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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牛的帮忙，摆摊后轻松许多。
林芸兰他们没有出面，而是在暗处观察了会儿，因着昨天的事，王庆来今天没有出摊，他们的生意也不太好。
“走吧，去王家。”
确定小牛可以独当一面，贺昀提醒她，走在最前面。
他昨日来镇上打听时，把王家周围的地形也摸个透彻，带着林芸兰七拐八绕中，来到了王家的后门。
后门毗邻一条暗巷，来往路人不多，巷子尽头倒是有几间摊贩，可惜不能落脚，给他们藏身。
“去那里试试。”
林芸兰左右观望，找准一间酒楼的二楼，应是私人开的小酒馆，生意也不太好。
贺昀默然，二人顺利来到酒楼，要了二楼的包间，也不过五文，可以待到店家打烊。
这个位置正对王家后门，看的清清楚楚，贺昀将包厢中桌椅移到窗前，要了两盘糕点和一盏淡茶，叮嘱店家不要随意进来打扰。
糕点甜咸皆备，再加上淡茶解腻，倒是显得相得益彰。
“你说王庆来一定会到后门那里或许换了个地点呢。”
林芸兰啃着糕点发散思维，心里对贺昀的推断能信八分，可跟他相处太无聊了，尤其还在同一个屋檐下，必须要找个话题才行。
贺昀抿了口茶，淡淡说：“不会，今晚他肯定会买鱼。”
他语气坚定，有十足的把握，林芸兰挑眉看他，无声询问原因。
“赵浩不是善人，在我们这儿没讨的到好处，自然会去找王庆来的麻烦，打骂不必说，有一样东西赵浩肯定不会忘……”
“钱。”林芸兰从善如流接话。
贺昀赞赏点头，赵浩不但要钱，必定是笔不小的数目。
林芸兰美眸中流光转动，嗤笑一声：“依着王庆来守财奴的性子，出这么多钱简直要了他的命，所以会着急买鱼去卖，尽快把这窟窿填上。”
贺昀依旧点头，他们都把王庆来的心思摸透，所以在这守着，肯定有所收获。
话虽如此，但他们耐心在楼上守了近两个时辰，王家后门没有半点动静。
期间店家进来添了两次茶水，林芸兰不好意思又要了两盘小食，继续在楼上候着。
贺昀倒是气定神闲，不过茶水也不喝了，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下面。
林芸兰最先失去耐心，捧着下巴坐在窗前，看着来往路人打发时间。
突然，一道身影闯入眼帘，那人挑着扁担，前后两个筐内被盖的严严实实，看不清装的是什么。
经过之人纷纷捂住口鼻，嫌弃停住等他先走，或者远远避开。
林芸兰顿时来了精神，明知对方听不到她的声音，还是不由得压低。
“贺昀快来，你看看那个人像不像。”
林芸兰招手让他过来，伸手指给他看。
贺昀只需一眼便说：“很有可能，再等等。”
等什么？林芸兰心中疑惑却没问，眼下听贺昀的准没错。
两双眼睛直勾勾顺着挑担之人移动，最终看着他拐弯，消失在眼前。
“快走。”
林芸兰飞快扔了几枚铜板结账，拉着贺昀就要往下冲，可贺昀拽回激动的她，示意她不要着急。
“别等着了，拐口之后没有出路，只能从后门那条巷子里出来，他肯定是跟王庆来交易的。”
林芸兰斩钉截铁说，不明白为何贺昀还要她等。
贺昀哭笑不得，为自己辩解。
“我明白，但不能打草惊蛇，巷子里我已经找好地方，我带你过去。”
一听已经有了藏身点，林芸兰面色好看许多，听进他的话，稳健离开酒楼。
王家后巷里有一处堆杂物的地方，什么都有，有大半个人高，而且极其杂乱无章，蹲下去几乎看不到人。
林芸兰也动过躲在里面的念头，可里面的味道有些难闻，且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只能作罢。
眼下鱼贩已经出现，这个位置就成了风水宝地，即使有些脏，倒也能够接受。
二人藏好，贺昀又把手帕递给她掩护口鼻，自己弄出半个拳头大的洞，正好能够看清后门的情况。
不多时，卖死鱼的鱼贩姗姗来迟，放下扁担，左右观望空无一人的小巷，表情明显心虚。
随后，他上前有规律敲门，先是急促两下，再缓慢三下，是他跟王庆来约定好的暗号。
果不其然，鱼贩敲完后退两步，双手交叉在身前慢慢等待，面前的木门缓缓被打开，王庆来鬼鬼祟祟的脑袋探出，惹来鱼贩嘲笑。
“王老板如此小心，难道那天吓破胆了不成？”
王庆来自知安全，这才大胆走出来，还要装成满不在乎的模样。
“哼，这几天风声紧，我不好出面，当然要小心为上，你今天来的也太晚了。”
王庆来眉头一皱，把错推到鱼贩身上，死鸭子嘴硬。
鱼贩不在乎，笑嘻嘻说：“王老板要的鱼太多了，我在摊子等了等，捡了好几个摊子才凑齐，所以才晚了些。”
“没被人发现吧。”
王庆来紧张问，虽然赵浩愿意同他合作，但该要的钱可是一分都不少，着实狠狠割了他一块肉。
家中王柳氏还在不断念叨辛苦半个月的钱全没了，闹得他烦不胜烦，只好赶紧买鱼回来，尽快出摊，把钱挣回来。
在得到鱼贩否认的消息后，王庆来爽快给钱，将两筐扁担的死鱼全部买下。
鱼贩收下钱，这才提醒道：“王老板要的急，没有那么多死鱼，临时凑出来的，所以有些鱼的面相可能不太好，应该没事吧？”
王庆来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们，只想快点把鱼买下，免得夜长梦多。
他随意摆摆手，表示没事，鱼贩打开竹筐的盖子给他看，冲天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味道甚至飘到了林芸兰这边，隔着手帕，她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好在贺昀像是背后有眼睛一样，反手捂住她的嘴巴。
王庆来被臭味熏的脚下踉跄，头晕眼花，催促鱼贩赶紧盖上，他受不了。
等到缓和过来后，王庆来摇晃脑袋，不管不顾说：“反正到时候腌一下，再一烤，调料放重点，没人能吃出来。”
“再说了，死鱼烤熟了又吃不死人，只要别像上次那样倒霉就行，赶紧搬进去吧。”
王庆来依旧心存侥幸，指使着鱼贩赶紧往屋子里搬。
等到二人进了屋子，林芸兰连忙从杂物堆里窜出，飞奔到小巷子口，撑着墙根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