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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证据?这就是证据!(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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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脸色彻底变了。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辩解了。


就在达想开口认罪的时候,郑安却是坐不住了。


达不能认罪,最起码不能在今天认,达要是在今天认了罪,那这场博戏输的不就是他吗?


他怎么能输?


他绝不容许自己输。


尤其还是输在几个史子手里。


郑安起身,指着秦落衡,怒道:


“世上哪有这么判案的?你从始至终都把达当成了罪犯,  他现在只是一个犯罪嫌疑人,你没有任何证据,凭什么就直接断定他就是罪犯,你这句‘从始至终’不觉得可笑吗?”


“狱衙判案讲的是证据。”


“不是胡思!”


“达一直在老实回答你的问题,结果你却说他‘从始至终’都在说谎,你的整个审案过程,明显都对达带有偏见。”


“这如何能公正的审案?”


“达作为一个犯罪嫌疑人,  理应受到公正公平的对待,  而不是被冒然的认定为罪犯,大秦判案讲的是证据,对于没有证据的嫌疑人,一律当以无罪推定,而不应当是有罪推定。”


“不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到郑安的话,达也瞬间反应过来,当即质疑道:


“对。”


“我一直也觉得这人有问题。”


“我明明安分守己,从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结果他一直在这说我是罪犯,还一直抓着我的口误不放。”


“我刚才的确说错话了。”


“但这里是狱衙,我因为一时紧张,说错了话不行吗?”


“我的确把刀鞘给了‘仆’,但那天我根本就没有留心时间,  何况天色那么黑,  我又算不准时间,  所以才一时口误,  把时间说成了日中,  但你也不能这么平白无故把我定罪了啊。”


“我多冤枉啊。”


“正如这位上吏所言,你可以给我定罪,但你最起码要有给我定罪的证据啊,你就盯着我的口误,这算哪门子证据?”


“这审案不能这么审啊。”


“你要说铃那天是看到了我的脸,我二话不说当场就承认是自己抢了她,但她没看到啊,我也的确没抢啊。”


“我达干干净净做人,上吏为何要诬陷我啊。”


“请其他上吏为我做主。”


“我达冤啊!”


达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大哭大叫的喊着冤枉。


阆怒目圆瞪。


他现在很想把郑安的嘴给撕烂。


他那里看不清堂内的情况,这达分明都快要招了,结果经郑安这么一搅合,达又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时间又拖住了。


狱曹狎也铁青着脸。


他前面其实并不看好秦落衡三人。


但随着案件的进行,他赫然发现秦落衡似乎真有点东西,这一番疾风骤雨的问话下来,还真把达给问住了。


眼看达就要认罪。


这场博戏他也是要赢了。


但还没来得及高兴,郑安就跳了出来。


他那里不知道郑安的心思。


郑安就是在故意搅局,  他才不信,郑安看不出达的心虚,但郑安依旧这么做了,无非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把这起案件的结案时间往后拖,最起码要拖过今天。


只要不是今天。


那这场博戏就还是他赢。


想到这。


狱曹狎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其他狱吏也知道郑安的心思,纷纷在心中大骂无耻。


华聿眉头微皱。


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的确是秦落衡的失误,说话不严谨,以至于给了郑安话柄,不然这场案件已经可以当场宣布告破了。


但现在。


一切又有了变数。


不是案件的变数,而是时间的变数。


达一定是罪犯!


但只要达死咬着不认罪,秦落衡想最终结案,就必须去找到罪证,或者去找大量人证,用大量事实佐证去推翻达的话语。


但......


时间上来不及了。


秦落衡他们没有这么多时间。


郑安轻蔑的扫过全场,在扫到秦落衡时,目光也是明显一沉,他其实也没有想到,秦落衡会这么难缠,竟然真把案子给破了,但幸亏他跟狱曹的博戏还有个时间条件,不然这次他还真栽了。


但现在。


他才是最终赢家。


郑安不屑的摇了摇头,施施然的坐了下去,只是屁股刚挨地,他就忍不住的又抬了起来,脸色已经疼的有点扭曲了。


实在太疼了!


他一直都是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心中的怨念有多了几分。


秦落衡眉头紧锁。


他也在心中暗暗反省,作为一名秦吏,首要的就是秉公执法,他前面的确在进行有罪推定,这实在有些不应当。


最起码。


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


秦落衡道:


“这确实是我的问题。”


“现在重新回到案件上,你说前面的只是口误,你其实并不记得送刀鞘给仆的具体时间,我姑且相信,你说你不知道自己的笄刀何时被偷,也不知道为何只被偷了笄刀,我暂且也信。”


“你前面说你在案发时去找了妻女。”


“这又是否属实?”


达稍作迟疑,目光闪躲道:“我确实那天找过妻女,但具体时间我有点记不清了,或许不是那个时间吧。”


“我也有点不确定。”


秦落衡额首。


“既然你不能确定,那我帮你确定一下。”


“你那天没有找过妻女!”


“我今天专门去问过你的妻女和你的邻居,你那天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田地间。”


“而且......”


“你明确说了是案发那天把刀鞘送给的仆。”


“但奋去问过你们的里典,你的家在乡的东侧,而仆的家在乡的西侧,两者间隔的距离足有一里之远。”


“那天正值大雨,你丢个刀鞘,为何要走这么远?”


“你能否对此做下解释?”


闻言。


达额头冷汗狂冒。


他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却是半天都没有吭声。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见状。


郑安脸色一沉。


出声道:


“断案靠的是证据,不是靠推理。”


“我看得出你很想让达当场认罪,但你最起码也要给达一个认罪的证据,没有证据,空口无凭,这实在不能让人信服。”


“只是......”


“你的证据在哪呢?”


就在这时。


大堂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证据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