得以安定下来,同时收下了清晨为关门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