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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大明太师 > 第九十四章:下官求个栖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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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政使司衙门坐落在西长安街上,占地极大,远比陈云甫之前工作过的都察院要大的多。


这也能够理解。


都察院才多少官吏,满打满算二百多人,而这通政使司却有上千名皂吏文书。


“大学士,这还只是咱们通政使司六成的数。”


左通政丁绩带着通政使司上上下下十几名官员陪同陈云甫熟悉着通政使司衙门,落后个半步边走边介绍道:“咱们通政使司下辖经历司、清吏司、司封局、照磨所四个衙门。


经历司负责收发文书和用印。


清吏司属辖十二局,负责十二省的立项督管。


司封局负责六部、五寺、都察院的出纳。


照磨所则是将已经完成立项的文书进行封存看管。”


陈云甫边走边点头,心中对这通政使司的相关职权有了简单的了解。


“丁通政。”


“下官在。”


陈云甫站住脚步,在这通政使司转了一圈后,他又回到了正大门外。


“我呢日后要常留宫中,所以通政司的日常工作还是要你来负责,有重大事项的话,就差人入向我说便可。”


丁绩连连点头,然后唤来一年轻官员。


“大学士,这位是经历司经历胡嗣宗,日后有事的话,就让他入宫向您汇报。”


这个叫做胡嗣宗的年轻人岁数很是稚嫩,大概也就二十岁许,书卷气极浓,站在比自己还小几岁的陈云甫面前也是拘谨的厉害。


当下一揖到底。


“下官胡嗣宗参见大学士,问大学士安好。”


“不错。”陈云甫看向丁绩颔首:“如此年轻就可做通政使司的经历,确实是一表人才。”


这话说的,好生违和!


丁绩心头苦笑,你还夸人家年轻,你自己才多大点,说话这般老气横秋。


不过面上自然是恭维的紧。


“大学士说的对。”


那胡嗣宗也是行礼感谢。


“好,你们留步吧,我先回宫了。”


陈云甫不再多待,迈步登上韦三的马车。


乌泱泱一大群通政使司官吏齐齐下腰。


“恭送大学士。”


你别说,这时候真让陈云甫找到了三分阁老的感觉。


要不是陈云甫两世为人,你放哪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能扛得住?


陈云甫好像隐约捕捉到了一丝朱元璋的套路。


来到皇宫,陈云甫本来是打算先去乾清宫问安的,不过人在乾清门外就被拦了下来,拦他的是一个日日跟在御前的小太监。


“大学士。”小太监挡在陈云甫的面前说道:“皇爷说,今日的奏疏都放在文渊阁里了,您直接去文渊阁坐班便好,等所有的奏疏抄记完就交给奴婢,奴婢自然会转交皇爷。”


“陛下的金体如何了?”


“回大学士的话,皇爷好着呢。”


“那就好。”陈云甫点点头,随意拱手一礼:“有劳公公传话,就说臣请陛下圣躬金安。”


“奴婢记着了,一定同皇爷说。”


陈云甫遂不再多言,转身去了文渊阁,那小太监又在原地待了一阵后方才回转乾清宫。


乾清宫里,朱元璋埋头看书,宝祥站在身后百无聊赖。


小太监跪在地上叩首:“皇爷,大学士请安后就被奴婢挡回去了。”


“嗯。”朱元璋挥退小太监,说道:“那小子这两天都干什么了。”


宝祥知道这是在问自己,便弓下腰回答道:“昨日傍晚,小大师买了些酒肉去了邵质府上拜会,期间,吏部右侍郎田士恭也去到了邵质府上,不过很快就离开,并未留下吃饭。


然后今天一早,小大师就去到通政使司转了一圈。”


“人倒是老实。”朱元璋呵笑一声:“也是,这才是第一天,再给他点时间,估计就该浮起来了。”


少居高位,大权在握,朱元璋就不信陈云甫真就能定力十足。


真正的诱惑可还没开始呢。


陈云甫在文渊阁忙活了一个下午,等到所有事都办完后才离开,不过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太子府见朱标。


后者对于陈云甫的到来明显有些意外。


“孤还以为你此去侍候父皇,没时间来孤这了呢。”


“哪能忘记老领导不是。”陈云甫空着双手来,光凭一张嘴,也实在是脸皮厚。


朱标已经对陈云甫的厚脸皮见怪不怪,他和陈云甫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所谓的老领导一词什么意思心中也是明白。


“怎么样,今天第一天上值感觉如何?”


朱标笑眯眯的看向陈云甫问道:“文渊阁大学士兼领通政使司,说实话,孤若不是还有个六部五寺的差事做着,连孤都要敬你三分薄面了。”


后者当然知道朱标这是在拿自己开涮,不过却是严肃较真的回应了一句。


“是啊,连殿下您都要给下官三分薄面,那在这金陵城内,下官如今已经可以无法无天了。”


朱标微微错楞,没想到一向谦虚谨慎的陈云甫会说出这么‘轻狂无度’的话来,可很快朱标便明白了陈云甫的意思,沉吟道。


“你是在担心...捧杀。”


“昨晚上吏部右侍郎田士恭来找下官呢。”陈云甫一点都不打算在朱标面前藏掖,坦诚道:“咱们这位田侍郎出手很大方,一张口就问下官对浙江、江西三省的吏务有没有想法。”


朱标的脸色顿时一僵。


这算什么,权力的私相授受吗。


“下官年纪轻轻,要说有什么能力,那也是陛下和殿下抬举错爱,何德何能少居高位。”


陈云甫一揖到底,言道:“通政使司这个位置下官坐的是如坐针毡,一觉醒来就有如履薄冰之感,所以殿下就不要再笑话下官了。”


“听你这么一说,孤现在也觉得这事有些意思了。”朱标吹一口热腾腾的茶碗,点头道:“你怀疑,父皇是想要试你?”


“下官不是权臣,下官也从未想过要做权臣。”陈云甫满脸严肃,撩袍下拜顿首道。


“下官只求能有机会报答陛下和殿下的知遇之恩、赏识之恩、提拔之恩,愿竭尽心力为陛下和殿下效命,为我大明朝尽忠职守。”


“可官场之上云波诡谲,下官少不更事的岁数入得仕途,难免会有疏忽大意的地方,所以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朱标颔首道:“你我之间有什么都可直说无妨。”


“下官请,日日自文渊阁下值后可以到殿下您这请示汇报,顺便,也请殿下在太子府给下官留一间栖身之所。”


朱标瞠目,许久后抚掌大笑。


“父皇夸你才思敏捷、聪明绝顶,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你小子的心眼也太多了些,就不怕压的自己不长个啊。”


“好,孤同意了,日后有什么事,就让父皇冲孤来吧。”


朱标走到陈云甫面前,伸出自己的手。


“行了起来吧,孤拉你一手。”


陈云甫差点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