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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周轩惊呼出声，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她没死！"
徐天华沉默良久，终于吐出三个字。
"不会吧？她怎么会？黄师伯说师母在当年那场被人策划的战役里头死了啊，她怎么会还活着，不可能的！是不是消息有误？"
周轩摇头否认。
徐天华叹息一声，没有多解释，说道："小轩，你先去休息吧，这件事为师心中已经有数了。"
徐天华离开了，周轩呆坐在椅子上，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良久后，他猛然惊醒，从座位上跳起来。
这么说来，当年那场师父带领的队伍死伤无数，只剩三个人活着，也是和师母李慧慧有关了？
难道这才是师父大闯最高指挥部的原因？
不行，他不能让师父再做傻事。
他当年被人陷害，蹉跎一生，更不应该再次陷入此等漩涡，后半生不得安宁。
周轩追上师父，来到他的房间。
徐天华很惊讶：“你不陪着我的徒媳，跑到我老头子这里来做什么？”
“师父，您这次下山，是不是为了找那人决一死战？难道你已经查出了当年害得您和那些兄弟们身死异乡的真凶？”
徐天华叹息一声："是该放下的时候了。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看着师父存了死志，周轩终于明白灵儿那时候看着自己要找秦家决斗的那种心情。
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师父报完仇就去轻生。
"师父！"周轩大叫一声，"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你就别插手了！"
"呵呵。"徐天华笑了一声，摇头道："为师虽然年岁大了，但是也不傻。"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无非是想借助这次机会，帮师父一雪前耻，打击仇家。可是小轩啊！"
"如今秦家被灭，秦家老爷子更是被杀，秦家根本没有翻身之地。
你好好地休息一下，人家灵儿跟着你这么久，也是时候履行你的承诺了。
而师父的仇，只怕要等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报。"
“我这次回来上京，就是为了将事情查清楚。至于真凶，我是猜测，并没有实在证据。”
"小轩，这个世界，不比修真界。修真界是一切靠实力说话。但凡是武者，就算再怎么厉害，都难免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但是当年害我和兄弟那人，说不定已经是高层，那是不可触及的位置。”
周轩急了：“师父，也许是当年的存活三人之中一个呢？”
“您不是和我说过，当年活下来的三个人中，有一位已经……”
“但是，小轩，这些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测，不能成为事实。"
徐天华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父，您的意思......"
徐天华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为师只是提醒你，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三思。不要太过冲动了。"
周轩沉默片刻。
他不想让师父失望。
师父是看着自己成长起来的人物，对自己有恩。
他想为师父排忧解难。
如今自己的世仇已报。
除了未能将周家人尸骨收殓，其他没什么事了。
"您这次下山，应该就是想要去看一个故人吧？"
"你怎么知道的？"
徐天华惊讶地看着他。
“黄师伯已经和我说了。有个人是你亏欠的。”
"师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可以改变的，但是，唯独一件，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你说的是我的心结吧？"
徐天华叹息一声说道：
"当年，事情发生之后，我便下定决心要将自己封闭起来。"
“可为师没想到，多年以后还有她的消息。”
"而今，她的女儿也长大成人。如果，她还活着，可能也在等为师吧？"
“我不该不告而别。可是当年，师父真的被愧疚恨意冲昏了头脑。”
"师父，这么说，您是真的想明白了。"
周轩笑道。
徐天华点点头：
"是啊，当初师父上山的时候，曾经答应过她，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找到她，把她带回来。只是，现在，我们两人都已经老了......"
说到这里，徐天华眼睛湿润起来。
周轩走过去拍拍他肩膀说：
"师父，别难过了，您现在有我们这些徒弟陪伴着，不是更好？"
徐天华点点头：
"是啊，现在有了你们陪伴，我也不用担心自己孤单寂寞了。"
"师父，黄师伯已经念叨很多次您了，您还是去看看他老人家吧。”
“好啊。”
徐天华终于有了点人气的感觉。
天机阁内。
黄有为看着徐天华，眼尾微微湿润。
他快步走上来，重重地拍了拍徐天华的肩膀。
随即两个人用力地抱了抱。
“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有为！”
“别来无恙！天华！”
"哈哈哈。"
两个人分别坐到沙发上。
黄有为叹了口气："这么些年过去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真是太令人欣慰了。"
"你说的什么话，要不是惦记着唯一的徒弟，还没有手刃仇人，我也不会下山。"
“看来你不是来看我的，是想着你的旧人吧？”
徐天华笑着说道："你就别再提这事儿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您还在耿耿于怀。"
"不过说起来，我们都快十几年没有见面了，这段时间，我也忙得昏天暗地的，所以也就忘记和你联系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黄有为笑着说道。
“你除了教导周轩，哪里有这么忙，不过是不想睁眼看看这世间的丑陋浑浊罢了。”
"我们聊聊天吧？"徐天华问道。
"好。"
黄有为站起身，带着徐天华朝后院走去。
两人坐在秋千椅子上，徐天华摇晃着秋千，笑容满面地望着黄有为。
"有为，我有伤怀事也就罢了。你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啊？”
黄有为闻言，笑了笑："我也想不出不愁眉苦脸的办法。"
"难道我的朋友被往事所困一生，我却能笑得出来？"
徐天华看着好友，怅然一叹。
“如果当年没出事，那他们也会和我一样在这里荡秋千，或许还能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