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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该有个答案了。
林北身上也流着妈妈的血，林瑰觉得他该知道。
另一头的办公室里，林北脊背突然垮了，痛苦地伏下身，眼眶红了，连脑袋也在突突发疼。
他以为自己该听不清了，事实上，电话那头的声音却能清清楚楚传进他的耳朵里：“妈妈从来就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我虽然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会平静选择离开，但现在看来，应该不简单……妈妈给了你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利，或许我曾经期盼过你给我目光，但现在我看来，你就是个蠢货。”
林瑰早就对林北没有任何感觉了，说起这话来毫不客气。
主要是她很久之前就觉得，能和一个小三后妈处得那么好，林北怕不是脑子就是有病。
明明自己的妈妈还是受害者，他却能毫无芥蒂地和白婉和平共处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年。
说不定那两人还在心中嘲讽他是个蠢货呢。
“开庭现场你爱来不来，以后别联系了。”
林瑰尽到了自己最后的情分，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林北怎样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电话被挂断，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无声奔涌而下，沾湿了黑色的西装裤。
冷静了二十多年的小林总，在此时此刻哭的像个孩子，他明明早该知道的，上天给过他那么多次机会，他傻到一次都没有把握住。
林瑰骂他蠢货，他认为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所以才连这些简单的阴谋都看不透，错过了自己本应该真心对待的人十多年。
“小、小林总？”
林北没有关上办公室的门，以至于助理进来的时候被他现在的模样吓了一跳，在门口踌躇了半天，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
林北深深叹了口气，没有从那种情绪中冷静下来，眼眶依旧通红一片，他交代了之后几天的安排。
“……我暂时不会来公司了，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就给我发邮件，辛苦你了。”
林家的事情是当下最紧要需要解决的事情，公司这边林北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应该做的，内部情况怎样他很了解，恐怕之后也是无力回天，既然如此就没必要费更多的心思在上面了，更何况他也没那个闲工夫。
“啊……好。”
助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之后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可他也不是大老板，探究不到什么情况，只能先老老实实干着，之后的事情等之后再说吧。
—
案件的事情主要还是律师团队们在跟进，他们毕竟都是专业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差错。
林瑰的手指在联系人上翻了几遍，看着温斯先生的备注，最终默默选择了放弃。
她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同对方说一声，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必要，于是选择放弃了。
说不定这么多年来，温斯先生早就已经走出了那段经历，有自己的新生活了，这些以前的就没有必要去打扰人家，勾起伤心事不是一件好的行为。
况且她并不是很清楚母亲和他的具体纠葛是怎样的，很多事情都只能从温斯先生口中单面听说，会出现一些自以为是的错误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这则消息最终还是没有传出去。
不过在之后的几天，林瑰平均每天都能收到很多电话，来电的对象不出意外应该都是林峰，反正她这段时间没有工作，所有的合作者都给了备注，对于这种陌生号码见一个拉黑一个，根本就没有接的打算。
别墅区这片林峰他们是进不来的，再加上林瑰这几天根本没有出去，就更不存在他们堵人的可能性了。
说白了他们根本不敢惹到傅聿头上去，只以为林瑰还像以前那么好拿捏，试图以此让林瑰撤销起诉。
但他们也不想想，这种明显涉及到命案的事情，一旦报上去，哪里还有撤销的可能性呢？
别说林瑰不同意，法院那边的负责人也不会同意。
可惜这次剧情线已经不打算帮助他们了，或者说是，已经没有办法帮他们了。
在傅聿的有意干涉下，白婉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律师，最后也只有依靠林氏的法务部，不过档次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林瑰听傅聿说，林北已经好几天没有去过林家的公司了，林家现在也闹得一团糟，林峰已经半隐退有些年了，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得不回到公司主持大局。
现在的情况早就已经不是他当年了解到的那样了，估计这段时间也有的忙，至少暂时没有闲功夫来找林瑰的麻烦了。
“他倒是对白婉一往情深啊。”
林瑰冷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件事情。
“也不一定，可能就是单纯不想自己的物品被别人夺走。”
和其他的豪门贵妇人相比，白婉的存在感很低，大部分出现的时候，还是在林峰身边，跟菟丝子一样，仿佛就是依附着林峰而活的。
这和路雪妍女士不一样，她是林峰完全掌握不了的类型，说到底还是小白花更适合林峰。
“物品？”林瑰意味不明，“我倒是觉得，他早就被算计而不自知了。”
从他们调查到的结果来看，白婉叫人谋害路女士这件事，好像是林峰不知情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被蒙在鼓里了，只有他自己以为自己还是救世主罢了。
“也是。”
整件事情中，被耍的团团转的，也就只有林峰了，估计他是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悟，只是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能如他所愿了。
“开庭时间要到了，我有点紧张。”
他们没有继续谈论林家的事情，反正那些人迟早都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现在林瑰最关注的就是后天的第一次开庭。
虽然时隔二十年，她还是有种恍惚错觉，这件事情好像还没有过去多久。
傅聿抱了她一下：“没关系，妈妈看到你这么做，就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