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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跪求老祖宗好好做人 > 第300章 编号012【08】温迎雪说: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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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自己整成这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又想去干吗去?”


江刻垂眸扫她一眼。


旋即,他抬手扶了扶眼镜,姿态端着:“面试。”


墨倾下意识问:“被EMO辞退了?”


江刻无语:“能想我一点好吗?”


看来不是。


墨倾一把拽住江刻的肩膀:“走吧,陈壮死了,你先跟我去一趟分部。”


衬衫被墨倾抓皱的江刻:“……”她绝对是故意的。


十分钟后。


江刻刚将车开出小区,就听得墨倾开口:“停车。”


江刻将车靠边停。


然后,他狐疑地问:“怎么?”


墨倾解开安全带,用眼神示意了下路边早餐店:“去吃个早餐。”


江刻无法理解:“你不是急着去分部?”


“不差这么会儿。”


墨倾无所谓地说。


头一偏,她瞧了眼江刻的肩膀。


被墨倾拽过的部分,仍旧留有褶皱,不平整。


江刻:“……”行,她就是故意的。


缓缓吸了口气,江刻抬手解开两枚扣子,把一丝不苟的伪装卸了,说:“你说了算。”


*


早餐店里,生意热闹,外卖订单接连不断地响起,但堂食的却少。


墨倾吃着酸辣粉,问:“去哪儿面试?”


江刻说:“保密。”


与墨倾拿起筷子就吃的架势不一样,江刻不急着吃,而是顾及被汤水溅到,先将两只袖子挽起来,动作优雅从容。


跟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墨倾最见不得他这样子。


特装。


一瞧就是要戴着面具去搞事情的模样。


墨倾没好气道:“我又没面试你,你用得着?”


江刻谦和回应:“我乐意。”


忍无可忍。


墨倾桌下的脚一抬,直接踹向江刻的黑西裤。


没曾想,这一踹,却踹空了。


墨倾眼一瞪。


巧妙闪避的江刻,面上不动声色:“我裤子上要留了鞋印子,你还得陪我回去一趟,耽误你时间。”


搁这儿威胁呢。


“呵。”墨倾翻了个白眼,“祝你面试顺利,成功失业。”


江刻不恼不怒:“虽然还没这种成功案例,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墨倾:“……”


懒得理他。


墨倾低头吃酸辣粉。


中间江刻两次找她说话,她都没有搭话。


江刻心知她不爽,于是脸上多了些笑意:“就这么看不惯啊?”


然后,他笑得更明显了:“以后你看不惯的时候,还多着呢。”


墨倾终于抬起头,威胁出声:“你知道我一针扎下去能让你成哑巴吗?”


江刻顿了一瞬,说:“现在知道了。”


“闭嘴。”


“行。”


墨倾:“……”


大清早的,就被这混球硌硬得想掀桌。


墨倾瞧着江刻戴着的那金丝边眼镜和稍微打理过的发型,心里嫌弃极了。


——活脱脱一斯文败类。


——说他要去小倌堆里拔头筹也有人信。


*


被江刻气了一路,墨倾终于来到分部。


这次刚到门口,墨倾就亮出了证件,然后在保安震惊又崇敬的眼神下,跟江刻进了分部。


全程畅通无阻。


找到闻半岭时,闻半岭正大发雷霆。


相关人员站在他面前,包括九队长,全都被他骂了一遍,甚至都不敢吱声。


墨倾旁观数秒,跟江刻点评:“没看出来,他骂人时还挺有气势的。”


江刻说:“毕竟是二队长。同级别中,霍斯不在,分部他说了算。”


“你也?”


墨倾侧首觑他。


瞧他的装扮就来气,墨倾阴阳怪气道:“哦,你斯文派的,是不如他。”


江刻无言。


他这一身招惹她了,她逮着机会就损他。


闻半岭挨个批完后,终于注意到墨倾和江刻,当即朝他们俩走过去:“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一见到墨倾,闻半岭气势就削弱大半,连腰杆都没那么挺了。


刚被骂的众人,见状面面相觑。


来人是谁啊,能这谁也不服的小炮仗这般态度?


“刚来。”墨倾确实没等多久,“陈壮的尸体呢?”


“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闻半岭说完想走,结果刚一转身,就注意到“斯文败类”江刻,满脑门都是疑惑。


这个江刻,感觉不对啊。


以前哪有这么斯文?


想勾引谁呢?


他挠了挠头,将绕开的心思一收,在前头带路。


……


领墨倾、江刻见陈壮时,闻半岭先让看守的人离开了。


他开了门:“这是给陈壮安排的房间。”


房间约二十来平,但布置非常简陋,就一张床、一张凳子,以及一个马桶。


陈壮平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层白布。


“再过半个小时,就会送他去尸检。”闻半岭说,顺手将门关上,“你有什么想查的,得尽快。”


“嗯。”


墨倾拿出自备的手套戴上。


她掀开那一层白布,看了眼陈壮青紫的唇,心里就有了数,但仍是按部就班地检查了陈壮的身体。


检查完,墨倾把手套一摘:“他的早餐呢?”


“已经拿去检测了。”闻半岭顿了下,“是中毒吧?”


“嗯。”墨倾颔首,“这具尸体,交给你们医疗部门的法医吧。”


闻半岭忙问:“为什么?交给普通法医不行?”


墨倾解释:“他是药人,身体本就难以跟常人比。何况,在当药人之前,身体就受过一定改造了。一般的毒,是杀不死他的。”


说到这,墨倾又弯起唇:“总之,交给你们医疗部门,有惊喜。”


“行吧。”


闻半岭答应了。


墨倾是部长,总归是比他大一级的,何况迟时对墨倾唯命是从,加之霍斯也让他配合墨倾,他没什么好反驳的。


江刻问:“新招来的人呢?”


闻半岭回:“身份信息全是假的,从后门溜走后,就没了任何踪迹。这里在郊区,摄像头少,他肯定早摸透地形了,难找。”


江刻和墨倾对视一眼。


瞧这意思,是找不到了。


那么——


只能从“家贼”开始查了。


……


“家贼”这事,闻半岭除了自己队的骨干,不肯信任何人,连九队长都在他的怀疑范围内。


所以,闻半岭没有声张,自己偷偷去查了。


九点左右,墨倾和江刻也离开了分部。


坐上车后,江刻问墨倾:“去哪儿?”


墨倾两腿交叠,双手抱臂:“你不是要面试吗?”


江刻慢悠悠地说:“也不是那么急。”


还真想瞒到最后呢?


“我也不急。”墨倾眉头一拧,客气地说,“以你面试为先。”


江刻便说:“那我先送你回学校。”


墨倾:“……”


于是,表面急着去面试的江刻,真就优哉游哉地,将墨倾送去了学校。


进校门后,江刻问:“回宿舍?”


墨倾正假寐呢,闻声,懒懒一抬眼睑:“去图书馆。”


“行。”


江刻顺手开了窗户。


十月的天,气温渐渐转凉,今日天气转阴,微风凉飕飕的,吹在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清爽和惬意。


原本有些困意的墨倾,被这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


她半睁着眼,微偏头,瞧着外面路过的风景。


不多时,江刻将车停在图书馆前面。


江刻提醒:“到了。”


墨倾却没动,悠悠说:“忽然不想去图书馆了,回宿舍吧。”


江刻睇了她一眼。


墨倾神色坦然。


“好。”


江刻好脾气地答应了。


不一会儿,江刻将车开到宿舍楼楼下。


这一次,不等江刻开口,墨倾就道:“去食堂。”


“……”


江刻将头偏过来,瞅着她。


墨倾淡定回视。


三秒后,江刻选择妥协,将车开到食堂附近。


他甚至都没开到门口。


墨倾再一次说:“医学院。”


江刻一脸平静,显然早已料到了。


接下来,墨倾让江刻在校园里来回兜圈子,就这么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在又一次经过图书馆时,江刻把车停了。


墨倾往外看了一眼,轻拧眉。


江刻两手一摊,朝图书馆一指:“多读点书,对脑子有好处。”


墨倾眼神一凉。


江刻继续说:“我可以陪你兜一天的风,毕竟面试还可以往后推。”


他是打定主意不跟墨倾说这一次的目的了。


墨倾沉吟半刻,抬起左手,朝江刻勾了勾。


她道:“过来。”


江刻略一思忖,稍稍朝墨倾靠近。


然而下一秒,墨倾忽然两手袭向江刻脑袋。


她的手指往下压,触碰到江刻的头皮,指腹温热,手指细长。


江刻没有第一时间反抗。


于是很快的,江刻就感觉到墨倾的手,在他头发上胡乱一顿揉搓。


紧接着,墨倾又摘掉了他的眼镜,两指一捏,镜片就碎了。


江刻嘶了一声,觑了眼后视镜中的自己。


原本打理得当的发型,这会儿宛若一杂草,凌乱,一缕缕的四处乱窜。


墨倾下手不知轻重,蹭得他额头红了两处,加之他皮肤白,显得他刚被怎么蹂躏了似的。


他无语凝噎,伸手去抓头发,吐槽道:“你幼不幼稚?”


墨倾两指一抬,将碎掉的眼镜扔进他怀里:“再幼稚,你也得叫祖宗。”


“……”


又来了。


墨倾薛定谔的年纪。


“行,我尊老爱幼。”江刻抓了几下头发,干脆放弃了,转而问,“您老还兜风吗?”


墨倾瞧他这模样,觉得顺眼多了,唇一勾:“不了,我去图书馆。”


江刻笑如春风:“要不,我再送送?”


墨倾扔了他一记白眼。


开门,下车走人。


*


墨倾刚到图书馆门口,兜里手机在响,又是霍斯来了电话。


墨倾干脆没进,走到一旁,接了电话。


“分部又出事了?”墨倾问。


忽然被墨倾这么一问,霍斯怔了下,才说:“那倒没有。”


“那就是陈壮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还没这么快……这些事闻半岭会跟你联系。”


都不是。


墨倾直接问:“那你找我什么事?”


霍斯说:“你不是让我查一个人吗,叫倪衿的。”


墨倾精神一振:“有结果了?”


“嗯,有一点消息。”霍斯说,“她去世有三四十年了,时间太久远,能查到的东西不多。”


墨倾嗯了声:“那就说你查到的。”


霍斯道:


“她在你沉睡后两年,就结婚了,对象是谁不知道,但婚后不到三年,就离了婚。”


“离婚时,她有了身孕,自己生了,是个女娃。”


“前夫家倒是没找她要回这孩子,她自己一个人养着。”


墨倾忙问:“那她女儿呢?”


“长大后就嫁去南方了。”霍斯说,“也没什么消息。”


“一点消息都没有?”


霍斯沉默了会儿:“我会尽量去查。”


跟墨倾相处了一年,霍斯也没见墨倾多急切地问过去之事,如今见到墨倾在问曾经旧友,他自是能帮则帮。


试想,他独自一人来到百年后,肯定想知道曾经亲朋好友的结局的。


“行。”


墨倾身后靠墙,微微仰头,瞧着青灰色的天空。


空气中带着一股潮味儿。


风雨欲来。


墨倾又问:“把女儿养大,之后呢?”


霍斯说:“她似乎将心思扑在了工作上,没有再婚,八十几岁才退休。”


墨倾皱眉:“既然一心工作,她的书籍,又怎会只有两本?没有一点研究成果吗?”


“或许有,但没留下来。”


“怎么说?”


霍斯回答:“她在世时,研究成果很少公开。很少跟人往来,也不招惹是非。但是,她去世后,帝大的药园起了火,研究成果悉数被烧毁。”


墨倾狐疑:“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人说过?”


谷万万也好,陆邛安也罢,提到倪衿的药园时,从未说过“火灾”一事。


像谷万万这样沉迷于收集倪衿旧物的,也没谈过此事。


就好像,在药园的历史记载上,根本不存在这一场大火。


“因为被刻意瞒下来了。”霍斯语气微沉,“大火过后,忽然出现了打压倪衿的声音,不少教授、文人对她口诛笔伐,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什么人?”


“这个,暂且不知。”霍斯道,“因此事,帝大剥夺了倪衿所有荣誉,师生对她讳莫如深。久而久之,就没人提她了。”


风忽然大了,蓦地一阵席卷而来,迷了墨倾的眼。


墨倾紧紧皱眉。


过了片刻,霍斯又说:“还有一事。”


墨倾:“你说。”


“谷万万那个导师,陆邛安,他应该是倪衿带的最后一个学生。倪衿去世时,他还没毕业,本来牵扯不到他身上,但他后来要研究倪衿未完成的课题,便受到了波及。帝大对他一直不待见,哪怕他再有真才实学。”


霍斯提议:“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他。”


墨倾想了想:“嗯。”


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就是,陆邛安虽然人好,但及其注意分寸,倘若她贸然去问,陆邛安定然不会说。


霍斯表态:“我这边也会帮你查,有消息会及时跟你说。”


“行。”


墨倾掐了电话。


风愈发地大了,卷着落叶漫天飞舞,带起无数沙尘。


墨倾进了图书馆。


执照考试刚结束,龚光耀就来催她要教材了。


虽然她负责的部分,内容不算多,但也得耗时间。


她得开始准备了。


于是,墨倾在图书馆待到天黑,直至饿了,才去了趟食堂,解决温饱问题。


尔后,她回了宿舍。


刚用钥匙开门,墨倾就见到季云兮那张脸。


季云兮无比夸张道:“你还知道回来?”


墨倾凉声提醒:“注意说话方式。”


季云兮哼哼唧唧。


墨倾眼一眯:“骂我?”


季云兮悚然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诈你的。”


墨倾一掌拍在她脑门。


季云兮被推得后退了两步,眼瞅着墨倾从她身前路过,又跟了上去:“嗨,我跟你说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


“说。”


墨倾简单吐出一个字。


季云兮搓了搓手:“你知道温迎雪那性子的,从不在人面前失态。”


“她失态了?”墨倾倒是挺感兴趣的样子。


季云兮耸耸肩:“那倒没有。”


墨倾有些扫兴,拖开一张椅子,坐下。


季云兮紧随其后:“就昨儿个晚上,我见考生在群里打骂笔试太难,出题考试是变态,我深有感触。刚巧,温迎雪回来,我问她笔试考得怎样。”


季云兮笑眯眯的:“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墨倾兴趣不大,但还是接了一句:“怎么说?”


季云兮说:“她说:你大爷。”


微顿,墨倾乜斜着她。


季云兮一拍手:“她真这么说的。我估摸着啊,她也没把握能过。”


这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过,墨倾倒是无所谓了。


谁爱骂,谁骂去。


反正骂得再狠也过不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季云兮伸手去拍墨倾的肩。


墨倾手指捏着一支笔,用笔一挡,将她的手往上一抬。


“碰都碰不得。”季云兮没好气地嘟囔。


“有事说事。”


墨倾懒得跟她啰嗦。


季云兮道:“有个叫老师想找你,今儿个,他在宿舍楼下等了你一天,也没等到你。”


墨倾问:“谁啊?”


季云兮想了下,才说:“好像叫沈子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