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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老公管我超严的 > 1001:【苏黎】他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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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躺使得身体舒服很多,渐渐地,困意袭来,她竟也不觉得颠簸得难受了,反倒像是在摇篮里。


疼痛萦绕不散,她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


直到摇着摇着,彻底失去意识。


陆宴北一动不动,偶尔车子颠簸剧烈时,他胸前的伤口也会拉扯着痛,可他还是屹立不动。


太阳渐渐下山,体感越来越冷。


横在座位上的女人,皱着眉,身体无意识地越发蜷缩。


他看见,眸光沉了沉,腾出一手把自己的大风氅扯起来,盖在她身上。


金黄的光线从车窗外照进来,他低着头,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视线盯着那张脸已经久久未曾移开。


淡淡的光线落在她侧颜上,苍白的肌肤像是被打了一层蜡。


偶尔车辆颠簸的严重时,她会蹙眉,连睫毛都会颤动。


他以为这女人要醒,可紧张过后,她继续昏睡着。


魏寻偶尔回头看一眼,见状,又默默地收回视线。


少帅执意要带着苏医生上前线,给他护理伤口只是表面理由。


而更深层次的理由,则是后天十五。


可偏偏,苏小姐这个时候来了月事。


他们大老爷们儿再不懂,也知道女人在这个时候是不能同房的。


那少帅毒性发作时怎么办??


他回头看了几次,满心忧虑,却又无法开口。


见少帅脸色深沉,缄默不语,护着苏医生的动作在不知觉中流露着关心。


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


少帅难得有这心思,怎么偏偏,对方是个婚约在身的呢。


车子停下时,苏黎幽幽转醒。


耳边,依稀能听到炮火声。


车门打开,一阵刺骨的冷风灌进来。


苏黎在大风氅下缩了缩,要起身,被男人按在她肩上的手拦了住。


继而,听到士兵的汇报声。


“报告团座!我们到了!”


陆宴北抬起另一手摆了摆,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车门拍上,苏黎立刻从他怀里起来。


陆宴北像是完全没看到她一样,推门下车。


魏寻回头看向苏黎。


“苏医生,车子会送你去驻地,行军一天也累了,你先休息。”


话落,魏寻也跟着下车了,只留司机还在车上。


苏黎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这样被抛下了。


从车窗看出去,夜色下,陆宴北向着炮火行进的背影高大挺拔,带着肃杀之气。


她痴痴看了会儿,等车子调头时,才想起身上还披着他的风氅。


不自觉地嗅了口气,顺滑的布料上,有着如他身上一般凛冽的气息。


苏黎跟其它大夫和后勤人员一起去了驻地。


她睡了觉,好多了,除了腰间还有些酸胀外,疼痛不是那么明显了。


只是饿了一天,她这会儿双腿虚软。


匆匆吃了几口干粮,就见卫生员抬着伤者进来。


军医吆喝着赶紧救人,她连忙收拾好行囊,匆匆去救治伤者。


进了房间一看,里面横七竖八全都是伤员,遍地哀嚎。


军医各个也浑身是血。


新来的医生们好像都被这一幕震撼了住,愣了愣才赶紧投入救治。


这时候她才发现,算她在内,有五个女医生。


其中有两个女军医。


这一忙,就是大半夜。


陆宴北后来有没有回来,她不知晓。


只知道第二天一早,有人把她摇醒,问她是不是苏医生。


她点点头,对方就说:“团座找你!”


团座?


苏黎一惊,立刻醒来。


找到了女厕所清理好自己,她才一路打听着去到陆宴北的营帐。


魏寻看到她过来,掀起门帘。


她客气地点了下头,进去。


陆宴北一夜未眠,军装染了硝烟,冷毅俊朗的脸也有些炮火熏过的痕迹。


可纵然这样,他仍是气度不凡,没有丝毫狼狈之色。


苏黎看着他,心里又想起宁雪迎说过的话,他的军事才能无人能敌,是接替督军的最佳人选。


大概真有这么一类人,为战而生,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令人折服钦佩的魄力,让人敢把命都交到他手上!


两人视线对上,她顿时紧张了几分。


但还是走上前,低声开口:“少帅,你找我。”


陆宴北看向她,目光沉冷而锋锐。


顿了顿,男人清冽的嗓音才问:“你身体好了?”


她一怔,面颊羞红。


“嗯??没事了——”


其实依然不太舒服,只是面对那么多急待救治的伤者,她已经无暇去顾及自己的不适了。


这一夜,她只恨自己不能多生出几双手,只恨自己的医术还不够精湛。


魏寻在营帐外,竖着耳朵聆听着里面的声音,干着急。


原本说好的,让少帅问问苏医生,他的毒有没得解。


可少帅显然开不了这个口。


“少帅,你若没什么事的话——”


见男人迟迟不再开口,苏黎只好硬着头皮先说话,想出去了。


陆宴北顿了顿,突然看向她说:


“你回去吧。”


她点头,应了句,以为是退下去。


可不料男人又补充:“回江城,回家。”


什么?!


苏黎僵住,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外面,魏寻听到这话,急的一拳捶在掌心。


果然,少帅没说正事。


还要把苏医生送走!


苏黎愣了几秒,才突然问:“为什么?”


陆宴北走到军事地图后的座椅旁,落座,不答反问:


“你不是很抗拒来这里吗?现在让你回去,怎么又不愿了?”


苏黎皱眉,脸色沉思,似乎在思考这人是不是在考验她之类的。


她的确不愿意来!


可既然千难万险地来了,自然是要留下发挥作用。


不来是不来。


来了又走,那是逃兵。


这当然不一样。


而且,更让她疑惑的是,陆宴北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把她弄来了,为什么只呆了一晚,就要她走?


短短一瞬,心里划过种种念头。


她冷硬地道:“我现在走不开,伤患太多,医生根本不够。”


“我自有安排,你今天就回去。”


“凭什么你让我来我就得来,你让我走我就得走?”


苏黎扛上了,故意跟他作对。


陆宴北脸色明显一惊,看向她,眸光里划过冷厉。


大概,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忤逆他的意思。


苏黎也看出他的不悦,不过,无暇顾及,落下这话转身就出去了。


魏寻进来,看着男人阴沉冷厉的眉眼,迟疑了瞬。


“少帅,您怎么不照实说呢?没准儿,苏医生有办法呢??”


陆宴北起身,走向屏风后,冷声:


“除了那种方法,无药可解。”


魏寻无奈地叹息。


他也知道,少帅“患病”三年,暗地里去西洋都看过,无药可解。


西洋虽说医术先进,却并不懂宫廷内老祖宗流传了数千年的所谓“禁药”。


最后辗转找到宫中一个年逾百岁的老嬷嬷,才得知这种“禁药”的破解之法。


便是每次毒发之时,采阴补阳,才能压制住毒药的烈性。


但这种方法也只能暂时缓解,并不能根治。


陆宴北起初不信,是魏寻坚持让他试一试。


最后才知,老嬷嬷的话是真得。


从那以后,每逢初一十五,他要变身为“兽”时,便需要女人才能暂时缓解。


可几次之后,他们又发现新的问题。


有的女人能起效,有的女人却效果甚微。


后来又找到那位老嬷嬷询问原因。


老嬷嬷说,中了这禁药之毒,即便采阴补阳可以暂时缓解,也还需要药引。


而且,这“药引”不是一味药材,而是女人。


至于这女人到底有何奇特之处,老嬷嬷却说不清楚。


三年来,陆宴北每次毒发之时,也是寻找药引之时。


直到——


一个多月前,意外发现苏黎的解药功效极为神奇。


——八月十五那晚之后,他身上浓重如野兽般的毛发在第二天便褪去不少。


若不细细查看,会以为他只是毛发过重而已。


那位老嬷嬷去年已经仙逝,他们无法再去问讯关于“药引女”的事。


但陆宴北已经认定她就是“药引女”。


可偏偏,苏黎已经婚约在身。


两人还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


苏黎离开军帐之后,又回到了临时医院。


后勤正在分发干粮,她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又去救治伤者。


正忙碌着,突然一声炮火传来,落在他们附近,巨大的声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没过多大会儿,她便看到陆宴北又上了军车,急匆匆地走了。


一夜未眠又出征,他身上的伤??


这个念头划过一瞬,很快又被她压下。


有军官过来通知,让赶紧转移阵地,她只好跟大家一起把伤患抬上担架。


战乱中的一天格外漫长,时间变得异常煎熬。


直到第二天,苏黎也没见陆宴北再出现。


每次有伤者被拉进来,她都会第一时间冲上去看看那张脸。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心里在担心什么。


又过了一日。


清晨时分,魏寻突然出现。


“苏医生,你快收拾止血消毒的工具,跟我走。”


苏黎刚刚抢救过来一个伤者,正是关键时刻。


可是见魏寻这般神色,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也不敢耽误,立刻收拾了东西跟上。


坐上车,她才凝声问:“少帅受伤了?”


魏寻点头。


苏黎没再说话,可一颗心不由得提起。


车子一路开过去时,偶尔还能听到炮火声。


大概是她脸上露出担忧惊恐,魏寻安慰道:


“放心吧,这一仗打完了!有少帅坐镇,没有打不赢的仗!”


她点点头,这才发现那炮火声离得很远很远,不像这两天,近在耳边。


“少帅在哪里?”


车子开出半个钟了,还没到地方,苏黎好奇地问道。


魏寻朝外看了看,伸手一指:


“快到了,就是前面的村子。”


村子??


她心有疑惑,但没再多问。


车停下,苏黎跟着魏寻赶紧下车,进了一个有篱笆的小院落。


院落四处都有人把守,苏黎看了眼,认出都是别院里的那些人。


其中,还有那个满脸横肉的男子。


她记得,叫德叔。


按说,陆宴北来前线打仗,不应该连家丁都带着,可为什么??


“苏医生,少帅就在里面。”


她点点头,快步进去。


魏寻手一招,房间里站着的两人立刻出来。


苏黎禁不住紧张了几分,到床边坐下,看着昏睡中的男人,眉心一皱。


他怎么又变得胡子拉碴,就像第一次在别院里见到的那样。


视线逡巡一圈,她没看出伤在何处,只好问魏寻:


“他伤在哪儿?”


“还是胸前的伤。”


“还是胸前的伤?”


苏黎觉得不可思议,跟着反问了句。


继而,掀开被褥,一眼看到他白色军衬下,染红的血迹。


“都半个月了,这伤明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怎么会突然又??”


她一边揭开衣服,看着血流干涸的伤口,一边问出心中疑惑。


魏寻道:“虽然有半个月了,可少帅一直都没好好休养过,恢复得慢,再加上前几天为了救苏医生坠马滚落,伤口早就裂开了。”


他说的这些,苏黎全都知道。


可就在出发前,她去别院给他医治时,这伤口已经愈合大半了。


不过,虽有疑惑,她也没多想。


毕竟,这两三天他都在战场上,别说本就带伤,哪怕一个好端端的人重伤也是极有可能的。


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


苏黎一边给他止血、清创、包扎,一边严肃地对魏寻道:


“既然仗打完了,那他就必须卧床休养几日,等伤彻底痊愈!”


魏寻迟疑了下,低声道:


“这仗只是暂时取胜,并未完全结束,督军上午拍了电报过来,让我们休整两日后,向西支援。”


苏黎一愣,回头看向他。


本想说什么,可转念一想,她有什么资格。


行军打仗,是男人的事,是将帅的事,她一个女人,一个医生,能左右战局吗?


陆宴北的伤比上次更严重。


苏黎看着,感觉像是又被利器重新扎进去过。


需要重新缝针,可惜她这里的医用酒精已经快用完,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回去去取。


“点火来。”


“好。”


魏寻大概明白什么,很快用一个铁盆烧了明火进来。


苏黎动作利索地将所有工具都在火上炙烤,消毒。


麻醉药也没有了,整个战场都急缺。


她看了男人一眼,见他已经是深度昏迷,不敢耽误时间,咬咬牙,立刻缝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