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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品寒门 > 第330章 吃橘子和砍头的辩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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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顺昌毫无防备,眼见刀砍到身上,下意识往后退,却被鱼篓绊了一跤。


渔翁砍空,罗顺昌忙爬起来就跑。


渔翁紧追不舍,罗顺昌大骇,直接迎着官兵跑去。


他宁可做一条捕进网中的鱼,也不做死鱼。


瞬间官兵就到跟前,渔翁见杀不了罗顺昌,双手倒握刀柄,猛得捅向自己腹部。


刀穿腹而出,只有刀柄留在外面。


这老贼倒是刚烈。


领头官兵仔细一看,这是个年轻人假扮的老渔翁,胡子头发都是假的。


官兵绑着罗顺昌,抬着渔翁尸体去交差。


罗顺昌全盘倒出,知道的却是皮毛,连康康岸的住址都不知道。


孟青云眉头紧锁。


康康岸明显是个代号,抓捕无异于大海捞针。


如果抓捕仪王,他很容易抵赖。


若用刑,他又是皇子。


这事让皇帝下狠心吧!


进宫!


仪王心惊胆战,右眼皮跳个不停。


左眼跳财,右眼跳挨!


这是要倒霉的征兆。


昨日罗顺昌去接头,一直没有回来,偏偏父皇又专门派人通知,今日让他务必参加早朝。


难道是罗顺昌被抓住了?


抓住就抓住,我不承认屁事都没有!


仪王给自己打气,早朝时故作镇定,一句话都没有说。


百官退朝,盛桢留下仪王及宰执重臣。


退朝留臣是为单独议政,把仪王和宰执留下,耐人寻味。


似乎隐隐透露出一个信息。


要换太子了!


巫蛊之事虽解,但太子也有大不敬的嫌疑,仪王很有可能要上位。


谁的思想都会朝这个方向靠,仪王也如此。


他忐忑的心稍稍放松。


盛桢一挥手,宫女端上几盘橘子。


“朕库藏的柑橘不多了,诸位爱卿尝尝!”


这个季节的橘子自然是稀罕物,大伙手握橘子,却没有剥皮,都在等盛桢先吃。


这是规矩。


皇帝先吃,他们再吃。


盛桢剥开一个橘子,亲自递给仪王。


仪王大喜,接过橘子,吃得分外香甜。


这是父爱?


不!


这是皇恩!


这说明父皇有废了大哥,重立太子的打算。


最佳人选自然是自己。


吃完橘子,就应该询问宰执的意思了。


仪王顿时忐忑尽失。


吃橘子,聊家常。


过了一会儿,盛祯道:“都回去吧!”


回去?


众人很纳闷,留下来就为吃个橘子?


这不正常!


宰执都是混了多年官场的老狐狸,脑子转的特别快,有人就脑补到另外一面。


仪王要倒霉了。


这个季节的橘子,储藏的再好,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陛下让吃橘子的意思是仪王就像橘子,空有外表?


帝王的心思永远猜不透。


观望!


仪王则是兴冲冲回府,立刻让下人摆上酒肉,他要庆贺。


“皇后驾到!”


正独自享受喜悦,一个尖锐的喊声传来,随即皇后就进来。


仪王忙起身见礼道:“娘怎么来了?”


“你不去看娘,还不允许娘来转转?”


仪王这才想起,好长时间没有去看母亲了,忙笑着解释道:“最近实在是忙,总想抽个时间过去,可就是腾不开身,等以后有时间,儿天天过去给娘请安!”


“这还差不多!”


明知道儿子说的是假话,王皇后还是很高兴。


娘俩坐下,边吃边说话,少顷,皇后问道:“你今天怎这么高兴?”


仪王兴奋道:“娘,你不知道,父皇今天剥桔子给我吃”


仪王细细说了一遍,皇后突然脸色大变。


“都退下!”


皇后屏退左右,而后大惊失色道:“快跑,你父皇要杀你!”


吃橘子和杀头有联系吗?


仪王一愣,随即笑嘻嘻道:“才几杯酒,娘就醉了,这话若是父皇听到,不气坏才怪!”


听到这话,皇后更加焦急。


“大祸临头,还不知自保!”


“也不想想,你父皇为什么要留下你吃橘子?”


“橘字拆开就成矛、椅二字,矛是兵器,椅是位子,而橘子本身就是黄色,这说明你父皇不满你觊觎皇位,要将你抽筋剥皮!”


“把宰执留下,就是要告诉他们,你就和橘子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堪当大任!”


“孩子啊,赶快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隐姓埋名,以后永远不要来京城!”


轰!


仪王脑中一片混沌。


娘亲说得对!


父皇真要杀我!


他起身就跑,随即停下。


我往哪里跑?


整个京城都是父皇的人。


仪王突然跪下道:“娘亲救我!”


皇后也是满脸流泪,拉着儿子的手说道:“孩子,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去给你父皇承认错误,求他宽恕,娘陪你去!”


仪王跪在地上,痛苦涕零。


他在认罪,也在吐露心声。


生在皇家实在是有苦难言。


盛腾坐上太子位后,仪王早无争储之心,但一个人复燃了这把火。


他就是羽王。


鼓起自己信心后,一直是康康岸和自己联系。


最近的事都是羽王谋划的。


仪王交代了康康岸的住址,这个住址也是他偷偷跟踪,才发现的。


盛桢宽恕了仪王,但限制了自由,以后不得踏出大门半步。


这当然是孟青云编剧,盛桢夫妻主演的一场戏。


被套在局中的仪王毫无知觉。


老戏骨果然厉害!


军士破门而入,几个仆人静静躺在院内,已然死亡。


屋内空无一人,一片狼藉,如同强盗打劫了一般。


人去屋空。


所幸搜到了书信,全是羽王的指示。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应该被烧了吗?


难道是康康岸临走匆忙,来不及销毁?


疑惑归疑惑,羽王还是要抓。


羽王府被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羽王被请到武德司,盛祯亲审,身边只有石大丙。


“皇叔,为什么帮仪王?”


这事无法抵赖,想来仪王早说出真相了。


羽王梗着脖子道:“仪王一表人才,有帝王之相,不帮他帮谁?你让一个瞎子做储君,本身就是个错误!”


羽王理直气壮,这倒符合他的性子。


但说太子是瞎子就过分了。


盛桢拍案而起,厉声责问道:“为争储君,放火烧死几十人个无辜的百姓,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栽赃!直接是栽赃!”


羽王自然不会承认,“我只是唤醒了仪王那颗颓废的心,其余的事,我一概不知!”


知道你会抵赖,那就问点别的。


“你为什么养士?”


“养什么士?”


羽王再次梗着脖子道,“我只是增加了些护卫保护自己,这也算养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清楚,你早把我看成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废话少说,快快动手吧!”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盛桢拍拍手,几个人鱼贯而出。


羽王顿时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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