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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手里的筹码，一天一个样。
相奴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电话，对方说可以帮某鱼搞定五月份的LOL直播权限的事情。
当相奴问对方要多少钱的时候，对方只来了一句，想要跟李扬聊聊。
相奴第一时间就明白了。
她现在都见不到李扬，何况别人。
况且关于直播权限的事情，李扬说过让她不用管，她更加不会因为一件已经被许诺过的事情去找李扬。
于是，双方没有谈出结果。
实际上，相奴非常想要确定五月份之后LOL的直播权限，因为某鱼现在就剩下这款游戏有热度了。
主要是全网也就只有这款游戏具备断层的热度，另外几款放在LOL面前，即便人气不低，可也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火过’
她不知道京城那边是什么样，最近按部就班的在花钱签人。
仿佛是知道某鱼在签女主播方面出手比较大方，即便是一个新人主播，只要长得好看，稍微带点才艺，都能签下一份不错的合约。
才艺没有界限，当然，最好的才艺肯定是会聊天。
一般会聊天的美女，不敢说一定能成为大主播，至少不会特别在意每個月几千块的保底合同。
相奴很清楚这是一笔不小的负担，签约了几百人，哪怕大部分保底合同月薪只有两千块，每个月这方面支出也超过百万。
实际上远远不止。
某鱼有好几个重要支出点，第一个是每年两千万放在LOL国服排名前面的冠名费，就是让那些人改名字。
即便不少游戏主播跳槽了，这个支出也没有降低，是吸引游戏玩家过来的一个举措。
紧接着就是直播平台的带宽服务器，以前支出不过几千万，现在已经过亿。
之前还有一个引流支出，每年四五千万的样子，不过现在整天运作擦边新闻，这方面支出骤减，只需要一千多万养一个小团队就行了。
虽然这个支出小了，但根据李扬的要求，有了另外一个支出。
那就是给平台女主播配置团队，根据区域划分，一个团队有时候负责二三十个主播，从摄影到服装，化妆一条龙服务。
这个团队每天都在扩招，每个团队每个月支出成本超过十五万，一年开支超过三千万。
还有在招聘视频解说，视频剪辑。
那些视频内容，基本全部都放在主播的个人主页了，可实际上看的人很少。
毕竟除非是十足的脑残粉，才会过去看关于主播的一切信息，绝大部分观众都是谁在直播看谁，没直播看个屁。
这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一年支出接近五千万，并没有起作用。
李扬上一轮融资的三亿六千万，这个时候已经快花完了，最多坚持到七月份。
除非那些官司能赢，毕竟违约金加起来都接近十个亿了，哪怕能收回来三分之一，也足够平台再运营一年多。
……
如懿馆，从去年开始，生意越来越差。
之前被闹过一次只是其中一个小原因，最大的问题还是做菜没之前那么惊艳了。
柳如懿已经很久没做菜了，也就年前去李扬那边做了一次，后面都是让别的厨师做的。
即便也是她高薪请来的厨师，但顾客明显不买账，久而久之，恶性循环就出现了。
不过柳如懿并没有在意，她开这个店，本身就不是奔着挣钱去的，也挣不了多少钱。
今天她出乎意料的专门打扮了一番，精致的妆容，华贵的小绒袍，搭配着绝美容颜，即便饭菜一般，也能就着这盛世美景吃三大碗白米饭。
岑叶明时隔大半年再次见到柳如懿，也被惊到了。
现在的柳如懿，眉宇之间带着一缕化不开的哀怨，气质陡然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在岑叶明看来，此时的柳如懿，美艳无双。
好像……娶了并不亏。
以前的柳如懿固然美，不过她身上的价值实在是太低了，在岑叶明眼里，价值才是衡量一个伴侣最基本的准则。
而现在，他老婆的价值变得无限低，而柳如懿的价值无形之中被拉高了很多，对比之下，他松动了，越看柳如懿越漂亮。
在柳如懿进来之后，他立马走上前去，准备拉着柳如懿的手，诉说着情谊。
他相信只要自己稍微主动一点点，柳如懿是没法抗拒的。
然而这一次，柳如懿躲开了，并且直接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岑叶明尴尬的抚摸了一下空气，笑着说道：“就是想你了，这大半年，我在外面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对柳如懿来说，岑叶明能说出这种话，已经非常难得了。
如果是几个月前，她肯定会深陷其中，能让岑叶明这么在乎，不管做什么她都愿意。
但是……他早干嘛去了？
“你直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你这种大忙人，不至于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岑叶明赶忙解释道：“没有别的事，就是单纯的想你了。如懿，这一次我想好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要娶你，如果家里不同意，那我们就私奔！”
柳如懿看着岑叶明，这个家伙虽然三十多岁，可依旧跟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那个时候她是个小太妹，第一次见识到了京圈的那些大少爷。
温文尔雅，丰神俊朗。
谁不慕强呢。
而整个京圈，岑叶明是其中的佼佼者，年少有为，气质出众。
她愿意给岑叶明当狗。
私奔……
岑叶明但凡在几个月前说出这种话，她会不顾一切。
她已经给岑叶明两次机会了。
第一次说娶不娶，让老婆过来闹，让她丢人。
第二次借了三个亿，说还不还，账期去年九月份就到了，而现在已经接近三月份，超时了半年。
她反问道：“你的承诺，我还敢信吗？伱知道我为了借给你三个亿，现在整个如懿馆都是借钱在运营吗？”
岑叶明赶忙低头说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拖延时间，你尽管打我骂我，我保证不还口。”
柳如懿只感觉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快到她适应不过来。
果然跟相奴说的一模一样吗？
“岑叶明，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先把三个亿还给我，我就帮你办事。我在你身上可以输，但最后一次我一定要赢。”
岑叶明说道：“如懿，我真的没事，只是单纯想见见你，想跟你说说……”
“那现在见到了，吃过饭了别忘了付钱！”
说完，柳如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其实她克制的也很辛苦，用相奴的话来说，自己就是个死恋爱脑。
而相奴这话是从李扬那边听来的。
如果换做她自己，岑叶明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她就靠过去了。
不过在得知岑叶明来了之后，她给相奴打了个电话。
相奴只给她提了一个要求，岑叶明没说事之前，别给他任何机会。
而且岑叶明肯定会上来就拉关系，谈感情……
事实证明，跟相奴说的一模一样。
柳如懿刚刚说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可以输，但最后一次一定要赢。
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她可以帮岑叶明。
就在她刚转身的时候，岑叶明立马喊住了她，说道：“如懿，我确实找你有点小事，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想见你。”
柳如懿问道：“小事应该不用找我吧？”
岑叶明还能办不好一点小事？
“我想找一下李扬，我知道你跟李扬关系不错……”
柳如懿笑了，“我跟李扬的关系，上次不就已经用光了吗？我帮你们牵线，帮你们说情，最后你们怎么做的？骗我也就算了，还去找李扬的麻烦？你们知道李扬挂科之后，我有多惭愧吗？你们亲手毁了他一辈子，怎么有脸说要见李扬的？”
别的事，柳如懿可以帮忙，那是她对岑叶明的感情，即便受挫多次，依旧有一点放不下。
可现在还要去找李扬？她凭什么啊？
现在她只想让李扬多跟她提点要求，这样一来心里会好受点。
别看李扬名义上对挂科的事情满不在乎，可相奴跟她分析过，这件小事背后，李扬付出的代价，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岑叶明面露苦涩的说道：“如懿，我这次真的……”
“免谈！这件事我不会帮你的！”
柳如懿说完，不想再听岑叶明说话了，直接离开，态度十分坚决。
任由后面的岑叶明怎么喊，她都没回头。
在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她给相奴打了个电话。
相奴那边似乎也很着急知道结果，就问道：“岑叶明那边想要干什么？”
“想要见李扬，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李扬添麻烦了，我已经拒绝了。”
相奴又问道：“那钱呢？”
“不知道，大概率不会给了吧，岑叶明没说。”
相奴赶忙说道：“你傻啊，现在岑叶明有求于你，你还不趁机把钱拿回来？我们愿意借你钱，那是因为咱们有交情，可我们也不可能借给你一辈子，那些钱可是你下半辈子唯一的依靠，你还能指望谁？”
“可是……”柳如懿有些犹豫。
相奴急了，“你到现在还不舍得是吧？岑家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岑家能找到你，就说明他们没别的办法了，等会岑叶明肯定还得厚着脸皮找你，你就坚持一点，先给钱，然后你就帮他们的帮，把李扬喊过来。”
“那样会让李扬很为难……”
“有什么为难的，李扬其实也是个热心肠，到时候大概率会帮你，反正无论如何，先把钱拿到手，然后我再跟你说……”
说到这里，柳如懿就听到了敲门声。
“老板，之前那个包厢的客人说找你有事，他已经来到门口了。”
电话里面的相奴也听到了，“去跟他说说，让岑家把欠你的钱还上，不然没得谈！”
……
“让他去包厢等我吧。”
柳如懿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
开学了，和乐伟成了李扬的小跟班。
“扬哥……你认识叶柄承吗？他以前在江城的，就是你老家。”
他不是给自己问的，是给巩晨琳问的。
因为现在巩晨琳的顶头上司就是叶柄承。
“不认识啊，怎么了？”
李扬没说实话。
和乐伟冷哼一声说道：“叶柄承这个家伙，竟然连扬哥都不认识，怎么在江城混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和乐伟立马摆了一副讨好的神色，说道：“是这样的，我就想问问扬哥，叶柄承是不是你的人。”
“呸呸呸！老子对男的没兴趣！还有啊，天底下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扯什么你的人我的人，那是大家的人，为人民服务，懂不懂？”
李扬就是一个学生，当然不会把自己位置抬多高。
抬的越高，承压越大。
和乐伟赶忙点头：“是是是，扬哥说得对。”
李扬总感觉和乐伟这家伙没听明白，再次纠正道：“小和啊，现在是新时代了，不要再玩旧时代那一套，互联网会把你扒的皮都不剩，大家都是有着共同目标的同志，除了能者多劳之外，没有别的阶级职位划分，你可不能犯错误，知道了吗？”
和乐伟：“……”
那你这个狗东西别称呼小和啊。
“是是是，扬哥批评的对。”
和乐伟开学之后，再也没喊过扬弟了，原因就是李扬这次搞的特别大不说，偏偏他还屁事没有。
他都不知道李扬一个大学生，从哪弄到的支援力量。
岑家现在老惨了，跟热锅上的蚂蚁没区别，即便这次能活下来，大概率也是个残疾。
“扬哥你也知道，巩晨琳在江北嘛……”
“那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
和乐伟：“……”
李扬可不会帮忙说什么话，至少现在还不行。
他跟叶柄承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现在他在考虑移民的事情呢，正在积极拥抱移民政策。
和乐伟再次凑了过来，问道：“扬哥，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赢的？”
“什么？”
“就是岑家啊，我这边可比谁都清楚，岑家没做错什么，一直都有优势，莫名其妙被你翻盘了。”
李扬笑着说道：“翻盘？这是很光荣的事吗？我老实本分的做生意，被人这样针对，现在这个局面，只能说是老天有眼，天底下还存在正义，正义必胜你不知道吗？”
“狗屁正义，还不是看谁拳头大？扬哥，咱俩这关系，你用不着藏着掖着吧？给我涨涨经验，以后我就不会犯错了。”
李扬轻声说道：“其实没什么，就是时代变了，老旧时代的那些顽固，本来就该被这个时代淘汰。在这个时代，做小动作就要承受反噬的代价。还有一点，要积极拥抱底层，因为人在做，天在看。”
“咳咳……深了，深了……”
和乐伟其实没听太明白。
本质上，权力不就是只手遮天的吗？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有什么好反噬的？
所谓反噬，还是实力不够强。
但李扬这一次很不一样，一篇算是‘檄文’的玩意，直接把岑家给搞的狼狈不堪，随后出现了一些助力，现在岑家快垮了。
“听那么明白干啥？你想犯错误啊？你现在狗屁都不是，整天研究那玩意做什么，以后跟人交往，记得把心掏出来就行，别的都不重要。”
和乐伟赶忙说道：“天地良心，我对扬哥可没有半点歪心思。”
李扬：“对，以后就要多跟我说这些话，也多跟别人说说，再表现表现，请我们吃顿饭，这样一来，大家就信了。对了，以后多读读三国，多读读刘备。”
“啊？不应该是读曹操吗？”
“曹操个屁，都是旧时代的玩意了，读着有什么用？”
李扬其实并不懂三国，也不知道刘备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
但他知道，刘备表面上做的足够多。
虽说互联网时代已经来了好多年，但还没进入真正的巅峰。
接下来几年就是大爆发的时代，互联网会教育那一批老旧派，会让他们奉为圭臬的枭雄理论完全被颠覆。
积极在互联网上表现，积极拥抱所有群体，才会变得强大。
……
岑叶明被迫开始筹钱，因为柳如懿那边是一点口都不愿意松。
但是他根本拿不出来三个亿。
连续筹了好几天，把能借的都借了，最终勉勉强强拿了一个亿出来。
带着一个亿，他来到了如懿馆。
如懿馆更萧条了，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几个服务生。
如懿馆的运营成本确实很大，因为这块属于商业用地，柳如懿每年的租金都要上千万。
还有环境的维护成本，一年电费都要上百万。
加上杂七杂八的，一年没两千万下不来。
一个饭馆，就算价格贵点，一年也挣不了那么多钱。
更别说现在没人了，纯倒贴。
这一次他没有去包厢，而是直接来了柳如懿的客厅。
柳如懿还跟几天前一样美。
“如懿……”
他主动打招呼。
柳如懿脸色平静的说道：“拿到钱了？”
她不知道是希望岑叶明有钱还是没钱。
岑叶明赔笑说道：“如懿，我这几天真的已经尽力了，家里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拿不出多少现金，我把能借的全部借了一遍，现在只有一个亿。不过你放心，剩下的两个亿，在事情解决之后，我一定第一时间送过来。我拿自己的人格发誓！”
他打着包票，这一次前所未有的认真。
因为……ofo小黄车越来越不值钱了，现在一亿五千万都没人要。
而且某鱼那边，明明五月份就没LOL的直播权限了，还有一部分游戏主播不跳槽。
加上法务那边压力很大，胸毛TV接下来的融资情况很不乐观。
当然，最最最主要的还是贾老板那边，财务被查出来一点问题，虽然看样子影响不大，可贾老板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造车上了。
必须要跟李扬和解，让李扬出面帮他们缓解现在的情况，否则岑家不仅直接完蛋，还会负债累累。
欠钱的是大爷？放在普通商人身上是可行的，放在岑家，不可行。
柳如懿没有答复。
岑叶明急了，“如懿，就当我求求你可以吗？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从今以后，你说东，我绝对不说西，以后你来了我家，我保证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让你做主！”
柳如懿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先把钱拿过来。”
“只要你答应帮忙，我立马就打电话让人转给你。”
听到这话，柳如懿本来有些压力，陡然轻松了许多。
岑叶明的话很明显了，要是自己不答应，钱就不给。
“好，我答应帮你这个忙，钱到账之后，我就帮你们联系李扬。”
岑叶明神色一喜，赶忙说道：“那到时候如懿在旁边帮我说说好话，以你跟李扬的关系，肯定没问题的。”
柳如懿问道：“怎么样才算说好话呢？上次已经让李扬损失很多钱了，这次我面子再大，说的话也不一定有用。”
岑叶明说道：“如懿，我知道会让你为难，这次……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麻烦如懿你尽全力。”
他知道自己说话屁用没有，指不定还是副作用。
但柳如懿可以啊。
柳如懿不行，还有相奴，还有宋愉。
她们姐妹情深，只要柳如懿愿意，这件事铁定能成。
此时，柳如懿看了一眼手机，反问道：“尽全力指的是什么？不管李扬提什么条件，我都得答应？”
“对，都答应他！”
柳如懿笑了，“那李扬要是让我陪睡怎么办？”
岑叶明脸上表情凝固了下来。
因为……李扬真有可能提出这种要求。
毕竟这次对李扬没有半点好处，唯一能打动他的是什么？
一旁的柳如懿说道：“别的我可以帮忙，可如果是这样，我帮不了你。”
原本脸色难看的岑叶明，听到这话，慌了。
他咬牙说道：“如懿，让你受委屈了。”
柳如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岑叶明，“你在说什么？”
岑叶明面带祈求的说道：“如懿，不管李扬提什么条件，你都答应他，我保证不让你白受委屈，我以后会十倍百倍的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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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