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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的话。
李恪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
可是他的反应却很平淡。
他只是转头深深地看了李泰一眼。
紧接着，他什么话都没说，便径直离开了。
而鹤羽殿里，也只剩下了李泰以及那个小太监。
李泰的目光在大门处徘徊良久，终于回过头来。
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小太监的身上时。
小太监亦是被吓得汗毛竖立。
“殿下……”
“奴婢，奴婢……”
小太监颤颤巍巍道：“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都是他们自己猜出来的。”
“呵呵。”
“你当我会相信吗？”
李泰狞笑着道：“没用的人对于本王来说，永远都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而你现在恰巧，就没了作用。”
“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一句话，直接将那小太监给吓尿了。
他连忙爬到李泰的身旁，摇晃着李泰的腿道：“殿下别杀奴婢，奴婢还有用，还有用……”
“有什么用？”
李泰踢腿一脚将他踢开。
“不过就是让你去听他们最近都商量什么。”
“这么点小事儿，你都做不好，还让我来给你擦屁股。”
“你这样的人，就该死，就该死的远一点！”
李泰的神色逐渐狰狞起来，手也缓缓落在了小太监的脖子上。
正当小太监满脸恐惧，觉得死神在敲门的时候。
李泰却忽然松开了手。
“杀你这种废物，会脏了我的手。”
李泰转而对门外喊道：“小刀，这事儿还是你来处理吧。”
伴随话音。
一个年轻太监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放心吧殿下。”
“奴婢一定会帮您处理的干干净净。”
说话之间，他的目光亦是落在了那个小太监的身上。
仅仅是一个眼神。
小太监便被吓得呆立在原地。
怎么形容那眼神呢？
只有三分像人，却有七分像鬼。
那一瞬间，小太监都觉得自己看见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没多久的恶魔。
“走吧！”
那所谓小刀缓步走到了小太监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千万不要等我亲自动手呦……”
他的声音，不像男人，更不想女人。
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那种感觉。
并且，他的声带好像是受过伤，听他说话就像是听猫挠玻璃一样，难受极了。
小太监颤颤巍巍，眼神中带着恳求的望着李泰。
然而李泰却压根没看他，自顾自的走回了桌案前，拾起了笔，写起字来。
“没用的棋子，就只有被放弃的命运。”
“你选择做棋子的那天，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小刀伸手拉住了小太监的衣领子道：“殿下没时间跟你打马虎眼，乖乖跟我走吧。”
说话之间，小刀亦是暗暗加力。
那小太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跟着小刀一同走出了房间。
“殿下，饶命啊殿下！”
这是小太监留在这个房间，也是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没过多久。
小刀便从外面走了回来。
他面朝李泰，毕恭毕敬的施礼道：“殿下，都办妥了。”
“很好。”
李泰点了点头，紧接着道：“如果我身边都是你这种能干人就好了。”
小刀则是没有言语。
静静的站在李泰的对面。
李泰沉了口气转而询问道：“东宫那边，还有咱们的人吗？”
小刀如实说道：“他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
李泰眯了眯眼道：“真是没想到，这家伙现在竟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隐藏的这么神的眼睛，都能被他给发现。”
小刀闻言，抿了下嘴唇，开口询问道：“要不要，奴婢再安排几个过去？”
“算了吧。”
“经此一遭，他那边应该已经有防范了。”
李泰沉了口气道：“现在就算是派人过去，十之八九也是送死。”
“那咱们现在……”
“按兵不动！”
“既然他有了防范，那咱们就休息休息。”
“反正这种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
李泰凝视窗外，目光幽深道：“早晚有一天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
另一边。
李恪也已经回到了东宫。
“人送过去了？”
李承乾手里捧着书卷，头也不抬道。
“嗯。”
李恪点点头，接着坐在了李承乾的对立面，怔怔的看着他。
李承乾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李承乾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是我脸上长花了？”
“不是长花，我是好奇。”
李恪道：“我来来回回想了一路我都没想明白，你究竟为何要将人给他送回去。”
“他出卖消息给叛贼的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
“你难道不应该将这件事告诉父皇，并将人也交给父皇吗？”
这是李恪最无法理解的事儿。
因为此次李泰的操作，已经不能算是兄弟之间的内斗了。
这已经是内贼通外鬼，毁坏大唐根基了。
为何，李承乾还要帮他瞒着？
李承乾却嗤笑出声，幽幽的说道：“板上钉钉？不见得吧……”
闻听此言。
李恪面露狐疑。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李承乾将手中书卷随手丢在桌子上，忽然问了李恪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知道这本书是谁的么？”
听见他这莫名其妙的话。
李恪满脸的不解：“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那我提醒你一下。”
李承乾伸手点了点书的封皮道：“你看看这本书的封面上有什么没有？”
李恪低头望去。
只见那封面上赫然写着，长孙冲三个大字。
李恪挑眉道：“这是长孙冲送给你的？”
“不对！”
李承乾摇摇头。
李恪更加迷茫了。
写着长孙冲三个字，还不是长孙冲送的，那是谁送的？
况且，这问题跟自己所问的，有什么关系吗？
“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
“你得学会去看表面之下的真相。”
李承乾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点了点长孙冲三个字。
也是当目光再度放在那三个字上，李恪方才意识到不对劲。
因为他这段时间，都在顶替李承乾的空缺，处理一些太子该处理的政务。
所以他与朝中很多大臣都有交际，他认识长孙冲的字。
长孙冲的字，大气好看，字中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而这字却不同，小巧娟秀，明显是出自女人之手。
见李恪眉头逐渐舒展开。
李承乾也笑着说出了真想：“这是丽质送给我的，只不过用了冲哥的名字而已。”
也是这一刻。
李恪方才明白，李承乾口中的那句，看事情不能看表面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