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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成寡妇,在大明养崽种田搞基建 > 第184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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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岳并没有和她多聊,很快把她打发出去。


秦柳不知道怎么,心里反而好受一点。


她亏欠朱岳的,数都数不过来,这辈子是还不了了。只能寄希望于下辈子。


如果说,她是为巴尔斯经常付出的人,那么朱岳,就是不断为她付出的人。


秦柳并没有枯坐,而是出门访友去了。


马跃和马凤姐在宣府,她作为嫂子去看望他们,天经地义。


朱岳派的人见她去亲戚家,也就没说什么,挺秦柳的安排回去了。


马跃对秦柳的突然到来有些意外,倒没说什么。


最近鞑子来犯,宣府戒严,城门关闭,并没有大同那边的消息。


秦柳只问马跃可有小三、小四的消息。


马跃点头,小四在沙堡子镇,小三却跟着他来宣府开店,帮着他负责客栈的餐食,做得不错。


秦柳让马跃带她赶紧去见小四。


小四见到秦柳,反而比较淡定,见她神色焦急不安,安慰道:“掌柜的没事,济农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会转危为安。”


秦柳一头雾水。


小四并不避讳秦柳,大方说道:“前几年贩马,济农他与这边的许多官军都认识,这些年私下来往不少。朝廷的边军,压根就不想他这位大济农有什么事儿。”


“这次边军来犯,进出长城就有了由头,货物和马匹来往顺理成章。对大家都好。”


秦柳这回是听懂了,彻底无语。


感情表面上是战争,私底下全都是生意!


她倒是白操心了!


既然是生意,他干嘛又来掳自己?!


好端端地做完自己的生意回草原不就得了?!


秦柳索性在马跃开的客栈住了几天静静心。


马跃邀请她回家里去住,她却不肯。


本质来说,若不是有具体的事情,她不愿搞什么人际来往。


她的故事和经历太多太复杂,尽量少见人才是最合适的。


而且,她被巴尔斯掳了过来,身上什么都没带,见到马跃的妻子和孩子也没见面礼,空着手总归是不好。


令人意外的是,秦柳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这些日子的奔波与忙碌,加上夜里淋雨,她早就是强弩之末。


秦柳全身难受,身上每寸地方都在痛。浑浑噩噩,仿佛身处冰天雪地,只感觉寒冷异常,犹如回到了当年的雪窟。


朦胧中,她感觉自己像被人拽起来。她想睁眼看看是谁,眼皮却好像有千斤重,根本睁不开。


依稀中,她似乎又听到了巴尔斯的声音。


她问道:“小哑巴,是你吗?”


却没有得到答复。


迷迷糊糊地喝下苦涩的药汤,她又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不冷了,口鼻中全是呛人的烟味。


她终于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火光中,巴尔斯正在与人打架。


她正要爬起来,却看到巴尔斯寡不敌众,被人制住,绑了带出去。


最后离开的那人,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坐起身的秦柳,大步离开,还把门仔细关好。


秦柳认出了此人。


他是达延汗身边最得力的护卫。


达延汗的护卫绑走了巴尔斯,把自己扔在了大火里。


秦柳看着眼前貌似是个药铺的地方,惨笑了一下。


纵然她一直想摆脱刘雪绛这个身份,想以秦柳的个性活在这个世上,终究还是和刘雪绛一样,逃脱不了被烧死的命运。


与权势沾染在一起的爱情,从来就没什么好下场。


刘雪绛一样,她秦柳也一样。


草原上未来的可汗,大明的帝王,带给她的并不是什么荣耀和尊贵,而是危险和死亡。


刘雪绛临死的时候,有她哥哥刘成恩救她出火场,她呢?


她秦柳穿越过来数年,一无所有,死在此处,也罢了。


浓烟弥漫,她呛得直流眼泪,咳嗽不止,喉咙痛得要命。


秦柳正要躺下等死,却看到火焰之中,有个身披湿被的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闯出去。


火焰已经烧上了屋顶,房梁不断倒下,砸在这人背上,砸得他一声闷哼。


秦柳这才听出来,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前几日刚对她态度冷淡的朱岳。


秦柳的眼睛和喉咙都被烟火熏得发红发肿,流泪不止,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生活已经过得一团糟,为什么还有人不愿放弃她?


还是这个她亏欠许多的人?


冲出火海后,有人往他们身上泼水,把舔上衣角的火苗浇灭。


朱岳把秦柳放下来,急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秦柳说不出话,只是猛点头。


死里逃生,好得不能再好了。


朱岳点点头,拉着她要大步离开:“这火来得蹊跷,快离开此地!”


秦柳跟着他,刚走出几步,却没发现侧面方向,一支箭正射过来!


朱岳不愧是军中将领,比秦柳敏锐许多,迅速拉着她蹲下,找掩体躲起来,还尽量用自己的身躯挡住秦柳。


等两人躲在马车后面时,秦柳才发现,朱岳后背已经中了一箭。


不是吧?


又来?!秦柳尽可能镇定情绪,仔细观察朱岳的伤口。因为朱岳穿着皮甲,箭矢入肉不深,可流出的血液却发黑。


又是毒箭!


秦柳大喊:“巴尔斯,巴尔斯,解药,解药!”


这毒箭明显是冲她来的,八成是达延汗想杀了自己斩草除根,省得巴尔斯总是做傻事。


巴尔斯作为达延汗的继承人,他若能及时找来解药,朱岳可能还有救。


秦柳的嗓子嘶哑得很,她用尽全部的力气,不停喊着解药,巴尔斯,解药,巴尔斯。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拿了解药瓶子过来,给朱岳又是内服又是外敷,还把他的箭取了出来。


又有人把她和朱岳用马车带走了。


秦柳浑浑噩噩地一直守在朱岳床前。她什么都做不了,可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的些许愧疚之情。


她的每一次涉险,都有这个不求回报的男人力挽狂澜,不惜献上他自己的生命。


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如此的守护?


她如何能报答他的付出和守护?


她告诉过他,自己并不是刘雪绛,他却依旧坚持如一,这份从一至终,她又如何配得上?


秦柳一直记着朱岳父亲的嘱托,尽量远离朱岳。


可此时此刻,她看近在咫尺、昏迷不醒的朱岳,只想着,若是朱岳死了,她又何必继续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