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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叶青棠坐在车里吃完了一小袋橄榄,  手机屏幕亮起,新来一条消息,应如寄说高铁马上到站了。


她立即下车,  穿过停车场前的马路,抵达出站口。


不到十分钟,叶青棠便在出站的人群中看见了应如寄的身影,  白t恤的内搭,配一身浅青灰色的休闲西装,  手里推着一只黑色拉杆箱。


她踮脚挥手,  应如寄的目光越过出口看过来,脸上随即露出微笑。


应如寄走出门的一瞬间,  立即被带着热烈香气的身影扑了满怀,她两手揽腰,  仰头看他,  “还好没晚点,  等你好久了。”


“你可以晚一点出发的。”


“我怕路上堵车嘛。”


“我要是先到了大可以先等你一会儿。”应如寄笑说。


叶青棠松了手,  去推他手里的箱子。


“重,我自己推。”应如寄摊开另一只手,  笑说,  “这个比较重要,你牵这个。”


在停车场找到车,叶青棠按钥匙打开后备厢,应如寄将行李箱放进去。


应如寄之前坐过一次叶青棠的车,  她看似这样闹腾的性格,开车的时候实则规范又谨慎。


今日既然女朋友来接,  他乐得偷懒,安然坐副驾。


车驶出停车场,  在出口处扫码缴停车费,下了匝道,汇入去往城市中心的主干道。


夜间车河璀璨,灯光像一颗颗散落的宝石,由蜿蜒的车道串成项链。


音响里在续播之前的歌曲,连着听了两首,应如寄意识到:“是我的歌单?”


“对呀。”


“……一直在听?”他总算明白过来自己歌单那诡异而稳步上升的播放量从何而来。


“对呀。”她依然这样笑着回答,“我主要是想听听看,你添加了什么新歌,然后猜想你那个时候的心情,很好玩。”


“是吗?你觉得我听这首歌的时候在想什么?”


叶青棠专心地听了两句:


get  your  thrills  on  strawberry  hill


in  all  your  wounds  the  berries  will  fill


it’ll  make  your  pain  taste  sweeter


(带着你的伤口来草莓山  /你的伤口都会被草莓填满/让你的伤痛不再苦涩)


“我想……你听这首歌的时候,一定是又想我又难过吧。”


应如寄笑了笑,“嗯。猜得很准。”


“因为……有天晚上,我也把这首歌单曲循环了一百遍。”叶青棠看向他。


“什么时候?”


“你生日那天。”


应如寄一时沉默。


而叶青棠继续说:“你把我送给你的礼物还回来,我拿你没办法。而且第二天就要开展,我还得一边听这首歌一边干活。好难过,可是你都不知道。”


“你要靠边停车吗?”


“……嗯?”


“好让我亲你一下。”


叶青棠一下笑出来,“不要,高架上不可以停车。”


车子开进应如寄所住的小区,驶入地下车库。


叶青棠找了个没挂车牌号的临时车位,倒进去停下。


应如寄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拉车门。


叶青棠直接将门一锁,“等一下”,她说。


随即起身,弯腰径直跨过两座之间的中央扶手箱。


他赶紧按钮,调节电动座椅朝后方滑去,腾出空间。叶青棠在他的膝头坐了下来。


她两只手抓住了他西装的衣襟,低下头来,看着他。


什么也不必说,只需眼神。


他呼吸骤缓。


她穿着一件十分繁复的黑色连衣裙,堆满了刺绣与褶绉。他在这些复杂的裁剪结构里找到她纤细的腰,一把箍住,抬头,以吻封缄她的呼吸。


逼仄空间与这黑暗角落,适宜酝酿一些大胆想法。当然,或许对叶小姐而言,她的大胆从来不受空间限制。


应如寄及时地抓住了她的手,“……就五十米不到,不能先上楼?”


叶青棠伏在他肩头吃吃的笑,“上楼就没意思了。”


应如寄眯起双眼,在黑暗里有种危险的意味。他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那你一会儿可别太大声。


叶青棠瞳孔微放。


而应如寄打开了一旁的储物箱,拿出那里面的湿纸巾,抽出几张。


叶青棠盯住应如寄,他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掌和手指的动作,仿佛是猎手在精心保养他最趁手的武器,让她有种危险临近的微微颤栗感。


-


电梯抵达一楼,门弹开,一个牵着小男孩的女士走了进来。


应如寄揽住叶青棠的肩膀,往角落处让了让。


大抵是觉得面善,那位女士同应如寄颔了颔首,应如寄也是同样。


小男孩叽叽喳喳,开始聊白天里学校发生的事。


应如寄低头看去,叶青棠脑袋低垂,额头几乎整个抵靠在他胸口。


他笑了声,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没出息。”


说的是她,方才在车厢里嚣张得很,怎么现在竟会不好意思要躲起来?而且,刚刚统共才坚持了几分钟?就脏了他一手。


打开门,应如寄先将行李箱推进去。


叶青棠蹬掉脚上的平底鞋,应如寄拿下一双自己的拖鞋递给她,叫她先将就着,他明天去买新的。


应如寄脱下外套,随后搭在沙发扶手上,他将要继续拖动行李箱,而叶青棠两脚拖地坐了上去。他笑了声,就这样连同行李箱一块儿将她拖进了衣帽间。


没有整理衣物的时间,更加没有心情,他们直奔浴室,又辗转至卧室。


延续方才在黑暗一隅里戛然而止的序曲。


结束以后他们没有马上就去清洗,预计只是暂时休战。


应如寄起身随意套上长裤扣上,去厨房到了杯水端过来。


叶青棠仰躺着,玩着一根掉在枕头上的自己的发丝,她将头发一圈圈缠绕上食指,勒到血流断阻,指尖发红,又松开。


应如寄递来水,她撑起身体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又倒下去,而后一本正经地说:“应老师,怎么会这样?”


“什么这样?”


“我们以前没有这么快的。”


应如寄微微挑眉。


果真,她抬眼看向他,一副亏大的表情,“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了。得抓紧补回来。”


应如寄在床沿上坐下,手掌轻拊她尚且还浮着一层薄汗的额头。


她顺势抬脚,搭在他的膝盖上,随即,脚掌便前伸探去。


应如寄也不阻止。


她笑起来,那表情仿佛在说,原来你还喜欢这样?


-


饥肠辘辘的深夜,叶青棠穿着应如寄的浴袍,徘徊于厨房,试图从冰箱里找到点什么来做夜宵。


可惜,这一度丰盛过的冰箱此刻比以前还要贫瘠,除了纯净水就只有啤酒。


应如寄当叶青棠是去倒水去了,结果半天不见她回来,也就起身套了衣裤走出去。


“饿了?”他一眼看出她在做什么。


“嗯。”


“点外卖吧。”


“可是这么晚了,吃了什么时候才能消化。”


应如寄神色平静极了,“怕什么,你不是替我准备了通宵的节目吗?”


叶青棠笑出声。


应如寄将自己手机递给她,让她点单,一边,又语气平常地多说了一句,“还是省着点用吧,你看我毕竟不年轻了。”


“哪有。我不许你妄自菲薄。你是龙马精神,龙腾虎跃,如狼似唔……”


应如寄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半小时左右,外卖抵达。


没有更好的选择,叶青棠点了附近最近的一家肯德基。


应如寄不饿,只喝着水,坐在对面看她。


他忽然想逗她,便笑说,“我设计的建筑,你都去看过了?”


“……”叶青棠抬手端起可乐,吸了一口,方说,“在美国和国内的看过,其他国家的时间来不及。”


“有什么感想?”


“感想就是,我那么喜欢一芥书屋,是有原因的。”


“嗯?怎么说?”应如寄稍稍坐正身体。


“除掉那些不是由你主导的作品,早期由你主要负责的设计,还没有形成一个特别统一的风格,你好像还在探索,如果一端是个人主张,一端是用户需求的话,你在这两端形成的一条线上的坐标是不固定的,会经常偏移。”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在桌面上划了一条线,“而一芥书屋就恰好在中间,是一个和光同尘的作品。它好像没有特别惊世骇俗的突破,但实际上每一个细节哪怕偏差半分都会失去它整体的味道。它的特质和你的个性是完全契合的,距离感与平易感,在地性与特殊性,实用性和审美性……每一个点都非常平衡,非常完美。”


“你是夸建筑,还是在夸人?”应如寄笑问。


“当然是在夸人。”


叶青棠看着他,眼里有光,源于一种由衷的崇拜,而应当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挡得住这样一种崇拜。


吃完东西,叶青棠去刷了个牙。


她从浴室出来,在门厅找到应如寄。


他正蹲在那儿,捏着美工刀拆快递。


“你买了什么?”


“给你的礼物。”


叶青棠往他背上一趴,他伸手将拆出来的两只正方形的盒子递给她。


她接过,先随意打开了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愣了一下,又赶紧打开另外一个。


那是两个不到巴掌大小的毛绒玩具,都是q版的,一只黑猫,一只地鼠。


应如寄说:“照你画的图找人定做的。”


叶青棠爱不释手地摩挲片刻,将它们脑袋对脑袋地碰了一下。


“应如寄。”


“嗯?”


“虽然现在说好像有点早……”她抬眼看他,“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可以吗?”


应如寄笑,“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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