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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翎学得很快，快到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这些东西仿佛本就是她的，天生合该在她的脑海当中，只是暂时蒙尘了，只需要将灰尘扫开，就能够直接使用。
而天赋更是极强，比这小皇子都还要强。
本该在学习巩固一下的，但是白翎等不了了。
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学会了，就让众人护法，随后自己进入到了沈灼的梦境之中。
索性。
梦里她不是芸芸众生之中的路人甲乙丙丁。
她的身体很小，肉呼呼的，一直跟在少年的沈灼……不，是神尊的身后。
“哥哥，吃……”
她伸出小手，奶呼呼地叫他。
“是兄长。”
“兄长哥哥，吃……”
那少年神尊叹了一口气，接过她手中的冰露，吃进嘴里。
“好吃？”她问。
“嗯。”
态度冷冷的。
但是眼神里却有温度。
“幼清！”
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她回头，立刻笑开了凑过去，扑进那人的怀里：“父神。”
这父神并不是她的父亲。
而是开天辟地的初神，天界的所有人都唤他做父神，人间界的苍生亦是如此。
他是创世之父。
小奶宝凑到父神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他：“父神抱抱，幼清开心。”
原来，这小家伙就是凤神女，凤幼清。
传闻凤幼清是神尊带大的，兄妹情深。
画面飞转。
转眼间，凤幼清已经是少女模样了，还是爱笑，笑起来的时候甜甜的，总是跟在冷冰冰的神尊旁边，唤他：“哥哥。”
“是兄长。”他无奈。
“沈灼。”她索性直接叫他的名字。
白翎一呆。
沈灼？
神尊与小狐狸居然同名？
“没大没小。”神尊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凤幼清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小脑袋：“啊呀，好痛，要沈灼兄长哥哥给幼清找到神兽坐骑才能好了！”
“又耍赖。”
“才不是耍赖，真的好痛嘛。”
“……好。给你找。”
“沈灼兄长哥哥最好了！”
沈灼无奈地叹息，“不要这样叫我。”
他在她的面前，是不自称本尊的。
凤幼清摇头晃脑的，甜甜的笑了，“所以是，哥哥。”
他不说话。
凤幼清又凑过去：“是哥哥？”
“……”
“是不是嘛，沈灼兄长哥哥！”
“是哥哥。”
“嗯，是哥哥！”
……
画面再转，凤幼清为征服神兽身负重伤，沈灼日夜不眠地守在她的身边。
她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
是爱慕。
是喜欢。
是男女之情。
他开始冷落她，不见她，避开她。
少女的心事直接被他粉碎。
去找他，只能吃到闭门羹。
……
画面再转，二人并肩作战，默契无比。
天界之中有人传，说凤神女会嫁给沈灼神尊。
“休要胡言。”凤幼清的语气冷淡，眼神也没有了少女的青涩。
分明对天神来说，还是少女的年岁，但是身上多了沉稳和温婉，不见了曾经的灵气。
于是天界又开始传，凤神女封心所爱，胸中只有天下苍生。
好像是为了印证他们的话，凤幼清当真眼中再无私情小爱。
可白翎在她的身上，看得见她余光千百遍地回转在沈灼身上，又落寞的样子。
知道闺房心事中，她口中百转千回地念着的，都是沈灼的名字。
沈灼沈灼。
哥哥。
可这兄长心中，似乎从没有她。
……
凤幼清被魔气侵蚀了身体，病入膏肓，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温柔的话，本被藏着的心思再一次跳动起来，没忍住吻了他。
但在这之后，他开始变了。
他开始质疑，为什么天下苍生需要天神来守护，为什么被创造出来就要按部就班地跟着命运的指引一步一步的去做？
凡夫俗子心思龌龊。
从来都只看重自己眼前的利益。
只把神仙当成满足自己欲望的工具。
那。
为什么要护？
为什么要救？
她无数次地想要去见他，但都被拒之门外。
……
沈灼堕魔了。
天地出现了巨大的灾难。
哀嚎遍地。
爱能包容一切，但不能颠倒黑白。
她要杀沈灼。
……
沈灼竟不反抗。
站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不叫哥哥了？”
“回头是岸。”她说。
“岸？”他冷笑，“天神不该有情感，你早就堕魔了，何必自欺欺人？”
她步步后退，拿出剑指着他的脖子：“住口。”
“好，杀我吧。”沈灼说。
她下不了手，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天宫。
她明白了。
沈灼是为了她，堕魔。
她心中有魔气，有怨气。
因为隐忍，因为这千百万年来的隐忍，假装护佑天下苍生的正义，但是越是在白天假装，夜里就越是会滋生不该有的情绪。
她是天神。
身体里面有父神的力量。
这些恶念滋生的比一般的要快，要多，控制不住了！
因为那一次受伤，沈灼发现了，于是将她的恶念全部抽走。
还了一个干净的她。
心思干净的她。
……
神魔大战终于触发了。
凤幼清站在沈灼的面前，她知道，只要杀他，他就不会躲。
可她如何下手？
“哥哥。”她缓声唤他。
可再也叫不出曾经的感觉了。
她已不再是曾经的她。
他亦然。
于是她选择以身殉葬！
她要这天下，回归正常！
要这魔神，变回天神！
要沈灼，不要承受她的罪孽……
……
凤神女陨落。
白翎的心口处亦是钻心的疼痛。
好疼好疼……
……
画面再一转，回到了她是少女的时候。
“哥哥！”凤幼清脆生生的叫。
这一次，沈灼没有纠正她，而是对着她笑了，“幼清。”
这面庞，正是小狐狸长大之后的样子。
白翎满脸都是泪。
“怎么哭了？”他帮她擦眼泪。
白翎咬着唇。
她的记忆苏醒了。
她……
就是凤神女，凤幼清。
因为那场神魔大战，他护住了她的一丝神识，而这神识经过这几万年的修炼，因为众人的朝拜，所以成型了，在她的身上落了根。
她。
就是凤幼清！
钻心蚀骨的痛袭来，她看着沈灼的这张脸：“哥哥……不，不是……兄长。”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柔声道：“怎么哭了？”